“我说二姨奶奶,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坏了?你都要动手了,难不成我还要乖乖的站在原地,随便你打啊?”江月茹实在是被气笑了。
“长辈打你,你就该受着!”江厚礼看着她,目光沉沉的斥责着。
“扯淡!”
“你说什么?”
“我说你扯淡,放屁,胡说!”江月茹毫不掩饰此刻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愤怒,学着江厚礼的动作,也指着他的鼻子,不停地谩骂,“我警告你,我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姿势指着我的鼻子,要是你还是这么犯贱的话,小心我掰断你的手指头!”
“猖狂!实在是猖狂至极,放肆至极!”
“我江厚礼现在声明,从今往后,江月茹正式被我们江家族谱除名!依照太平村的规矩,擅自闯入村里的外人,咱们可以揍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江厚礼一人承担!”
法不责众,更何况这一次是江月茹一行人主动送上门来!
江厚礼怎么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所以他振臂高呼,跟随他的那些村民们,同时朝着江月茹投来了愤恨的眼神。
“给我打!”
叶坤和叶骏立刻上前一步,分别将江月茹和小铃儿护在了身后!
就在铃儿准备说话的时候,数十道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牢牢的挡住了那些村民们的袭击。
太平村的村民们大多数都是在田地里刨食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立刻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谁敢欺负我的女儿?”就在此时,一辆天蓝色的马车,缓缓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面带轻纱的梅清欢在南宫靖的搀扶下,动作优雅的走下了马车。
梅清欢不愧为六王府,那种高人一等的气势,格外的高冷。
“不知道贵客是?”饶是江厚礼,也被这样的场面震慑住了,不过他不动声色的攥紧了自己的掌心,那种疼痛感,很快就将其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来人气势非凡,又有这么多的护卫相随。
想来眼前这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你还不配知道我娘的名讳。”南宫靖横眉怒目的斥责道,“来人,立刻将这一群暴民全部都押起来,送往清水县县衙!”
“等一等!”江厚礼慌忙带领村民们跪了下来,“贵人见谅,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贵人还没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打算将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关起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不妥?”梅清欢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们胆敢欺负我的干女儿,我便能直接杀了你们!”
“你到底是谁?少在这边故弄玄虚!”鲍麻氏忍不住了,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梅清欢的鼻子,语气不善的冷笑着,“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管俺们村子里面的事情?”
梅清欢没有说话,而是朝着站在身边的南宫靖点了点头。
嗖——
南宫靖快速的出剑,一剑切掉了鲍麻氏的食指!
殷红的血液忽然在众人的面前绽放出一道妖娆的图案,原先还心有不忿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立刻低着头,缩了缩脑袋,再也没人敢说话了。
“哎呦!我的手!”鲍麻氏真的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眉清目秀的一个少年,砍下她食指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十指连心,她被切了一根食指,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救命啊,来人啊,还有没有王法啊!竟然有人草菅人命啊!”
“若是还想要活命,就闭上你的嘴!”南宫靖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剑,语气狠厉的说道,“敢指着当朝六王妃的鼻子辱骂,只是切断你一根食指,已经是便宜你了!若是再多一句废话,下一次切掉的就是你的头!”
南宫靖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轻。
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每个字,都让人觉得害怕恐惧。
“老夫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带领村民惊扰了六王妃大驾,还请六王妃原谅!”江厚礼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些人,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人,他连忙跪在了地上,率先磕头求饶。
那些村民们看到了村长的动作,也立刻学了起来。
咚咚咚——
他们磕头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了。
梅清欢懒得理会这些人,而是笑盈盈的走到了铃儿的身边,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
“娘?”铃儿试探的喊了一声。
“乖铃儿,娘很想你。”梅清欢温婉一笑,然后抬眸看向站在一旁已经傻了眼的江月茹,笑了,“月茹丫头,这才多久没见?不认识我了?”
“梅姨,真的是你啊?”
江月茹本来真的以为他们今天要吃亏了!
幸亏梅姨及时赶来,这才扭转了局势。
“靖儿,快点打开作坊的大门。”
“是!”南宫靖立刻点头,朝着身后的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
哐——
作工坊的门,立刻被踹飞了。
江月茹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十分凌乱,院子里的八个染缸,此刻也是东倒西歪。
染缸里面的颜料,全部都流了出来,甚至隐隐约约有了干涸的痕迹。
“这里之前应该发生过激烈的打斗。”看着现场的痕迹,叶骏和南宫靖突然开口说道。
“糟了,戴叔!”江月茹忽然想到了戴叔,匆匆忙忙的往后院跑了过去!
后院的墙角附近,有一间简陋的小房间。
“戴叔?戴叔!”
江月茹匆匆忙忙的冲上前去,却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戴叔正趴在了地上,身下是一滩血。
看着一幕的江月茹,彻底的愣住了。
铃儿立刻上前一步,然后大声的喊道,“二嫂,他还有气!”
一刻钟后,叶坤匆忙将戴叔从地上扶到了床上。
小半个时辰后,常大夫转身,走了出来。
“如何了?”
“病人失血过多,虽然气息弱了些,但是下官用了珍贵的人参吊住了他的气息,又替他诊治了内伤,如今已经无大碍了。只是最好还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嗯,常大夫的本事,我还是清楚的。”梅清欢神色淡淡的夸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