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每次一放假,都被我爹娘逼着呆在屋子里面练习刺绣!”柳书雅撇着嘴,委屈兮兮的说道,“一天到晚都要闷在屋子里面,一点意思都没有!好羡慕铃儿啊!”
“得了吧你!”关悠然没好气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不知道你爹娘给你请的绣娘是什么人?那可是杜婉儿!清水县的三大绣娘之一啊!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还嫌弃?”
“哎呀,悠然姐姐,我已经很笨了,你还敲我脑袋?要是我更笨了,该咋办?”柳书雅委屈的嘟嘴!
“已经笨到底了,不会更笨了。”关悠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柳书雅先是一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佯作生气的挠向关悠然,“悠然姐姐,你居然在偷偷的取笑我?看我不挠你痒痒!铃儿,快过来帮忙!”
来啦!
三个人立刻开心的打闹在一起!
咳咳——
没过一会,郑月盈忽然走到了她们的面前,没好气的说道,“学堂是庄严肃穆的地方,不是你们可以任意嬉戏打闹的地方!就你们这样的姿态,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呵呵。”关悠然笑着将铃儿和柳书雅护在了身后,然后没好气的冷笑道,“我们嫁不嫁的出去,就不劳你老人家费心了,你得空的时候还是多照照镜子吧!免得恶心了别人的同时,又恶心了自己!毕竟长得像你这样难看的人啊,也不多见呢!”
噗嗤——
听到关悠然损人不带脏字的言语,柳书雅和铃儿都没忍住笑了。
郑月盈气的不轻,那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关悠然,你别太猖狂!”
“这句话,你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关悠然懒得再搭理她,转身看向铃儿和柳书雅,“一会陶夫子就该来了,咱们还是先练琴吧?”
“好!”
郑月盈死死地盯着她们的背景,恨不得在她们的背上盯出几个大窟窿!
在书院里,铃儿每天的课程不多不少,上午要练近一个半时辰的古筝,等吃完了午饭之后,下午基本上都是理论知识。
未到申时的时候,铃儿的肚子就开始反抗了。
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
“吃吧。”坐在她身边的关悠然听到了动静,便偷偷的将自己带进来的一块桃酥递给了她。
铃儿开心的眯起了眼睛,迅速的解决了那块桃酥。
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
“夫子,有人在课堂上吃东西!”
就在此时,郑月盈忽然站了起来,指着铃儿的鼻子说道,“她在课堂上吃东西!夫子,她不尊重你!”
正在授课的冷夫子,缓缓地从讲台上站了起来,目光凌厉。
“是谁?”
“夫子,是我!”铃儿想了想,还是直觉的站了起来。
毕竟真正的勇士,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夫子,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是真的有点饿了。”
自从来到了青华书院之后,饭量比较就大的小铃儿,胃口更大了。
毕竟食堂的饭菜,真的没滋没味。
所以对于铃儿情况,冷夫子也是有所耳闻。
“过来!”冷夫子看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伸出手心。”
“夫子,你要打我吗?”铃儿看着他,呆萌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委屈,“我以后不会再在课堂上吃东西了……”
令人意外的是,冷夫子并没有拿起戒尺,而是拿出了两个小点心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这是我做的花生酥糖,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铃儿傻眼了!
都说冷夫子的脾气是最差的,性子也是最严厉的!
怎么他会送给自己酥糖呢?
小铃儿傻愣愣的笑了,“谢谢夫子!”
同样傻眼的人还有郑月盈,她气呼呼的指着小铃儿的鼻子骂道,“夫子,她吃东西,你怎么能不打她手心!”
“民以食为天,想要好好地学习,当然是要先果腹。”冷夫子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更何况,我倒觉得,比起铃儿,你学习的态度更有问题。”
冷夫子拿起了压在桌子上的戒尺,然后拿起了上面的试卷。
“这是上个月放月假之前,我布置给你们的题目。”冷夫子沉声说道,“其中大部分的同学们,都完成的很不错,至少我能看到你们用了心。可是某些同学却心思不正,竟然请人代笔!”
“青华书院屹立清水县多年,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们,大多都是声名远播的名人!我知道你们觉得自己是女子,所以对于学习的态度,也没有太过用心!”
“这一点我不在乎也不想追究,只是在我冷清秋的课堂上,我希望你们还是能够用心一些!如若不然,我只能将情况告诉院长,让院长亲自处理了!有些错误,可一不可二!”
冷清秋作为青华书院的夫子,性格严肃。
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才华。
当年她和当朝的大长公主并称为京都双姝。
后来下嫁到了清水县,最后又是青华书院的院长重金将其请到了书院。
冷夫子擅长音律,琴舞双绝。
所以她的话,很有分量!
听到夫子训诫的这番话,原先气焰嚣张的郑月盈默默地垂下了头。
她一直都不喜到这学堂来。
所以夫子们布置的课业,她都是让下人花了重金拜托旁人所做。
为的,就是博一个好名声。
却不想,这回却穿了帮漏了馅儿。
经过了冷清秋的一番训诫之后,大家的态度显然都端正了许多。
虽然她们这些女孩子将来不用参加科考,可他们的父母亲人倾其所有,让他们来到了青华书院读书,为的不就是个好名声吗?
女子名声好,将来就能高嫁。
等到下学的时候,铃儿闷闷不乐的走到了梨花林附近。
彼时柳修远正缠着叶骏问东问西,“叶骏,为何唐夫子说的那句话,你能够领悟到其中的深意?方才听你解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曾经去过军营呢!你描述的也太生动了吧?”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柳修远又忍不住将这首诗重新朗诵了一遍,不停地赞赏!
“只是一场梦,辛弃疾也是不容易,居然会梦到这样的场景啊!”
“你又不是他,如何知晓这是一场梦?”叶骏看着他满眼笑意的模样,忽然出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