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灵敏的反应,怎么会遭人算计?”黑暗中,白衣面具的蓝之昂走了出来,语带嘲讽地说道。
是认识的人。冷忘忧暗松了口气,收起小刀,不冷不热地反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阁下武功高强,不还是照样受伤了吗?”
冷忘忧扫了眼蓝之昂那渗血的伤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跟我进来。”
命令的语气,让蓝之昂很不爽。然而,罪魁祸首已经进去了,蓝之昂再不爽也只得跟进去。
“坐好。”冷忘忧累了一天,回来就看到蓝之昂糟蹋自己的身体,脸色实在好不起来。
冷忘忧将室内所有的灯全部点亮,然后打了三盆水,取出一个樟木箱来。
蓝之昂斜坐在椅子上,右手撑着脑袋,眼神扫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得不说,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简单、最朴素、最没有女人味的房间了。没有屏风、没有帐幔、没有洗漱台,没有更衣室……空空如也,一进来就看到那张占了三分之二位置的大床,床单是雪白的,平整的就如同刚刚浆洗过,蓝色的锦被铺在那,没有任何线条感。
梳妆台除了一把木梳与铜镜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再看冷忘忧头上,的确很简单,长发直接用一块捐布绑着,什么首饰都没有。
这是蓝之昂见过的最天然的装扮,但不得不说倒也挺适合冷忘忧的,看上去清爽大方。
除了梳妆台与床外,屋内就只有一张小书桌、一把木椅,也就是他现在坐的地方。
这是女人的闺房吗?
整个房间冷硬的压根儿不像是女子住的,唯一的优点就是干净,地板干净得发亮。
蓝之昂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冷忘忧自己做的,因为她家并没有丫鬟。
这个发现,让蓝之昂对冷忘忧的认知,又有了更深一层的提高。冷忘忧的独立性真的很强,难怪被墨颜踹了后,非但没有哭哭啼啼反倒活得比任何人都潇洒。
这样的个性,生为女子真是可惜了。
在蓝之昂叹息的同时,冷忘忧已经将需要换的药准备好了,又把如瀑黑发一丝不落地盘了起来,以严谨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发什么呆,坐好。”
蓝之昂一怔:他居然在她家失了防备,该死!
杀气,陡然在陋室内升起。
这一刻,蓝之昂真是动了要杀冷忘忧的心思,一个能让他不知不觉放下戒备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冷忘忧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后退三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这大侠,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对你,我只是尽身为大夫应尽的职责。”
“是吗?”蓝之昂冷冷地看着冷忘忧,直把冷忘忧看得一脸不安,才道:“动手吧。”
“是。”冷忘忧憋气地应了一句,扭头拿出剪刀,先将蓝之昂伤口附近的衣服剪掉。
衣服都沾到了血,有一部分甚至都嵌进了肉里面,为了不剪掉蓝之昂的肉,冷忘忧几乎是半趴在他的身上。
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冷忘忧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蓝之昂的伤口上。可蓝之昂不一样,他从来没有和女子靠得这么近过,虽然冷忘忧身上没有让他作恶的香味,可他仍然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