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白井月、蓝发与当麻两人分开,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晚饭做什么好呢,或者是在路边随便买什么东西带回去?”白井月踢着路上的石头,很是严肃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看来你已经和她接触过了……”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过周围的行人没有任何异常,仿佛只有白井月一个人能听到这声音。
“谁?”
“是我啊,这么快就忘了?”
西路的身影出现在白井月身前,不过看起来很不舒服,他皱着眉头,对着太阳竖了个中指。
“不是问你是谁,是我和谁接触过了......”
“吸血杀手啊。”
白井月茫然的抬头看天,左手食指在脑袋上绕着圈,带着自己的头发旋转。
“这个下午遇到的人少说也上万了,你叫我怎么找,话说你不是能顺着她的血液找到人吗?”
“她的气息有时候突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下一次又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完全没有联系啊,再说每次都以最快速度赶过去是很累的,而且亚雷斯塔说让你们找就好...”
这么说着的西路拉起白井月的右手,带他走进小巷,然后合上自己的伞,靠在墙上。
“我们?”
“对啊,好像有一个是清教的魔法师,身上带着很浓的香水味,另一个是和你差不多大的刺猬头少年。顺带一提,亚雷斯塔早就知道吸血鬼杀手的位置了,不过我和他打赌打输了,所以不能跟着那两个少年,亚雷斯塔也没有告诉我坐标。”
西路的表情看上去有点惋惜,“赌赢了还附赠一张海报的说...”
白井月脑子里闪过当麻和史提尔的样子,有点担心当麻,“所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觉得那两个孩子都不太可靠,我的感觉是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你,所以来找你当外援拉。”西路笑着说,表情十分的自然。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要过去掺一脚,呆在家里睡觉多舒服。”
听到白井月这句话,西路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很是认真的在思考,“哦!”他的眼睛一亮,把右手手上的雨伞扔在左手上,插.入了空间,不费吹灰之力的拔出一把漆黑的朴素的短剑,他在手里把wan了几下,递到白井月手中。
“那,这个就是谢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收集来的武器,在我的收藏里可是位列前百的,名字是......是什么来着,算了,你随便再取一个吧。”
黑色短剑入手,长约二十厘米左右,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打造的,白井月试着往旁边的墙壁划了一道痕,黑色的短剑不费吹灰之力就融入了墙壁,比切开水还要轻松得多。
手机来信的声音响起,白井月左手上突然出现了手机,上面有着一条来自干爹的短信,看来亚雷斯塔很自觉啊。
“史提尔已和当麻汇合”
白井月给最近的披萨店打了个电话,通过网上付款,定了两个披萨送回家,自己一脸不爽的消失在小巷子里。
“亚雷斯塔,这个孩子很不一般。嘛,算了,以后可能也没机会再见了。”
……
白井月陡然出现在当麻的旁边,周围的温度变得极高,史提尔手上有着一把由火焰组成的大剑,不断地燃烧着,和空气一起发出奇怪的声音。
白井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表情看上去像是无可奈何的学前班老师,对着两个打架后不服的小男孩一样。史提尔右手上的符文脱离,出现在墙壁上,火焰剑在失去了术式支撑后马上消散在空气中。
“史提尔,失恋了找人发泄可不对啊~”
史提尔没有反驳,恶狠狠地瞪了当麻一样,然后惊讶的看着白井月。
“你不是已经丧失记忆了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井月没有打算过解释这件事,除了极个别人会相信之外,可能连黑子也会认为这只是借口。
史提尔也没有追问,在他的眼里,学园都市第一不能惹的是亚雷斯塔,第二不能惹的就是眼前的白井月,而且白井月能使用魔法,不遭任何反噬,本质上来讲还是个和魔法师一样的人,比起当麻来说,白井月让史提尔觉得是一类人。
史提尔竖起了食指。上条手上的信封袋中不断飞出影印纸,如同雪花般在上条周围飞舞。
--一张“三泽塾”的位置关系图。
但是,位置关系图的图面,跟从外部以红外线及超音波测量出来的实际尺寸有误差。很明显的,建筑物内到处都像是被虫子啃噬般,出现扭曲的密室。
--一张“三泽塾”的电费表。
但是,调查所有房间内,所有电器用品的耗电量之后,还是跟总金额不符。很明显的,建筑物内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在大量使用电力。
--一张进出“三泽塾”的人员名单。
但是,不管是老师或学生,很明显的,都在囤积大量的食物。假装是垃圾回收业者进去调查了垃圾桶内的垃圾之后发现,数量也不对。很明显的,“三泽塾”需要提供建筑物内“某些人”食物。
--而最后一张是,
距今一个月以前,有人看到一名少女进入“三泽塾”的大楼之中。
史提尔没有再对当麻秀着优越感,反而一脸严肃的说:“知道该隐的后裔吗?”
当麻的视线从空中飞舞的资料中收回,本能的看着白井月,白井月飞速的浏览着空中飘舞的资料,应道:“知道啊,我刚才还在和该隐的孙子说话...”
一张照片飘落,白井月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张照片,上面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漆黑的及腰长发,缺乏表情的脸,以及让人记忆深刻的巫女服。
“魔法的力量源自于血液,魔法师们像提炼原油的工人一样从身体里提炼出魔力,这些基本知识茵蒂克丝早就告诉我了,所以按照理论来讲,不老不死的吸血鬼有着近乎无限的魔力是吧,对于魔法师来说这确实是不能想象的事情,要是真的有吸血鬼这个生物的话,仅靠那变态的魔力就可以毁灭整个世界吧。”
白井月漫不经心地说,将手上的照片递给当麻。
“是的,这次我的任务是救出那个被称作‘吸血杀手’的少女。”
史提尔见白井月基础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开门见山地说。
“阿月!这是我们下午见过的女孩子!”当麻惊呼。
“你们见过了?”史提尔有点疑惑。
“大概在三个半小时之前,她自称吃撑了,坐在一家速食店里,看上去不是被监禁的。”这么说着的白井月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停顿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看上去她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身边还跟着十几个保镖,偷偷跑出来只是为了吃打折的汉堡包,并不是为了逃走。”
听着白井月的叙述,史提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奇怪。
“这么说,吸血鬼杀手是自愿留在那里的?自愿和那个炼金术师呆在一起?”
“炼金术师?”
“奥雷欧斯·伊萨德,原罗马正教的隐秘记录官,不知为何叛逃出罗马正教,成了炼金术师,现在三泽塾就是在他的控制之下,真的是麻烦了,拥有未知能力的吸血鬼杀手和他联手。”
史提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可未必,如果吸血鬼杀手真的有很强的特异能力的话是不可能被监禁的,也完全不需要
人的保护,我见过的吸血鬼可是强的不行的存在。”
“总之,开始吧,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白井月对着另外两人说。
“……我也要去?”当麻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如果你不遵从,我们所采取的手段就是回收你身边的茵蒂克丝。”史提尔说,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要么过去要么归还茵蒂克丝。
当麻没有思考,果断的站在白井月的身后。
半个小时后
三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第七学区,第一次经历空间传送的史提尔瞪大了眼睛,有部分原因是对这个能力的新奇感,剩下的未知的淡淡的恐惧。
已经和茵蒂克丝沟通好的当麻抬头看着眼前四座大厦,十二层楼高的大楼总共有四幢,分别占据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角落,之间不断连接着空中走廊。
“看得出什么吗?”
“不,即使是身为专家的我也看不出任何东西……”
“小孩子别装什么专家,你还正值青春期呢。”
“总之我们最初的目的地是南栋五楼--餐厅旁边。那里似乎有密室。”
史提尔悠哉地说道,强行装作没听见白井月的话。
“密室?”当麻问
“是啊。应该是运用错觉或视觉错位之类的技俩,让里面的人没有察觉密室的存在吧。这整个建筑物里面,就好像小孩子堆的积木一样,‘空隙’一大堆。”史提尔看着大楼说道:“......光是看位置图,就可以找出十七个密室。而最近的一个,就是在南栋五楼的餐厅旁边。”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魔法进去?”显然,提问的是当麻
“如果在这里用了魔法的话,也是会被察觉的,就像十个牙签中间有一根筷子一样显眼。”白井月看向当麻的右手,“不过当麻,带着你的时候我们的行踪就已经被掌握了。”
“???”
“就比如说这里原来是一副涂满黑色颜料的画,你就是能把它重新变成白色的神的橡皮擦,显眼的不行。”
“那我们怎么进去?”
“走正门。”史提尔接口。
三个人一言不发地穿过自动玻璃门,大厦里的景色和一般的补习班没有什么不同,不时有学生人来人往,说说笑笑,或者是相互比较着成绩。
唯一的异常,就是四架电梯边的,第一和第二架电梯之间,有一个金属罐头,手和脚都被不规则的扭曲,四周流着流出像是煤焦油般的黏稠黑色油渍。
“ho~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要死的人,真是...”
白井月没有多余的表情,旁边的当麻惊讶地看着他,“那是一个人?”
“没错,这应该是罗马正教的十三骑士团吧。为了取叛教者的首级而来,但是看这模样应该是全灭了。真是的,骑士团可是英国清教的拿手好戏,这些家伙就爱有样学样,结果搞成这副德行。”史提尔摇晃着嘴边的香烟说道:“......啧,话说回来,那个泡在福马林里面的家伙,实在太狡猾了。明明有其他教会的战力,却故意让我们分开上阵。他是故意要攘我们失败的吗......?的确,来处理善后问题的人,都是教会方的精锐战力,只要能够多搞死一个人,对他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
“是啊,那个倒吊男可真是个坏心眼。”
当麻不解的看着眼前谈笑自如的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为什么啊!为什么这里有人快死了你们还笑得出来?”
“你干嘛那么惊讶?”史提尔理所当然似地说道:“这里可是战场。路上有一两具尸体,有什么好奇怪的?”
“与其替将死之人惋惜,不如狠狠地揍罪魁祸首一顿。”白井月四处打量着说:“还有就是我的空间能力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这里的空间和外面很不一样。”
“应该就是这样的结界吧。就像硬币的正面与背面一样。位于‘硬币正面’的人,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们,没办法察觉位于‘硬币背面’的我们。而位于‘硬币背面’的人!也就是我们这些外来敌人,完全无法千涉位于‘硬币正面’无知学生们的一举一动。”
没有理会身边交谈的两人,当麻冲上前去,(万一还有救呢),这是当妈心中的想法。
白井月摇了摇头,虽然那个人现在还是有呼吸,但是已经活不久了,身上的教会的盔甲反而让白井月不能将他移动医院,还需要时间解析,如果脱下来的话可能又会加剧伤口。
史提尔也走到尸体前,甩开了当麻的手,“折断的肋骨插肺里,肝脏被压碎,手脚大动脉都断了......这样的伤势是没得救的。”
然后,他做了神父该做的事,陪伴这个人走到生命的尽头。说实话,白井月没有了解过神父的仪式,但他明白眼前史提尔的举动。
“咚”,铠甲下的右手无力地垂在地上,这个人也彻底失去了生机。
史提尔酷酷地叼起香烟,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走吧,看来战斗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小孩子装什么B呢)白井月心想,不过他还是无言地跟上了史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