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从我身上滚了下去,抓着被子死死把我和他裹紧在一起。
“谁?大半夜的怎么在我们家?”
我感觉他全身肌肉僵着,一双手将我揽的死紧,被箍痛的同时又觉得甜蜜蜜的,我喜欢他这样护着我的感觉。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澄净月光,看到了床边不远处站着的化人形的狐狸。
这厮果然生的花容月貌。
一双张扬的狐目微微上勾,眼波流转间是无限的风情,削薄的唇微微勾着,仪态风流。
他穿了一身宽大袖口的白衣,衣襟也不知掖好,松松束在腰带之中,半露着精壮的胸膛。
他手中执着一把折扇,倚在墙边慵懒的敲打着手心,懒懒说道:“本大仙怎么会在你家?这得问你家娘子啊!她带我回来的。”
钟玉疑惑的看着我:“娘子,你什么时候带了个男人回来?”
我“嗤”一声笑了:“相公别怕,这是咱们家那狐狸成精了。”
不甚明亮的榻上,我见他嘟着嘴道:“娘子早知道他是成了精的狐狸还要带他回来,不怕我吃醋吗?”
狐狸懒懒答道:“你放心吧!本大仙才看不上这呆鲤鱼。”
我捧着钟玉的脸捏了一把道:“我就是知道他长得没你好看才放心带回来的,跟你一比他什么都不是。没你好看不说,连衣服都穿不好,我家相公才不会穿的这样松松垮垮的就跑出去。”
狐狸噎了一把:“你什么眼光?我穿的这样松松垮垮的,那叫风情,风情懂吗?那些爱豢养男宠的后宫女人最爱我这样的了。”
嚯,还挺振振有词。
我问钟玉道:“他是认真的?”
钟玉略略思索了下:“大约是的,圣上的后宫,大约几百个妃子是有的。”
我了然道:“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看来此话说的不假。”
这一天宠幸一个美人,几百个妃子一年也轮不过来啊!圣上的日子不好过,那宫里那些女人一定空虚的厉害。
“噗——”我听狐狸笑了一声,抬头望去,这厮捂着嘴,眼中笑意深深。
“呆鲤鱼,你这诗倒是有趣。”他赞了一句。
我听这话不像是夸我,遂问钟玉道:“我说错什么了?”
“娘子说的很对。”他重重点头。
我于是朝狐狸道:“狐大爷,我和我家相公要做正经事,你这样看着不好吧?”
他的折扇一下一下击打着手心,半晌方慢吞吞回我:“听墙角这等事本大仙做的不少,你们且做着就是,本大仙保证不说话。”
说着他大步迈到榻前,长袍一掀,斜斜坐在了我们榻上。
“我就这样看着,不说话,你们要是不介意,你们就继续。”
我咬牙:我还治不了你吗?
对付不要脸的,就得比他更不要脸!
我于是翻了个身爬到了我家相公身上,钟玉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打着结巴说道:“娘、娘子意、意欲何为?”
我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相公,他想看活春宫,咱们表演给他看。”
他于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坏笑着揽住了我的腰:“娘子想要行房,直说就是,你这样小生好怕怕啊!一会儿娘子可要忍住了,小生下午吃了一顿,今晚铁定雄风大振。”
“不要脸!”我听得狐狸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他像被火烧了一般抬起屁股,一溜烟跑到了门边,开门窜出去了。
我在钟玉身上笑的浑身打颤,他双手揽着我,我劈过一道掌风关上门,对着他的唇深情的吻了下去。
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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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起来时,狐狸已经化了原形在家中打盹了。
我想这房子到底是太小了,我得想办法换个住处,不然被狐狸这厮天天监视着,我迟早得憋出病来。
于是我缩在被子里穿好了衣服,下床踢了他一脚:“狐狸,你昨儿说你有很多家产?拿出点儿来,我要换个住处。”
他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松动了一下浑身的白色皮毛:“叫我阿温,我也有名字的。”
我嗤鼻:“你不也叫我呆鲤鱼吗?大家都是牲口,你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他直起身子化成人形,拿着折扇不断的扇着风,口中说道:“跟你说话简直是要气死。你相公今日不是去领官了吗?这官一做,大把的银子就来了,三进宅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你还愁没地儿住?”
我家相公做官那是铁定的,但是宅子万一又安排的不好呢?圣上这么抠……
我眼睛一低,看到他松垮的腰上坠着的一块翠玉佩。
我指着翠玉道:“这个好像很值钱,你还没有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要这个,不用谢我。”
他遂爽快的解下玉佩丢给我:“宫里偷来的,听墙角听得无趣就四处逛逛,看这个很顺眼就偷来了。”
“偷?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被发现了我就变成狐狸呗,宫里的人拿我当公主的宠物待,自然不会追究。”他悠闲的扇着风,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很羡慕他有脚,不像我,如果是我偷了玉佩被人发现不得已变成了原形,人家一看鲤鱼还能到处跑,铁定是妖孽,放火烧个干净再说。
我手里拿着玉佩,想着自己凄惨的下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我打量着玉佩,通透的绿色,大约是行家常说的帝王绿了,绿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绿,又通透,一丝杂色也无,还起着荧光,饶是我这样不识货的,也觉得这是个好东西。
我把玉佩收进了荷包,想着一会儿去当个好价钱,把住处换了是正经。
我问他:“昨晚你去哪儿了?”不会真的在外面听了一晚上墙角吧?
他化了原形,懒懒的睡在地上,大尾巴慢悠悠的扫着:“昨晚没出去,只好再去宫里转了一圈。墙角没听到,倒听了个好消息,千年不嫁的真定公主,终于有看的上眼的人了,把皇帝皇后给开心的,一整晚光唠叨这件事儿了,连行房的心思也没了。”
真定公主?好像有点儿耳熟。
我忽然反应过来,那是看上我家相公,要招他为驸马的那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