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虽然人多口杂,容易走露出消息,但是身边有个周扬的展昭能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周扬可不是什么摆设,让他办事恐怕完成不了,让他搞破坏顺手装个无辜他还是很乐意的。
所以到最后,展昭自然无功而返。大下午的时候,酒楼已经没什么人了,展昭期期艾艾挪开凳子,准备结账走人。周扬悠闲地将最后一杯酒水饮尽,站起身跟着展昭往外走,完全一切随着展昭的样子。
回客栈的路上,展昭忧思忡忡,寻思着怎么在包拯到达陈州之前抓住小侯爷不法的证据,其实以展昭的性格,没有当天就夜探侯爷府已经算沉得住了。
展昭不善于隐藏情绪,走在他身边的周扬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让展昭一个人独自慢慢纠结着。
愈靠近他们所在的客栈,他们才猛然回神他们这一路甚少碰到个人,倒是靠近客栈之后人越来越多。周扬愣了愣,停下,看着前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客栈,一把拽住神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展昭。
“展大人,你看那不是我们住的客栈吗?怎么会围了这么多人?”周扬问道。
展昭被周扬这么一拽一问,回过神,一眼看过去,也是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么多人,难道出什么事了?”
有了这种想法的展昭根本站不住,大步走了过去。周扬耸了耸肩,也跟了上去,看看情况。
靠得近了,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也听清了,大概的意思刚刚这家客栈进去了一个美人。
重点只有这一个,剩下的基本都是对这个未知的美人的描述,什么恍若仙人啊,什么看一眼就移不开眼啊,什么从没见过这么完美这么人啊乱七八糟一堆。
周扬嗤之以鼻,一个人能美到什么程度?大多数的美人不过以讹传讹,人云亦云得出来的罢了。
不过……若是路西,这上面所有的称赞似乎都不过分了。周扬顿了顿,这样想道。
侧头,展昭似乎也对这些百姓的言论不感兴趣,甚至有些习惯了一样的表情。周扬略一想也是明白了,展昭这人长得也是出奇的俊朗,为人处世也是甚为让人欣赏,得到大多数人的推崇也是可以想象的事。
不过这次出来,展昭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在行容上改变了几分,蓦地低调了几分。也是这样,他们这一路倒是避免了不少正面和负面的阻拦。
“大人,我们还进去吗?”周扬问道。
展昭看着围着的一堆人,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我还有些事和周公子再单独商讨商讨。”
眼前围着的一群人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展昭还真不愿意和一群百姓挤来挤去,这要是挤进去了就感觉自己在欺负这些人似的。这种心思就和一个正直的人怎么也办法让自己插队一样。那边,周扬也从没干过在人堆里你挤我,我挤你的事,根本拿不下脸和一堆人挤来挤去。
周扬正考虑着他该用什么帅气又不让展昭怀疑的办法到达客栈里面,展昭招呼也不打一声,抓着周扬的肩膀,平地一跳,几个墙壁的借力落在客栈屋顶上,然后周扬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儿呢,就感到扑面而来的风一个洗礼,自己就落在了人群最里面,客栈门前。
周扬差点懵逼,在自己没准备好的情况下,他又被人带着飞了一次。
“哇!那个人好厉害啊!”
“你们看见了吗?他们刚刚是从屋顶上下来的唉!难道这就是江湖人的轻功吗?”
人群中一静,复又嘈杂起来,周扬咳了咳,面上淡然自若地给自己整理好衣服。
“展大人,下次麻烦你先告诉我一声。”还好自己也是飞过的人,不然还真得懵上一会儿。
“抱歉。”展昭经过周扬这么一提醒,想起了周扬身上还有伤,知错就改,真诚地给周扬道歉。
周扬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懒得再被一堆人围在中间当耍猴儿看,拍了拍守在门外吃惊得到现在没能回神的小二,问道:“我们可以进去吗?”
小二一抖,找回神思,先是迷茫地看了周扬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对展昭和周扬两人道:“原来是两位客官回来啦!今天我们来了位主比较特别,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我们掌柜的没有办法,这才让我在门外守着不让人随便闯进来。既然是两位回来了,小的这就给两位开门。”
说着,小二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将周扬和展昭让了进去。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小二给还没完全进去的两人多嘴了一句,“哈哈,我们客栈今天来的那位公子可真够特别的,又美得夺人心魄,又让人不敢与之直视。唉,小的嘴拙形容不出那人的一二来,只知道小的这辈子见过这样一个人那是值了。两位客官要是有幸,怕是也能一见真容。”
展昭不在意,却给了小二一个善意的微笑,周扬兴趣缺缺,也没有多说什么。
进了客栈,原本没几个人的客栈座无虚席。明明不是饭点,各个桌上都妆模作样地摆着几盘菜,却没人动一口。
所有人神色都有些不对,像丢了神又像被什么邪物迷了心魄一样。那些人有的盯着客栈的楼梯发呆,有的看着面前的碗筷傻笑,就连客栈老板也是在柜台上撑着下巴唉声叹气,不知道在叹息个什么。
“这位人物魅力似乎当真不小呢!”展昭扫视一周,讶异了一番,扬唇一笑,感叹道。
“啧啧,可不是?”周扬啧啧赞。这时,他心中倒有些蠢蠢欲动了,想看看是何方圣神,能够造成如此局面?
听说七五里白玉堂容颜华美,难道来这里的会是他?周扬不负责地猜测。
然而,结果很快被揭晓了。
楼梯上一阵轻微的响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拉了过去。明明平时谁都不会在意这样一点动静,但此刻那些人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就这么一点动静就让他们兴奋地要死。
又是微微一震,一抹黑色的衣角落入眼中,围观的群众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连周扬身边的展昭也不意外。只有周扬咂咂嘴,悠闲地为自己猜错了而惋惜。
白玉堂可从来是一身白衣,没见过穿黑衣服的锦毛鼠。
那么,这位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