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通和闻人窈还有淳于慕和云无言,四个人一人拿着一只发光灵蛊开始找眼珠子,按照眼珠里显现出的几代数字各自排好。
优雅蹲在他们跟前儿瞅着,道:“赶尸族好生奇怪,还往眼珠子里写上是谁的。”
云无言冷嗤一声:“就这,鬼都认不出来。”
淳于慕点头,十分认同,道:“可以理解,毕竟就算是每代家主的亲生父母也没有认得出孩子眼珠的,不写上后代更认不出也进不来。”
优雅摇头,啧道:“也是。”
一百零八双眼珠子都成对儿排好了之后,他们四个人各自负责一部分,优雅脸色一变,目光向妺迩看去,俨然是银装出来了,银装道:“可以了。”
“那个,你……金公子身后那面墙,最底下从左数第三个,是莫世泽的。”
万事通拿起编号一百零八的一对儿眼珠随手一扔,射进妺迩说的地方,那地方倏地一下子就亮了。
“东墙右上角边上,第十八代宗主。”
淳于慕拿起自己面前的编号十八的眼珠子递给云无言,云无言看都不看一眼,背着身就向后斜上方扔过去。
“西墙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二个,第九十九代宗主。”
闻人窈沉目,微微收紧目光,那第九十九个便直接飞去了该去的地方。
“北墙左下角上数第四个,第一百零一代宗主。”
“西墙正中,第七代宗主。”
“南墙最右下,第二十六代宗主。”
“北墙第二排第四个,第三十三代……”
“西墙……”
半刻钟后,一百零八对眼珠尽数归位,二百一十六个放置眼珠的地方齐齐裂变,四周墙壁无数道裂缝尽现,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动,方位转换,从墙壁裂缝射出的刺眼光芒使众人闭上了眼睛,再甫一睁开,面前便是一个巨大的墓室。
墓室的顶上和四面都是石壁浮雕,雕刻着赶尸族第一代家主到至今,赶尸族所经历的大事,墓室到没有金碧辉煌,没有什么太多贵重的陪葬品,棺材里大多是其本人生前所用的家伙什。
正中的自然是第一位家主的棺椁,其余的则呈环形摆放,最外圈最后一个自然就是莫世泽的。
银装还未开口,万事通便了然的点点头,把刚才说完最后一句话就晕厥过去的妺迩往地上一扔,任劳任怨的开棺验尸,抬棺走人。
万事通寻出一个新的裹尸乾坤袋将半截尸体连同棺材一并装了进去,拉紧袋子之后又想了想,把妺迩也扔了进去,随即化为绣囊大小挂在了腰间。
莫氏陵前。
银装还记着在墓里那石壁嘴问的问题和答案,连思索都没有,便放了一把火将莫氏陵给烧了。
优雅清楚的感觉到了银装用了多大的灵力去放那一把火。
黑夜中的红月还挂在半空,整个忘川蛊族都在红月的笼罩之下,宛若被罩了一层神秘魅惑的红色纱幔,暗夜的红色之下燃烧起一把燎原的火焰,在那一寸之地,深入地底,焚烧殆尽。
优雅试着催动灵力调和体内的力量,去感应雨妆的气息,在正西北方位靠近佛塔城北街的小巷里感应到了。
万事通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古怪,四处看了看附近的街道和邻近巷子,表情更加古怪了。
银装的表情也很是说不上来。
老实人淳于慕看着此刻身体周围围绕着冰山气息的优雅,后退一步,问万事通:“这里是哪?为什么感觉你和圣女的表情都很奇怪。”
万事通幽幽道:“莫家祠堂,再往里走就是莫家祠堂了。”
淳于慕的眸子微微变了变,知晓了为什么万事通的表情如此奇怪了。
也就是说,银装把人家的残肢明目张胆的放在了人家家里的祠堂里,还让人家找不着。
这真是有点……过分了。
小垃圾站在云无言肩膀上,看云无言在思索着什么,小声问她:“偶像,你想什么呢?”
云无言如是道:“本座在想,下次屠府也可以考虑一下搞点仪式感,本座还是太随意了些,在人家祠堂里杀人是不是更好一点,你看,这样子就很有仪式感。”
小垃圾:“……”
您还挺会理解,是谁教给你的什么仪式感?
不用问了,就是那个缺德不干人事儿的优雅。
小垃圾发现了,在优雅的书里找到个正常点的女子是没什么希望的,都和优雅一样,妹的,长的越好看的越是毒。
真是美人三分,蛇蝎心肠。
一个比一个变态。
瞅瞅这一个个的,干的什么事儿都是,还都是作死型的,自己作的自己受着,何必呢。
在不久的将来,小垃圾再次想起自己这句话,都觉得自己简直是有一双上帝之眼,可以跳预言家了。
莫家祠堂里已经荒废了三百多年,门厅破败,厚重庄严的实木大门被蜘蛛网和灰尘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万事通思虑着这门这么破败,是劳烦不了银装亲自开门的,便上前去破锁开门,手还没碰到锁,闻人窈的五毒就冲着万事通的手直劈下来了。
万事通瞳孔微缩,几欲愣住,那五毒在离万事通的手一指头的距离停住。
闻人窈道:“紫蜘蛛,有毒。”
万事通这才注意到了自己手上一指头距离的位置上被五毒挡住的极小的一只紫色蜘蛛。
闻人窈一抬手,五毒便将紫蜘蛛挑开,随后闻人窈一剑砍断了大门上的锁链。
“还是不要接触为好,莫家既然是赶尸一族,祠堂里非常物的东西也定是不少。”
“多……多谢。”万事通收回手,不禁惊叹一声闻人窈的眼力和反应速度,那紫蜘蛛形态极小,不注意还真看不到。
“无妨。”
优雅踏进莫家祠堂的门,顺着感应去寻,脚步定在祠堂正厅里,正厅的牌位后方挂着一副画像,不过不是人像,是佛像。
还是一副崭新如初的佛像,就像是刚被人挂上去的,可是没理由啊,那大门锁的牢靠的,外面院子里也没有脚印,没有半分之前有人进来的痕迹。
“嘶……”
优雅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阵酸楚,不知为什么,很想哭,这八成是银装的感觉。
“哎呀。”
祠堂后面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