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羌拂锘才进了门就看见破星气冲冲的出来,把柴房的小破门摔得一晃一晃的。
若羌拂锘愣愣的问缪云:“小世世出门了啊?稀奇,你也不跟着,这一个冷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个气的竖眉摔门而去,怎么了呀这是?”
缪云看了若羌拂锘一眼,摇摇头,叹气道:“您还不知道吗?您应该接到消息了才是,西域和苗疆内乱,边疆守城已破,马上要开战了,段将军昨日被刺杀,昏迷不醒,无人挂帅领兵,御史大夫上奏,请求殿下出兵。”
若羌拂锘道:“怪不得,小世世那是真的准备要出战吗?什么遇刺,段泓那人还能被人刺杀,一准是假的,又不知道肚子里有什么坏水,莫不是怕了,不敢上战场了。不过小世世不是不能动武更不能用灵力吗?”
缪云苦笑道:“不能有什么用,殿下要做什么,谁敢拦着?谁又能拦得住?所以国师才生气的,反正奴婢一直跟着殿下,上战场也好不上战场也罢,殿下出了事,奴婢也跟着殿下去就是了。倒是您,最近怎么总是不见人影。”
若羌拂锘尴尬的笑笑,打了个马虎眼,道:“美人儿,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去赌坊,还有逛花街还能做什么。”
缪云问道:“对了,听说星无仙人也上了道折子,问候您和国师大人,您是不是要回西域了?”
若羌拂锘皱眉道:“师父上了折子吗?”
缪云道:“是啊,陛下下朝后,国师去见了陛下,带回来了一道折子。”
若羌拂锘心里突然有点慌乱,道:“这样啊,那个,美人儿你先忙着,我去见师兄了。”
缪云道:“哦,好。”
若羌拂锘站在门口,只见破星面前放了一盏茶,茶水上飘浮着几片翠绿的茶叶,破星正盯着飘浮的茶叶看。
听到开门的声音,破星也没抬头,只淡淡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在赌坊待上几天几夜,大杀四方,赢个盆满钵满才会回来呢。”
若羌拂锘关了门,坐到破星对面,倒了杯茶,道:“还不是和师兄心有灵犀,事情是不是很麻烦?听说师父上了折子,可有说什么?西域内乱,师父该是焦急了。”
破星没说这个,只道:“不必管她,谁急她也不会急,只是我派人去赌坊寻你,却寻你不见,你去何处了?”
若羌拂锘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放下,道:“是么,许是我去街上了,师兄怎的着人去寻我了,有什么事情传音就好了。”
破星抬头看向若羌拂锘,道:“我派了人跟着你保护你,跟丢了。”
若羌拂锘道:“师兄……我……”
若羌拂锘正想着怎么解释,破星又突然抬头道:“对不起,最近京都里也很乱的,段泓遇刺一事虽不知是不是蛮夷之人所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蛮夷之人确实已经混入京都了,你灵力不高,也不怎么会打架,给你直接派几个人你一定不要,这样是不妥,我也只能让人偷偷跟着。”
若羌拂锘道:“以前师父也常常这样的,可能我甩人甩习惯了,也没注意。”
破星撇着嘴,跟个小孩子一样道:“是么,师父是真疼爱你,她可没让人偷偷看顾过我,怕我出事,这厚厚的折子里全是问你的,拂锘可安好,可吃饱穿暖,在大禹过的可还舒适,可一切顺遂,整整问了你几页纸,只最后几个字留给我,徒破星尚安?真是差别对待。”
若羌拂锘道:“我是个女孩子,师父自是关照的多,可是也没忘过师兄的,下次定要跟师父说,专门上道折子问候师兄才是。”
破星摇头笑笑,神色落寞,道:“那还是算了,她会嘲笑我矫情还差不多。”
破星站起身来将折子扔给若羌拂锘,道:“我去见陛下商议要事。”
若羌拂锘道:“好。”
破星走到门口转身问了一句:“你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若羌拂锘一怔:“什么?”
破星摇头道:“无事。”
离世跪在宣政殿外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总管守在离世身边正劝着她:“哎呦,我的殿下呀,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还非要来招他,这次可不是玩玩的,怎么样陛下也不会允许您带兵出征的,今早上朝的时候,御史大夫提出来让您去,陛下的眼刀子都能杀人了,饶是陛下再疼爱您,这次也不会由着您的。”
破星大步上前揽过总管的脖子,拉他进宣政殿,总管看见破星跟看见救星一般,眼睛都亮了,忙道:“国师大人,您劝劝殿下,地上凉,哪能这么跪着,对身子不好啊!”
破星拽着总管进了殿,边走边道:“劝什么劝,我不劝她,她觉得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不用管她,你跟她说了也没用,她想跪,让她跪着就是,跪一会儿又死不了人,放心吧,本国师给你家殿下算过命,她的死期还没这么快。再说了,世间诸事,唯一件不好解决的就是拦不住自己想找死的人。”
总管扭头去看离世,道:“那也不能……”
破星把他的头转过来,道:“不能什么不能。”
离殇背着身子站在殿中,听到破星进来的脚步声,以为是总管进来又劝他,便吼道:“她想跪让她跪着!不必劝她,也不必来劝朕!”
破星赞同的点点头,还附和的鼓了一下掌,道:“说的不错,头一回见你这么硬气,早该这样,离世就是让你惯的,你看看,都敢威胁你了,让她多跪会。”
离世听到破星的话,严重怀疑他是故意报复自己刚刚那样说他,她知道破星嘴欠,说不出好话,只是她的身体内里虚耗成什么样子了她心里清楚,她若是这般对大禹有用,带兵出征也没什么,不说只是到了那里坐镇不出战,就是上了战场又何妨,破星是国师,只要他和离殇还在皇宫里安然无恙,便不会有人能真的撼动大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