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如此突然?”林婉若蹙起眉头,他们在京城都住了四年了,她都已经习惯他们的存在,忽然说要回去,而且还说不回京城了,就更是不习惯了。
白楚皓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是白千义说话了,“爹爹的大业需要人继承了,我们也不好再这样一直在外,所以这次决定回去,应该就不回来了。”
白千义一改之前的活泼笑脸,只是微笑着将这些话说了出来,林婉若有些难受,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倒是爽快,朝前作揖,真是像个女侠一样,“今天过来,除了来看看婉若姐姐,就是来正式告别了。书上不都有说过嘛,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了,如果下次能再见,一定要好好拥抱拥抱了。”
“这怎么说的好像永远都见不到了呢?”林婉若听后心里更加难受了,看着他们的微笑更加难受,“我们有空会去酒城找你们的。”
她说着说着竟然眼眶都红起来了,凌清走过去搂着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白千义也没有搭话,表情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想,应该是要离别了,所以才忍着不说吧。
林婉若又想起什么,抬起眼眸:“那我到时候在你们走的那天去送送你们,再好好道个别。”
白楚皓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这几日要把东西都收拾好,到时等一早城门一开就走,不用来送了。”
“这么着急呀”
白千义解释道:“不是着急,是想要早些回去,也可以早点到,路上不用过多几夜。”
林婉若才点点头,过去拉着白千义的手,“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好跟凌熙怎么说了吗?”她虽然很想劝她留下来,直接嫁给凌熙算了,可是凌熙毕竟不是普通人家,岂是说嫁就能嫁给他的。这次一别,听他们的意思,又好像不再回来了,那凌熙该怎么办。
白千义征住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良久,她才说道:“我明日找他说,让他另找他人吧。”
见到林婉若还想劝她,她便用手指堵住了林婉若的嘴巴,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想听别人再劝了,离开就是最好的结局,凌熙本来就不应该娶她的。
“好了,我们该去收拾东西了。”白楚皓及时出口,朝两人各行了一礼,“告辞,有缘再见。”
“保重。”凌清像江湖人士一样,朝两人作揖。
林婉若朝两人轻轻点了点头,以表自己的告别,“珍重,一路小心。”
等到两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她的小情绪就立刻上来了,瘪着嘴,眼睛都湿润了。
凌清早就看出她的不舍了,只是她一直憋着,不敢在白千义面前哭出来,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拥进怀里,大手拍着她的背,希望能够给她一点安慰。
林婉若趴在凌清的胸口,一下就大哭了起来,眼泪不停地掉,倒是越哭越凶了。他是无奈极了,还好这是在府里,不是在外头,不然得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抱着她,就看到陆定生跑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凌清的手挥了挥,表示没事,陆定生就带着疑问又回去了。
哭了一段时间后,林婉若才从他的怀里起来,两个眼睛已经跟个小核桃一样了,凌清看了看她的眼睛,不禁笑了出来,“小哭包,乖,不哭了。”
她抽了抽鼻子,忽然想到自己应该要去换药了,便朝着凌清伸出手,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该你给我换药了。”
凌清笑着点点头,接过她的药箱,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往清婉园走去,“好,马上就来给你换药。”
走到清婉园,林婉若都没有说刚刚白楚皓跟她说要给她换药的事,就怕他会乱想。
林婉若坐在清婉园的亭子里等着他,凌清到药房里去换另一个药粉,才过来给她上药,“是这个有赤色标记的吧?”
凌清拿着一小包药粉走了出来,将那个粉包展示给她看,见到她点头便满意地笑了,“我就说我这眼力还是可以的,在这么多小包里找出这个小粉包。”
“毕竟是上阵杀敌的夫君,眼力当然可以了。”林婉若骄傲地抬起头,“不然在战场上杀错了人可咋办?”
凌清被她逗笑了,坐下来将她手上的纱布慢慢解开,“疼要跟我说。”
“嗯。”林婉若点点头,从昨天到现在不知道伤口愈合地如何了。
他将所有布条一层层解开,再把最里面的纱布给取了出来,她的伤口暴露在外。凌清皱紧眉头,这个伤口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是现在来看依旧是血肉模糊。
“先用这个药水清洗,把脏的洗掉。”林婉若指挥着他将药箱里的一个大瓶子拿起,倒着将纱布湿润,再来清洗她的伤口。
凌清每一步都极其小心,就怕会弄疼她,不过好在全程都没有听到她喊疼,他的心悄悄地放下了一些,只要动作够轻柔,就不会弄疼她。
他再将药粉撒上去,这个药粉一撒上去,林婉若的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这药粉也是师父昨天给的,说是他的新配方,治疗这些刀剑伤有极好的疗效,就是会疼,其他的没有什么不好的作用。
等到凌清开始埋头包扎的时候,她已经出了一身汗了。他在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抬头才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是密集的汗水。
凌清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傻家伙一直在忍着疼。
他用衣袖擦了擦她的汗,“傻瓜,疼怎么不说呢。”
林婉若才说道:“这个药粉本来就会疼的嘛,又不是你的问题,忍一忍就过去了。”
门外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到他们俩才松了一口气,“王爷和王妃原来在这里,让奴才真是好找,门口一个老大爷说认识王爷和王妃,说是叫什么洛的,奴才一直没找到您们,这是放进来呢,还是把他赶走?”
“自然是放进来了。”林婉若笑道,这个师父,怎么忽然这样正式上门,要知道他以前可是直接就翻墙进来的,哪有走正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