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和陆定生在看着筱菁,见到林婉若踏进来都吓了一跳。
“王妃娘娘,您怎么来了?”陆定生起身让了一个位置,她才看到昏迷的筱菁。
“筱菁怎么样?”她走上前,坐在筱菁的身边,抓起她的手便细细诊脉起来,“还好”脉象还算平稳,只是有些虚弱而已。
陆定生的担忧全部表露在脸上,林婉若安慰道:“以筱菁的身子,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王妃娘娘,您的手”夏耀看到她诊脉的手依旧是包扎着的,那个手法他熟悉,就是安知竹的包扎方式。
她看了看她的手,“没事,现在也不痛了,全靠知竹姐姐给我包得扎实。”
凌清在后面进来了,陆定生和夏耀立即行礼:“王爷吉祥。”他看到林婉若坐在床边,可是她就是迟迟不转过身来看他。
也许是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陆定生和夏耀相互看了一眼,便行礼退了出去,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肯定是要两个人独自解决。
良久,两人都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只是一直沉默着,林宛若也只是看着筱菁,为她揉起手来。
“若儿,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做错了。“凌清终究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是我不该瞒着你,这件事情,是应该跟你说的。“
林婉若依旧不说话,她生气起来就是这样,缄默不言,所以才让尚洛这么怕她生气,她不是摔打东西来泄愤,只是这么静静坐着,让做错事的人不寒而栗。
“若儿,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凌清走到她的身边,正要弯下身子,林婉若便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坐下,根本没有让他可以直视她的机会。
凌清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的无奈尽显,他从未见过她生气,现在才知道哦,原来她生气是这样的封闭自己。
凌清觉得不管她有没有面对自己,他都要跟她解释清楚瞒着他的原因,“本来,我没想着瞒你,只是洛老头说了,若是你知道林家被人烧光了还没有体现出太过伤心的感觉,就一定会被六子怀疑的。我那时…看着你的表情,我也很伤心的,我不想这样做的。“
话刚说完,他自己又觉得这样说像是在怪罪洛老头了,“整件事情,若不是我没阻拦,也就不会瞒着你,你也不会生气了。“
胡言乱语的辩解,让林婉若的气消下去许多。本来她也只是气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跟她沟通,怕被人偷听可以写纸上,怎么可以就这样一直瞒着她,到现在整件事情结束。
她开口问道:“你觉得,我是在生气什么?“
凌清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给出了答案:“气我…瞒着你。“
“我是气你一直瞒着我!“
这句话让凌清二丈摸不着头脑,这跟他的答案有什么局别吗?
也许是看到他的不解,林婉若说道:“爹爹他们的事情,因为怕被人看穿,你可以先瞒着我。可是后面有这么多时间给你坦白的机会,你为什么都不说?写纸上偷偷给我看可以,在房间或是马车上悄悄跟我说也可以,为什么就要一直瞒着,什么都不说呢?“
“本来带你去刑部的时候,我是想跟你说的…“凌清顿了顿,“可那时夏耀叮嘱我说,如果要治好你的失语,就一定要让你把憋着的情绪都释放出来,后来在刑部,我看你恢复了,就实在太开心了,忘记其他的事情了。“
凌清越说底气越不足,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问的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他走到林婉若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做错了,若儿,你想要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吧!“
他眼睛一闭,好像要赴死一样的表情,让林婉若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迅速收回笑容,“你觉得我要打你啊?“
“任娘子打骂,夫君绝不还手。“
凌清的话再次逗笑了她,她举起手轻轻地锤了他的胸口,“你还敢还手?“
“不敢不敢,娘子怎么打,夫君都不敢。“凌清瞄准她再次举手要打下来的时机,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拉近自己,抱住了她。
怀抱的温暖,让林婉若心里的怒气一下就消失殆尽。
“我们若儿不生气了,生气是会气坏身子的。“凌清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那你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许瞒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算因为什么原因要先瞒着我,事后也一定要告诉我。“林婉若一条一条地说着,生怕自己说漏了哪一条嘱咐。
“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请娘子监督。”
“咳咳”咳嗽声传来,林婉若迅速推开凌清,看向在床上的筱菁。凌清则立即转过身去,假装无事发生。
筱菁还是闭着眼睛,可是已经能看出来她已经醒了,嘴巴的弧度已经出卖了她。
“筱菁,你醒了吗?”林婉若走过去,试探性地问道。
话音刚落,筱菁就睁开眼睛,开怀大笑起来,还笑不到两声,便立刻捂着肚子,皱起眉头,嘴角的弧度却是依旧上扬着,“哎哟疼”
“你这才刚包扎好,怎么能笑得这么用力,一会儿伤口又要裂开了。”林婉若急忙查看起她的伤口,果真,刚弄好的伤口已经有些渗血出来了,“你看看你”
她取来旁边的药箱,重新为筱菁包扎,“现在除了伤口疼,还有没有哪里疼?”看到筱菁笑着摇摇头,她又接着问道,“刚刚什么时候醒的?”
真是害羞,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都让人看见了,还是被熟悉的人看见,是更加不好意思。
“嗯”筱菁眨巴眨巴眼睛,回忆道,“在‘你想要怎么惩罚我,就怎么惩罚’那里醒的。”她越说越小声,就是害怕凌清听了之后会将她碎尸万段,这等私密的情话居然被她听见了。
“你”林婉若红了脸,看她受着伤又不好骂出口,只能瞪了瞪凌清,以表一下自己内心的气愤。
“筱菁不是故意的,不过”她凑到林婉若的耳边,悄悄说道,“看到王爷和王妃娘娘这样恩爱,筱菁是开心地不得了!”
她的脸越来越红,包扎后之后便直接起身,“我去让陆定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