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由不愧是孔子的高徒,不住的给严承庄灌输着儒家的仁、礼、大同、天下为公的思想,满口的之乎者也,搞的严承庄头痛不已。
严承庄无奈的说道:“先生所说的大同世界不过是一种理想的社会状态,孔师主张的为政以德,用道德和礼教来治理国家,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所谓的大同世界,孔师宣传的这套理论看起来美好,但是脱离现实,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仲由脸色一沉,说道:“何以见得?”
严承庄知道此时的人们毕竟局限于时代,这个仲由又是孔子的门生,受儒学浸染已久,不像自己可以透过两千多年的历史来看待这个问题,若是如此争论下去,恐怕辩上三天,也不会有个结果。
于是淡淡的一笑,说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孔师奔波各国,推荐自己的理论,可是结果如何?有何成果?”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仲由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原本阴沉的脸色现出钦佩之情。
仲由长身而起,拱手一揖道:“孔师所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然也!虽然你我的观点不尽相同,但这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着实寓意深刻,仲由受教了!”
严承庄早已不想再和他争论,趁机站起身来,说道:“先生过奖,严某有些困倦了,要歇息一会儿,告罪了!”
仲由谈性正浓,但听严承庄如此一说,也不得不说道:“先生请便!”
仲由对严承庄的称呼不知不觉中已发生了改变,从最初的壮士改成了先生。
严承庄昨晚一夜没怎么歇息,今日又赶了大半天的路,再被这位仲由唠叨了许久,早已困倦至极,进到茅屋之中,往地上的柴草上一躺,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居然已是次日早晨。
红日东升,春光明媚。
严承庄发觉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毯子,看来是仲由给自己盖上的,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起身步出茅屋,伸了个拦腰,忽然听到茅屋左边的桃林中传来一阵破风之声,扭头看去,落英缤纷的桃林中,一个矫健的身影在舞剑,正是仲由。
那剑势时而波澜不惊,似行云流水,却又暗藏杀机;时而大开大阖,如急浪卷雪般气贯长虹!严承庄一时竟看呆了,他只在荧屏上见识过如此精湛的剑术,没想到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文士,剑术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严承庄正看得入神,仲由手腕一抖,掌中利剑于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圆弧,‘呛’的一声,利剑已插入鞘中。
严承庄这才反应过来,衷心的赞叹道:“一剑光寒满乾坤!先生剑法真是炉火纯青。”
仲由颇为谦虚的答道:“过奖了!严先生器宇轩昂,身形英伟,想必剑法也定然不俗,你我不如切磋一番?”
严承庄早就手痒了,欣然允诺。
两人各持长剑,距五步之遥相向而站,静了片刻的功夫,严承庄猛然发力,以剑自上而下劈下,想凭借自己力量的优势先发制人。
仲由佁然不动,手腕一翻,掌中利剑斜刺而上,一剑正斜劈在严承庄的剑身上,轻易的挡开了,紧接着剑尖趁机斜刺,直奔严承庄的面门而来。
严承庄倒吸一口冷气,赶忙退后一步,躲开了对方这一剑。
没想到他剑法如此精妙,如此简单便化解了自己泰山压顶的一击。严承庄不敢怠慢,大喝一声,继续发动攻势,大开大阖,以硬碰硬,连攻五剑,企图利用自己臂力的优势取胜。可是却不能取得丝毫优势,每次都被他巧妙的化解。
和仲由对阵,让严承庄有种极为窝囊的感觉,浑身的力气愣是觉得无处施展,对方剑法灵活,运用自如,总是可以四两拨千斤,不漏丝毫破绽。
百余剑攻下来,严承庄累得气喘吁吁,终于丧失了斗志,收剑认输。
仲由也收起宝剑,说道:“看来你并未领悟剑术之精髓,只是凭借着自己身高体壮,一味以力压人,且急于求胜,不过你的招式也有独到之处,若是一般的武士遇上你,恐怕也并非你对手。
严承庄喘着气,不解的问道:“你是孔师的弟子,应该是个做学问的文士,为何剑术却如此了得?”
仲由说道:“子路自幼父亲早亡,家中贫寒,十四岁那年,母亲也逝去后,便独自一人周游四方,遇到一位剑数高超的武士,子路仰慕他的剑术,便拜他为师,勤学剑术。学成之后,便游历诸国,希望凭借高超的剑术有所成就,但却一无所成,直至遇到孔师,被孔师的才华学识所折服,子路才对人生有了更新的认识!”
严承庄认真的聆听着。
仲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年少轻狂,过去的事情不提了!若你有兴趣,子路愿教你一套剑法。”
严承庄欣然道:“严某当然有兴趣,多谢先生赐教!”
仲由摆手道:“严先生客气了,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昨日和先生一番交谈,使子路受益匪浅,尤其那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更是令子路茅塞顿开,子路教你一套剑法,就算是答谢吧!”
严承庄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两人简单的用过早饭,严承庄便开始跟着子路学习剑术。
严承庄对剑术的悟性大出仲由的意料,不过半日功夫,便掌握了这套剑术的精髓所在,只是火候还不够纯熟。
仲由颇为惊讶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掌握了这套剑术,当初子路学这套剑法时,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掌握这些招式,即便如此,恩师还夸赞子路天资聪慧过人,没想到你仅用半日,便掌握了其精髓。”
严承庄当然晓得,自己之所以这么快的掌握,应该得益于前世服役特种部队奠定的良好基础,再加上自己的智慧可是累计了两千多年的人类沉淀,才能够如此快速的掌握。
中午时分,两人分别之际,仲由问道:“严先生虽然年幼,但才思敏捷,聪慧过人,子路此次游历楚越之地,能结识先生,深感荣幸,不知先生以为当以何治天下,方可使天下大治,百姓康居!”
严承庄并非什么忧国忧民的大圣人,对这个问题也没啥兴趣,不过感念仲由教了自己这套剑法,便答道:“严某以为应当依法治国。”
仲由略一沉思,问道:“然法自上出,如无仁德,君以苛严之法行之,则君为暴君,政为****矣!”
严承庄知道仲由所言之法和自己所言之法根本不是一回事,难道要和他解释后世的民主法治?若是那样的话,估计三天三夜也说不清楚的,而且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由于所处时代的局限,他们也不可能真正理解。
严承庄本来对这样的争论就没有兴趣,便搪塞道:“这个嘛!严某还真是没有仔细思虑过,不知先生下一步准备往哪里去?”
仲由答道:“子路准备北上游历吴国,之后便返鲁,若先生有机会到鲁国,子路愿将先生引荐于孔师,孔师学富五车,定然可以解先生心中之疑惑。”
严承庄连连点头道:“多谢先生,若有机会,严某定然到鲁国拜访先生和孔师!”
终于告别了,看着仲由的马车向北驶去,严承庄长出了一口气,他对仲由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只是对那套看似美好的儒学理论没什么兴趣罢了。
严承庄只身往南而去,旁晚时分,寻了一间破旧的土地庙安身,随身带着的肉干和稻团已经不多了,勉强填饱了肚子,便找了些柴草铺在地上,和衣而睡!
次日清晨,严承庄已经没有东西可吃了,而且身上也没有带钱,他空着肚子继续赶路。
前方是一个岔路口,两条道路均可通往勾嵊,一条大道宽阔而平坦,但却绕远;一条小路虽然崎岖难行,还要越过一座山岭,但却近了不少。
严承庄选择了小道,一来可以少走一些路程,最重要的是此刻他身无分文,也没有可吃的东西了,但他身上还有弓箭,若是走这条偏僻的山路,路上还可以射猎一些个山鸡野兔之类的小兽充饥。
严承庄打定了主意,沿着这条小道,翻山越岭而行。
一路上山清水秀,风光迤逦,飞禽走兽更是层出不穷,时常有雉鸡野兔等各种小兽从路边的灌木草丛中跃出,严承庄虽然箭法一般,但面对如此众多的猎物,依然有所斩获,顿顿野味儿,大饱口福。
又走了两天的路程,前方是一座林木葱郁的山丘,翻过那座山,离勾嵊便不远了。
此时,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柔和的阳光照在大地上,严承庄打起精神,他想在天黑之前翻过这座山丘,赶回勾嵊。
山下一条清澈的河流缓缓的流淌着,河水清澈,一座独木桥跨水而过,许多女子在河边洗衣浣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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