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珍扯了扯李秋喜的衣襟,正色道:“跟你说正事啊,你要是想跟你四叔俩好事成双,老太太这关是关键,她要是通了,你们这事就好办了!”
李秋喜摆了摆手,道:“这倒不一定。”
“诶,你咋想?”
李秋喜道:“我跟四叔,你情我愿就好,结不结婚办不办酒席,我倒不着急,也不觉得现在有那个必要。”
“这话是怎么说的?”张桂珍万般不解,她刚刚对老太太的态度,可是非四叔不嫁的架式啊。
“我呀,事业无成,温饱没有完全解决,婚姻就不是我的头等大事,可是等我把温饱都解决了,婚姻还算什么大事呢?”
一圈话绕的张桂珍直迷糊。
李秋喜拍了拍张桂珍的肩膀,笑一笑道:“听不懂了吧?简单点说就是,有温饱,我要婚姻何用?没有温饱,婚姻于我何用?”
张桂珍摇了摇头,表示仍很迷茫。
周向豪掀帘进屋,带进一丝冷气,李秋喜挡在小棉袄上方,像只小母鸡。
周向豪缓了一会儿才往里走。
李秋喜道:“不是说回来看小棉袄吗?人家都睡了,你才来。”
周向豪笑笑不说话,把睡着的小棉袄抱起来,颠了半天。
李秋喜从周向豪的裤兜里扯着一截露在外面的手表带,“哟,四叔,你还戴女式手表?”
张桂珍认得这表,转过头去收拾被李秋喜扬了一炕的小衣物,装听不见。
周向豪脸刷的一红,“那啥,杜知青的。”
“送你的?”
“不是,坏了,让我给修修。”
“噢,对噢,四叔是万能四叔,知青是牛b知青,还是四叔的救命恩人,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秋喜你——”
李秋喜把手表重新塞回周向豪的裤兜,笑脸向张桂珍道:“五婶子,你忙,我先走了啊!——哎,你别下地,我自己走就好。”
“秋喜——”周向豪不敢怠慢怀里的小东西,只好好慢慢的往下放。
“四叔,你慢慢看,慢慢看。”
等周向豪追出来时,李秋喜已经走出好远。
周向豪一把拉住李秋喜的手,急急道:“生气了?”
“嗯,生气了!”李秋喜突然涨红了脸,大声喊道。
“我——”
“只有你会修啊?是不是?甲王镇这么大,只有你会修表啊?”李秋喜越喊声音越大,越喊火气越足,“她让你给修你就给修?一个手表而已,你不往兜里装不行?她往里塞,你往外拿不会?”
“她是恩人是吧?她是恩人你就把自己送给她去报恩吧!”
李秋喜把手一甩,扭头就走。
“秋喜,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你——”
“你别跟我说话!”
周向豪果然不再说话,此时此刻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四个字,听不进去!
他干脆追上去,一把搂紧了她,她挣也挣不开,只好破费嘴力,什么不好听骂什么!
周向豪把脸一仰,吻上她的嘴。
李秋喜极力扭开头,顺着缝道:“没用,这没用唔——”
半晌,他把她放在地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把表塞进我兜里,总推来推去,动作多了,不太好,我就装回来了。”周向豪解释道:“修表这事儿,我还真不在行,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行,我想把表让他帮忙修,修好再请他帮忙送去,这还不行?”
“你说的那人是谁?”
“文凯。”
“噢,那行。”
“还生气?”
她白了他一眼,“不早说。”
“都疯了,容我说么?”
“怪我咯?”
“不舍得。”
“哼。”
“你刚刚说,让我把自己送给她?”
“我有说过吗?”
“说过。”
“那你送吗?”
“不送。”周向豪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在心口,“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