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师兄嘲笑了很不爽、被无良师傅摆弄了更是不开心，但是顾泠阮更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看起来是师门迷辛的样子啊...
历北渊熟门熟路的从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抓出一把葵瓜子，斟酌片刻他毫不犹豫的又抓出一把更大的，放在了宣纸上。
分给顾泠阮一小撮，他像是在看戏一样边嗑瓜子边评论，“老头子就是一开始磨磨我们性子，对谁他都提‘画魂’这一说，就是我没想到这都几年了他还在用…”嫌弃般的喷出瓜子壳，正中垃圾桶中，摇了摇头“毫无创新。”
“我们…？”顾泠阮细细咀嚼这个词语，忽然想起故宫那天瞿老说自己是他一百一十五代弟子，有点怀疑的开口问‘师门百事通’二师兄，“我们一共多少师兄妹啊？”
历北渊啧啧嘴，“多少？”忽然看向了她，眼睛炯炯有神，“不多不少，正好三个，凑一桌斗地主足矣。”
……
瞿老嘴里大概是不会有真话的。
历北渊看着自家新来的小师妹垂头丧气，不免安慰两句，“瞿老一向不收徒的，尤其是女弟子，啧啧，瞿老的原则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都想不通他为什么收了你…”看着顾泠阮听了他的安慰更加低落，连忙丢下手中的瓜子，岔开话题，“说这干嘛啊小师妹…你还不如想想丹青杯怎么办呢，这不，冬天的这一轮要开始了啊。有什么想法吗？”
丹青杯两年举办一次，日期分别在冬末和夏末，上一次就是她弄丢楚瑟的画致使唐飞雪夺冠的夏季年赛。
顾泠阮心知他这是扯开话题，虽说不想谈及丹青杯的相关事宜还是礼貌性的回答，“我没准备参加。”
“哦？”历北渊有点惊讶，毕竟他认识的人没有不想着削尖了脑袋挤进这个专业性极强的赛事的，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微笑起来，“也好，我正好少了一个劲敌，看来这次也就唐飞雪需要我留意一下了啊，不错。”
唐飞雪？
顾泠阮顿时急躁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她…她不是参加过了吗，怎么又参加啊？”说到最后，竟不像是在问历北渊，像是在无法克制的自说自话。
历北渊也注意到顾泠阮忽然波动的情绪，默不作声的看她一眼，解答了她的疑惑，“她报名这事儿闹得挺大的，毕竟没有过先例，她又是上一次的冠军，但是吧…”历北渊语气里忽然带上了一丝赞叹，“她得奖的画真是好，连我都自愧弗如…组委会相让更多这种水平的画作面世，也想激励其他人，所以才破例准许的。”
她得奖的画是真的好…当然好啊，可是那不是她画的啊！
历北渊看顾泠阮没有接话，神色之间有些鄙弃，像是要说起什么不入流的玩意儿，话语间讽刺意味十足，“要说京城这画画圈子，真心一丁点儿都不大，什么消息传的都是飞快啊。这不，昨儿晚上唐飞雪还在欢宴里宴请了几个组委会评委…呵，没想到这位唐小姐的人品真是抵不上画功的万分之一啊…”
“她的画功和人品一样差。”顾泠阮声音极小，脸上是少见的嘲讽和厌恶。
“师妹你刚刚说什么？”历北渊以为自己得到了顾泠阮的回应，有些开心的问她，结果得到的仍然是无声的摇头，不由有些泄气，“话说回来，我要是也认识评委，老子也要请吃饭！呸呸呸，最好评委是我爹我连饭都不用请，就让他把唐飞雪的画作驱逐出赛…啧啧啧，想想就爽。”
顾泠阮无言的看着自家抠门的二师兄，正要吐槽他两句，想到了什么却突然愣住了。
咦？
她…她她她她好像就认识一个评委。
她…她她她她认识的那个评委不是她爹，但是好像胜似她爹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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