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生能想到的事情,秦小蕾虽然反应慢点,但是总归还是能够想到的。她伸出手抓住张芸生的头,然后仔细的对照着张芸生眼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样子。她眨了好几次眼睛,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怎么回事,这不应该啊。”秦小蕾伸出手,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皮肤,“手上的颜色跟原来一样,就是脸的颜色变了。不对,我怎么觉着头有些晕,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而且我觉着自己还是很饿,就像根本没有吃东西一样。”
秦小蕾还要伸手去拿吃的,可是她的手只伸了一半,就猛然间被张芸生给抓住了:“你就是大胃王,也不可能吃下整只烤全羊。虽然这只是一只小羊羔,也不是你能吃得下的。你这样没有节制的吃下去,早晚会活活撑死的。”
“可是我还是觉着饿,很饿。”秦小蕾摸着自己明显有些鼓起来的肚子说道,“真是奇怪,怎么会这么饿呢?”
秦小蕾的语气很迷糊,就像是半睡半醒一样。张芸生的情况比她好一些,可是也渐渐的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他回想了了一下之前的所有事情,然后想到了唯一的可能:“这只烤全羊有问题,里面不知道下了什么迷药。你吃得多,所以症状才会比我更严重。走,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这些毒肯定是言俊然下的,我们得在他回来之前离开这里,否则恐怕就走不了了。”
“呵呵,你想的没错,这毒的确是我下的。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中的人是她,不是你。”
言俊然的声音从远处的树丛后面响起,很快他的人也现身了。他大摇大摆的在张芸生的身边转了几圈,然后朝着半昏迷的秦小蕾看了几眼,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修行者有多么牛逼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本来这只山羊身上下的迷药,主要是拿来对付你的。我知道那娘们是个狠角色,另有办法对付她。没想到她那么快就中招了,没法抑制自己对食物的渴望。你现在没事,说明你的自制力比她强多了。”
“要是秦小蕾这会头脑清醒,听到你这么诋毁她,准会跟你拼命的。”张芸生艰难的坐起身子,然后看着言俊然,“我其实没什么自制力,只是因为秦小蕾不让我吃,所以我才会停下来的。其实我没那个控制自己的本事,你太高看我了。”
言俊然听到这话,马上摇了摇头:“嘿嘿,我不是这丫头,没她那么好糊弄。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听一个女人的命令。你当时肯定已经觉察出不对了,所以才会故意让她出来挡枪。你很有心机,我很赞赏你。”
虽然言俊然说的是赞赏的话,可是张芸生听着却觉得很别扭。毕竟他是一个大男人,对方看上去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被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称赞,当然让他觉着很不爽。
“那会你老是抱着那只山羊,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是山羊,不是那种不会爬山路的绵羊。不过你毕竟是个小孩,所以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看起来但是更加符合你的身份。我当时就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继续往别的地方想。后来你杀羊的时候,这只小山羊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却在站起来之前就被你用什么杀羊不见血的方法给宰掉了,想必那时候你就已经动过手脚了。”
“厉害,推理的完全正确。”言俊然笑道,“当时我的确已经在这只小山羊的身上下了迷药,所以根本就没法放它下来。否则一只原本活得好好的小山羊,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醉汉。只知道东倒西歪的,连路都走不好,谁看见了也会知道其中有问题。”
“嗯,现在想想当时你的破绽其实很明显,只不过我自动忽略了。”
“这就是你们大人对小孩子的轻视,所以你输了这场仗输得一点也不冤。其实早在你们发现我的时候,这场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张芸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早就听人说过江湖上有三种人千万不能惹,老人、女人和孩子。原来我都以为那是个笑话,没想到到头来原来我自己才是个真的笑话。你到底是谁,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是谁,难道真的很难猜?”
“说难其实也不难,不过其中还是有些说不通的地方。”张芸生分析道,“那个地方虽然表面上是杨大厨打理,实际上说了算的却是谭老大。既然你能在那待着,自然是他的人,甚至是他的儿子。不过如果你是他儿子,他没有理由把你关在地下室啊?”
“谁说我是被关进地下室的,难道就不能是自己走进去的?”言俊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咱们打仗是要动脑子的,刚才我还觉得你像个人物。怎么这话才说完,你接着就变傻瓜了呢?”
张芸生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就没你聪明,要不然中招的人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呢。不过我倒是能猜一下当时的场景,至于说得对于不对就看你了。”
“哈哈,果然是个聪明人。你就说出自己的看法好了,说不定我能跟你说下当时的真实场景。”
“我跟秦小蕾被谭老大他们带进那个小屋的时候,其实你一直都待在里屋。或许是你觉着我们这种小角色用不着你出手,或许你本来就是负责在地下室肢解尸体和把他们烧成灰的人。本来这事会按照既定的剧本走,谁知道谭老大这伙人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下子把水给搅混了。当时的场景,谭老大几乎始终占着上风。你没有出来的必要,躲在暗处反而能够有更大的用处。”
言俊然抱着手听张芸生讲述之前的场景,忍不住点了点头:“对,你说的没错,事实就是如此。”
“在谭老大占上风的时候,你没有必要出来。就算出来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会被流弹之类的东西误伤。后来屋里的形势陡然间反转,你就再也没机会出手了。所以你只能躲到地下室,这样才能保住性命。本来这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可是谁能想到我跟秦小蕾又会下去找什么焚尸炉。本来咱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这也可以算做是命运的捉弄吧。”
“命运的捉弄?那得看是对谁说。其实就算你们没有来地下室,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因为你之前的推断没有错,我,的确是谭老大的儿子。”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叫言俊然,这只是一个化名吧。言是谭的偏旁,我早该想到其中的关联才对。”
“你错了,我的名字是真名,谭老大的谭才是假的。他的真名是言习皂,取其谐音为谭,这才是谭老大这个名字的由来。”
听到言俊然的讲述,张芸生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差之毫厘,缪之前里了。”
“你已经猜到了大部分真相,只是一点小疏忽,实际上算不得什么差错。”
“不,我还没有猜到大部分真相。比如我之前所说的,你是躲进了地下室的。可是后来我跟秦小蕾进去的时候,曾经很认真的看过那个入口的缝隙,都是有人用填缝剂细细的填补过了。如果你是自己进了地下室,当然不可能把这些缝隙填补上。”
“我又不是神仙,自然做不到这一点。不过你似乎忘了那里是我的地盘,所以自然有人帮我。”
“是大杆子,他没死,所以帮你填补了缝隙。”
“对,是他干的。当时他是想着跟我一块躲进来,不过我告诉他如果进了地下室,我不担保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把他推进焚尸炉。听了这话,他自然不敢跟着我进去了。我让他逃跑之前,先把缝隙用快干的填缝剂涂上,没想到还真让你注意到了。”
张芸生点了点头:“有的时候太细心了,未必是件好事。那会要是没发现那个缝隙被填充的细节,我跟秦小蕾未必会那么容易轻信你的话。后来我们发现了大杆子没死,可是当时已经先入为主,认定你没问题,自然就不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虽然我不想相信,可是事实上的确是你赢了。这会你已经下药成功,想要怎么处置我跟秦小蕾呢?”
“就算下药失败了,我也能赢。反正这事能够推到杨大厨的身上,那个娘们不会因为这事为难我。等到我的援兵来了,照样可以收拾你们,谁让这里是我的地盘呢。至于怎么收拾你们,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言俊然笑道,“咱们是江湖人,自然得按江湖规矩办事。我这的规矩很简单,男的直接杀,女的先奸后杀。你们正好是两个人,我正好把这两件事都办了。”
虽然心里明知没机会,可是张芸生还是问道:“难道就没有一条活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