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
“殿下,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南朝,与我整个镇宁侯府的人为敌吗?”
闻言,容越那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敲击着桌子,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镇宁侯那略有些佝偻的背影看,他道:“她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女子,她是我容越的妻,是我的掌上明珠,你算什么?你们南朝又算什么?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你!”镇宁侯气的喷了一口血,弯着身子,不停地大喘气。
“容越。”
“芙蕖,当日你说要嫁我的话可还作数?”
“嗯?”
“他们几个便是本王赠予你的一部分聘礼,想如何处理,都随你,放心,什么也不用怕,出了事自有本王在。”说完,容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白色小瓶随意地扔在桌上,便要离开。
“容越,你……”
容越笑了笑:“放心,有我在,什么都不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完这句话,容越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回给孟芙蕖一个浅浅的笑容,便离开了竹屋。
……
竹屋内。
孟芙蕖看着蜷缩在墙角,狼狈不堪的镇宁侯一行人,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笑:“镇宁侯如今一人独大,有权有势,在南朝呼风唤雨,一呼百应,可还曾记得我这个故人啊!”
“你这个小丫头,本侯告诉你,想活命就………”
“啪。”孟芙蕖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上去:“侯爷这脾气还是如此的火爆啊!可侯爷莫不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这处境了,这里不是南朝,也不是你们侯府,说什么做什么之前,侯爷可要三思啊。”
“哼。”闻言,镇宁侯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就算本侯此刻落到你手里又如何?就算你什么都知道了又如何?就算你的父母亲友都是我杀的又如何?小丫头,你又能做些什么?你能杀了我吗?你敢杀了我吗?嗯?”
“小丫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可是南朝的镇宁侯,你要动手,要杀我,自然可以,不过,你可要考虑好后果啊!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但越王,他一心为你,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将他也陷入不义两难之地吧。”
“那我便多谢侯爷为我考虑了,只是,今儿你们三人若是都死在了这儿了,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杀了你们。”这话说完,孟芙蕖便拔出刀放在了祁阳的脖颈间。
这祁阳跟着镇宁侯这么多年,不知道为他做了多少坏事,就算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你”祁阳没想到孟芙蕖上来就直接拿他开刀,吓得不行,忙开口求饶:“姑娘饶命,那些事都是侯爷逼着我做的,与我无关啊!”
“呵!”孟芙蕖冷嗤一声:“与你有关无关,你还是到地下慢慢与阎王爷去说吧。”说完,孟芙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接就解决了祁阳。
看到此情此景,祁易瑶早就害怕的蜷缩在了镇宁侯的身后,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眼再看了。
饶是镇宁侯,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突突突地跳了几下,一时之间脸色也变得难堪了起来:“好你个毒辣的丫头!真不愧是宋单的女儿。”
“过奖,过奖。”闻言,孟芙蕖却笑了,笑的十分谦逊:“我这也算毒辣?侯爷真是谬赞了,比起您,我这恐怕连个小巫都算不上吧。”
“你!”
“侯爷选一样吧。”孟芙蕖却直接打断镇宁侯的话,冷冷道:“侯爷想好了吗?是您死还是你女儿死啊,侯爷别再说我毒辣了,毕竟,当年您可是连我家一个蚂蚁都不肯放过的。”
“……”
“侯爷不选?”孟芙蕖轻轻地笑了一下,说完便转身走到了祁易瑶的面前:“那便我帮您选,父债女偿,您犯下的过错便由您女儿替您承担吧。”
眼看着孟芙蕖就要动手,镇宁侯这才慌了,立即开口道:“等,等等。”
“哦?怎么?侯爷还有其他的什么吩咐?”孟芙蕖没回头,只是冷冷回道:“您放心,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不会让郡主走的太痛苦的。”
“贱人,你敢动瑶儿一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哦?那侯爷还想怎样啊?”孟芙蕖却是笑了笑,镇宁侯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她这话里的决绝:“要知道,当年你杀我全家,害我宗亲,如今,又火烧我家,害我家人,我只让您赔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的事了。”
说完,孟芙蕖便唤了云沉进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放了一杯酒,孟芙蕖挥挥手,云沉便听令将酒给祁易瑶灌了下去,祁易瑶折腾了两下,便不动弹了。
镇宁侯见此,立即就红了眼:“你这个贱人!”
孟芙蕖眉头一拧,直接伸手拽住了镇宁侯的衣袖,狠狠道:“我不杀你,你一人害了那么多人性命,我若让你这样轻易地就死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从今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与你女儿还有你忠仆的冤魂作伴吧。”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好啊!”孟芙蕖却是拍拍手,笑了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叫人贱人,那我便成全你,云沉,我改变主意了,将他带回去,毒哑了,送入宫中做个太监吧!”
“是。”
……
竹屋外。
“解决了?”
“嗯。”孟芙蕖轻点点头。
“那怎么看着还这么不高兴?”
“我高兴啊!”孟芙蕖随即轻笑一声,慢悠悠的开口道:“我父母他们泉下得知这个消息,也能瞑目了,他们高兴,我便高兴,只是殿下你……”
“叫我相公。”
“啊?”
“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夫,是你的依靠,你我夫妇一体,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以后不许再说你呀我呀这类的话了,听见了吗?”
“听到了,相公。”孟芙蕖甜甜地笑了下。
闻言,容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看着远方。
孟芙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不由得不由自主就伸出了自己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容越的脸颊。
微微温热的触感,细腻的肌肤,让人流连于此,好似上瘾一般,让孟芙蕖再也舍不得放开。
他浓黑的眉毛依然紧紧地皱着,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此刻定定的睁着,长长的睫毛好似扫把一般在眼帘上投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薄薄的唇,微微抿着,虽然一点血色也没有,却也丝毫不影响他俊俏的容颜。
呵,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孟芙蕖轻叹了一声,便又不由自主地倾身上前,越靠越近,似是要把这绝美的容颜给刻在自己的心上一般。
二人鼻尖相触,竟有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容越的身上传到孟芙蕖的身上,让她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下意识的,孟芙蕖轻轻踮起脚吻上了容越紧闭着的唇,蜻蜓点水一般,只碰了一下就赶紧起开,脸却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就好像偷偷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
她方才怎么就没忍住偷亲了他呢!
孟芙蕖暗暗悔道,然后捂着脸便要跑开。
容越却是一把将孟芙蕖揽入怀里,深情的看着她,对着那樱桃红唇吻了上去。
“娘子,撩了为夫就想跑吗?没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你想怎样?”
“你猜!”容越狐疑一笑,然后拦腰将孟芙蕖抱起,进了竹屋。
……
四年后。
又是一年秋收时,金色落叶飘满了皇城,到处都是秋的气息。
这个时节,处处都布满了热闹,要说最热闹的却还是越王府。
孟芙蕖挺着个大肚子,在莲华的陪伴下,沿着花园里铺就的鹅卵石小路,往前飞奔。
她虽然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走起路来缺依旧足下生风。
莲华吓得忙不迭的提醒她:“王妃,您慢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没事,我知道分寸的,莲华,你不用担心。”孟芙蕖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您毕竟……”
“好了,真的没事。”孟芙蕖却是摆摆手,随后招了云沉过来:“云侍卫,你快把你们家莲华给带走,她太唠叨了,叨的我耳朵疼。”
闻言,云沉果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莲华见罢,羞得直接红了脸:“王妃……”
这四年的时光里,王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不仅孟芙蕖和容越二人修成正果了,就连容寻也和云浮在一起了。
至于云沉,他爱慕莲华多久,前不久,才将爱意诉说出来,容越已经为他二人赐了婚,不久后就要大婚。
“你这丫头,害羞什么?再过不久,你就是云侍卫正儿八经的夫人了,到时候你还害羞吗?”
容越走过来,附和道:“娘子说的对,云沉,莲华,你二人成婚后也要努力,争取快点儿将王府的足球队给凑齐了。”
“王妃,你看王爷……”
“哈哈哈……”
就在四人开心嬉笑的时刻,容寻来了。
她小腹微凸,精神很好,云浮则是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边走边伸手护住容寻,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孟姐姐,你们在这里说说笑笑的,我可真羡慕啊,你都不知道,他不许我出门,我都快要闷死烦死了。”容寻一见到孟芙蕖就开始抱怨。
不等孟芙蕖开口,云浮便抢先答道:“郡主,不要动不动的就说什么死啊之类的话,不好。”
“哼,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就闷死,烦死,无聊死了。”
“你呀,好了,你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只要你开心。”话虽是那么说,云浮也不敢对容寻做什么,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一则是因为她如今有孕的缘故,二则是云浮不舍得。
他好不容易才将容寻给娶回家,疼她宠她还不够呢,怎么忍心叱她凶她。
闻言,众人哄笑一堂。
孟芙蕖坐在木桌边上,用手抚摸着肚子,嘴角含着笑意看向远方。
也许,这便是幸福,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