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孟芙蕖转身就要走,这时,云沉却跑到她的面前来挡住她的去路,急急地道:“孟姑娘,您等等,再等等……”
“云沉侍卫,你……”不是孟芙蕖不想等,而是她实在是不知道,她要在这里等什么。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有看到什么人影,所以她就很是不解。
“奇怪?”云沉也怀疑似的看了看自己,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莲华姐姐的意思,难道殿下并没有生气,也根本就不需要人哄?
可是不该啊,他方才看殿下的脸色是真的不怎么好啊!
“什么奇怪?”压抑住心里的不耐,孟芙蕖又看向了云沉,认真道。
云沉侍卫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奇奇怪怪了呢!
“殿下奇怪啊,他方才明明就是想见姑娘您的,可是属下把您找过来后,殿下却又不见人了,真是奇怪!”
许是孟芙蕖平时太随和,说话又温柔,待人真诚没什么距离感,所以云沉一股脑的就把自己心中的不解困惑都给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方才自个儿都在孟芙蕖面前说了什么,忙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孟芙蕖看到云沉这行为,只是从心里觉得可爱极了,便笑着看着他,不语。
谁知云沉这傻小子,从来都没有被姑娘家盯着这么看过,突然就害羞了,脸红了:“孟姑娘,你……”
“没事。”孟芙蕖又笑了笑,心里却在琢磨着,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容越身边还有一个这么有趣的人呢!
简直是太可爱了!
这云沉侍卫和容越比起来,简直是要比他可爱的太多了。
起初,云沉只是有些害羞,到了后来,心里竟慢慢地起了一丝不安。
孟姑娘她该不会把他方才说的这些话再告诉殿下吧!
殿下若是知道,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定要罚他了。
别的不说,他大哥就是因为没有保护好孟姑娘,所以就被罚到郡主身边去了。
整个王府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们郡主可是最可怕的一个主子了。
其实,说郡主可怕倒也不是说她本身怎么样,有多可怕,郡主可怕就可怕在,她有两个更可怕的哥哥。
郡主可是他们殿下的掌上明珠,向来都是要什么便有什么的。
所以……
想到这儿,云沉又连忙对孟芙蕖道:“孟姑娘,你方才没有听到我说什么话吧?”
“啊?”孟芙蕖懵,后才意识到云沉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太可爱了!
云沉侍卫真的是太可爱了!
“云侍卫,你好可爱啊!比你们家殿下要可爱的多了!”越看越发觉得云沉可爱,孟芙蕖就十分不吝啬地赞美了他一句。
只是她这话音才刚落下,视线随意一移,恰好就看到容越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嘶……”孟芙蕖吓得险些没有站稳,后她又仔细看了一眼,确定站在她面前的这人的确是容越后,倒吸了一口气,忙赔着笑脸道:“殿,殿下,您怎么突然来了?吓了我一跳。”
“吓着了?”温柔的语气。
“额……”孟芙蕖悬着的心微微放了放:“也不是,就是……”
“如此说来,倒还是本王的错了?”容越强势打断,声音冷漠,话虽如此,可他的脸上却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不敢不敢。”神经大条的孟芙蕖这时才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心里想着,肯定是这小气男人方才听了她说的话,心里不高兴了。
“不敢吗?那本王看你和我的侍卫吐槽本王还挺高兴的……”带着戏谑的意味,声音又冷又冰。
尤其是我的侍卫这几个字,容越咬的音格外的重。
孟芙蕖赶紧低头,恭敬答道:“芙蕖不敢,这又是哪里的话,肯定是殿下方才听岔了,我和云侍卫方才是在夸您呢!云侍卫,你说对不对?”
云沉已经傻了,从容越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整个人就都傻掉了。
直到孟芙蕖再提到他,他才机械般的点点头:“是是是,孟姑娘说的对,殿下,属下和孟姑娘真的没有……”
容越原本脸上是带着笑的,听了云沉这话,脸色就立刻不高兴的落了下来。
莲华见此,看了看容越的脸,又看了看孟芙蕖,顿时就知道他们家殿下这是怎么了。
怕云沉那个傻呆子不会说话,再惹了容越不高兴,就忙小声地提醒道:“云沉,越发不懂规矩了,殿下还没有问你话呢,你怎么就擅自……”
“殿下,属下知错了。”
“有错便要罚,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回去后,就去园子里给本王跪着,跪不够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是。”
孟芙蕖闻言,心里面却有些不大舒服,就因为多说了两句话,就要被罚跪两个时辰吗?
方才寒府的寒小姐也是被罚跪,如今云沉侍卫也是这样,这个蠢男人就这么喜欢罚人吗?
他知不知道如今这天气,若是真的在园子里跪上几个时辰的话,就算当时身体没什么事,可是寒气必定会侵体的,那么以后,身体上就会出现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问题的。
最重要的是,孟芙蕖觉得,不管是寒小姐还是云沉侍卫,他们犯的都不是什么大错,不该被罚的如此重。
还有一点儿便是,若不是她方才主动问起云沉侍卫话,他也就不会因多说了两句话而被罚了。
因她被罚,让她却当个没事人似的,坐视不理,她心里过意不去,良心上更过意不去。
“殿下,云沉不过就是多说了一句话,他现在已经知错了,你这么罚,是不是太重了?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太重了?
“呵。”容越嗤笑一声:“本王方才罚寒沁月,你说重,现在罚云沉,你又说重,孟芙蕖,在你心中,本王就是这样一个残忍严厉的人吗?”
容越原本心里就在吃孟芙蕖和云沉的醋,不为别的,他们二人都还没有如此畅谈过呢!
现下听到孟芙蕖又为云沉求情,心里更是不舒服。
“殿下,我只是在就事论事。”听到她毫无情绪的声音,容越心里就更加不爽了,就事论事吗?
好一个就事论事!
她此话的意思不就是默认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他静静地看着孟芙蕖,孟芙蕖却全然不知,仍然十分安静的站着,一声不吭。
然后一旁的云沉就遭了殃,容越没有地方撒气,又觉得就这样放过此事,他面子上过意不去,便冷冷地喊了云沉一声:“云沉!”
“殿下……”云沉心里一惊,忙恭敬地答道。
“她觉得本王罚的太重了,那你呢!你觉得本王罚的重吗?”
重?怎么会呢!
云沉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匍匐在地,忍着惧意开口道:“殿下这话严重了,不重,一点儿也不重。”
“听到了吗?”闻言,容越又看向了孟芙蕖:“他自己都不觉得本王罚的重。”
是吗?
就算是觉得重,碍于容越的威压,云沉也不敢说吧!
可是她敢,事实就是他罚的的确是太重了。
而且,云沉又没有做错什么,根本就不该被罚。
于是,孟芙蕖抬头,悠悠开口,说道:“殿下,重不重的没关系,只是芙蕖很不明白,您高高在上,为什么偏要和别人过不去呢!难道您生为王爷,身份尊贵,便可以想惩罚人就惩罚人吗?
他们也是爹娘生的,他们也是人,他们受罚了生病了,他们的爹娘也会担心,也会难过,我想殿下应该很能明白这种心情的,殿下慈悲,还请您饶过云沉侍卫。”
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她为了另一个男人求情。
容越双眸中尽是寒意,“本王不知道慈悲是什么意思,这两个字,也向来和本王无关。”说完,他便转身,抬脚离开。
刚迈出两步,他的衣摆便被一只小手给紧紧地拽住了,女子轻吟声响起,“殿下,说来这件事情也是我的错,说不是我问话,云沉侍卫也不会多话,是我坏了您的规矩,您要罚便罚我吧,芙蕖甘愿受罚。”
容越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孟芙蕖,她脸上尽是诚恳:“罚你?你的确是该罚。既然你这么想受罚,那便和他一起吧,对了,驿站你们也不用回去了,就在这儿受罚吧,天亮才可起身。”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这罚她也要受了,人也已经被她给得罪了。
孟芙蕖索性把心一横,心想着,说一次也是说,说两次也是说,这好不容易能说一次了,那她就索性说个痛快。
“殿下方才问我,在芙蕖心里,你是怎样的人,我方才没有回答,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殿下,这个问题,如今芙蕖可以回您了。”
“我想,就算我不说,殿下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别的且不说,因为一点点小事,你便让人罚跪,由此可见,你这王爷的心胸与常人无异,也并不怎么样。”
“还有,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您就动辄动怒,由此而见,您的脾气也不是很好。”
“还有,您之所以这么惩罚云沉,不就是仗着您的王爷身份吗,可若是您没了这个身份,您又算得了什么……”
孟芙蕖淡淡地说着这话,身旁的其它两人,莲华和云沉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因为极度震惊,他们忘记了容越的存在,都抬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孟芙蕖。
这孟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敢这么说殿下?她难道就不怕殿下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