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呛了李斌一通,心里反倒不痛快,撅着小嘴边走边琢磨董事长为什么要去看许诺。
她在这里上班两年多了,公司里不管谁生病这位老头都不闻不问,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说只是单纯的体恤旧员工好像有点牵强。
难道他老人家有什么目的!
小雨带着疑虑回到了办公室,秦明浩后脚跟了进来,跟她嘀咕了两句转身又出去了,憋在她肚子里话也没来得及问。
隔天早晨,秦明浩的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董事长家的楼下。
他今天西装革履面带笑容,因为要求见许诺还特意喷了一点点茉莉香水,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陪董事长去探病,成了他最冠冕堂皇的借口,没人敢在背后指点议论。
想到贺文东一会儿要过来,许诺就特别烦躁,因为昨天不愉快的情绪还没消退,不想那么快再次见到他。
徐美凤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叮叮当当一会的功夫几道菜就备出来了,都是许诺跟贺文东爱吃的。
“妈!”
许诺斜靠在床上的软枕上,受伤的腿半吊在一个铁架子上,那是贺文东托朋友弄来的,光秃秃的铁杆被他特地弄成了彩虹的颜色,一抬眼就是满目七彩倒是挺喜庆的,同时又不失童真。
许诺每次抬头看到那五颜六色的铁架子都会忍不住想笑,真是难为他一片苦心了。
静下心来想想,贺文东大多时候也是蛮可爱的。
徐美凤正在收拾新买来的大鲤鱼准备红烧,听到女儿的声音扯下围裙跑进她的卧室,慌忙问道,“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许诺见母亲紧张的样子愧疚地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左眼皮说道,“眼皮跳祸要到,突然间我这心口心也慌得不行,你做饭的时候小心些,我担心会有什么事儿发生。”
“你那是没休息好,都什么年代了还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徐美凤说完转身又回到了厨房,一不小心左手的小手指碰到了刀刃上,划出了一条细细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她没有声张怕许诺担心,找来创口贴胡乱的包上了,继续干活。
这个丫头!
嘴巴是开光了吗?
徐美凤抿着嘴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越来越明显了。
时间滴滴答答,忙着忙着一个小时就要过去了。
秦明浩的车子七拐八拐驶进了许诺居住的小区。
金董事长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环境不错,就是离公司远了点,上下班很不方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秦明浩忽然一愣,看来他老人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既然这样,就再加一把柴,促成这件美事。
“许诺上班的时候总是第一个到,从没迟到早退过。”他说完快速下车,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董事长迎了下来。
金董事长平时都是休闲装打扮,今天难得穿正装,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像是要见什么重要的客户一样,临出门的时候连小金总都惊讶了,更别说他的夫人了,仔细的盘问了好半天才肯放行。
看来什么年纪的女人都担心老公花心!
金董事长听了秦明浩的话瞧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你没跟她说我们要过来吧!”
秦明浩点了点头,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非要瞒着许诺,“没说,放心吧!”
“那就好!”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吩咐秦明浩将半路上买来的礼品从备箱里拿出来,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秦明浩来过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许诺住的地方。
“到了,董事长!”秦明浩天生怕热,再加上穿的有点多,脸上已经淌下汗来。
董事长回头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汗水嘿嘿一笑,猜不出他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缘故,逗趣的说道,“来过几次了?”
“啊!”
“没什么,逗你呢!”
“呵呵!”秦明浩咧嘴傻笑,吓出一身热汗。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看来真要注意些了,这种传言都到了董事长耳朵里,搞不好真是要跳进黄河也难洗白自身了。
贺文东梳洗打扮了一番趴在母亲李婉茹的卧室门口朝她勾了勾手指。
李婉茹撇了一眼身边正在听广播的贺梓岚,心领神会地朝儿子点了点头,放下报纸正准备起身,被突然发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咳咳!”贺梓岚握着半导体,眼神凶恶地看着李婉茹使了个动静,嘲讽地说道,“你今天又不上班,一大早就起来捯饬,是有什么情况了吧!”
越是担心的事就越容易发生。
以往贺梓岚一早起来就去晨练,今天竟然没出门,贺文东的心里就有些不安,担心一会儿出门的时候父亲故意找茬。
果不其然!
李婉茹懒得理他,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贺梓岚最受不了别人对他的无视,加大了声音追了过来。
贺文东不想父母在这个时候吵架,耽误了出门的时间,看着贺梓岚说道,“今天我要去复诊,最近眼睛不太舒服。”
他说的倒也不是谎言,今天他还真约了医生,因为昨天晚上他的眼睛突然出现了一阵刺痛,紧接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直到这会儿,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的。
怒气中的贺梓岚听了儿子的话,抬头瞧了瞧他的眼睛,将手中的半导体放在了窗台上,说道,“我跟你们一块儿去,我的眼睛也有些不舒服,让他一块儿给瞧瞧。”
他的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母子俩惊得目瞪口呆,眼看着吃饭的时间就要到了,他跟着去那不是添乱吗?
“怎么,我去不方便?”贺梓岚见他们母子二人表情怪异,疑惑地问道。
“方便。”贺文东小声回了句,后悔不该找这个借口搪塞父亲,现在想甩都甩不掉了。
“那就走吧!”贺梓岚先一步朝客厅走去,全然不理会母子俩的讶异。
李婉茹早就气得半死,脸色难看得如同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