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聿对宝宝一直有着异于常人的独占欲。起初看见宝宝与他人的亲昵接触,冷天聿只是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不至于无法忍受。但那晚在太子府邸,亲眼目睹宝宝与太子冷天玄的亲昵,冷天聿的胸口仿佛有万只蝼蚁嘶咬,他被心中莫名升起的妒恨感冲袭得难以招架。也因此知道,自己对于宝宝的独占欲已经强烈到连自己都意外的地步。无法容忍别人替代自己的地位,那个呵护者、守护者的地位只应属于他!宝宝的欢乐、开怀、气恼、愤怒、甚至仇恨都应该是属于他的,不愿更不能与其他人分享一丝半点。
“宝宝是属于我的!”冷天聿只觉此番能将宝宝置入自己怀抱,内心喜悦不已。虽说拿杜宝茗性命作为要挟,此类阴谋算计手段损了点,但效果确是显著的。至于宝宝的怒气,只要自己多加抚慰便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对宝宝的只有爱护之心,并无恶意。尤其是容不得别人欺负宝宝,所以一听说陈青碾意图染指宝宝,顾不上会被父皇责罚的风险,就带人闯进堂堂的兵部尚书陈梦平府邸,把尚卧床修养的陈大公子(陈青碾)暴打一顿,狠狠的教训了他一番。
宝宝跟随冷天聿回到瑞王府,已经五天了。可这五天里,宝宝对王府里的任何人都有问有答,唯独对瑞王爷冷天聿,不是横眉冷对,扭头走人,就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任凭冷天聿如何面带微笑,低三下气,柔声细语,好言相求,无奈宝宝就是油盐不进,一概不理。
眼见宝宝与身边的下人小卫、蓝玩耍时,流露出的娇媚笑容。甚至在那个刚结识的西岐五王子萧棅濬面前,也不吝啬露出眼中的笑意斐然。而面对冷天聿时,却只有冷漠和疏离。冷天聿心头痛楚汹涌,如同被挖去心头肉一般难以忍受。他私心里再也不想看见宝宝与别人接触太多,太过亲密无间,只想将宝宝置于自己的守护之下,不让他人窥视。五天时间,冷天聿满腹的牢骚与不痛快,忍受心被针扎般痛,已经到了极限。
昨晚,被嫉妒之心迷失自我的瑞王冷天聿,终于下令将西岐五王子萧棅濬从摘星楼赶出,安置到稻香院去。将小卫和蓝押送去邶城杜宝茗处,不准他们再守在宝宝的身边。呵护者、守护者的地位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
冷天聿原本以为,失去依靠的宝宝会因此投入自己的怀抱,可没想到,这小家伙不但绝食相抗,还辱骂自己。气急败坏的冷天聿当时只想堵住宝宝的小嘴,不让他再骂出难听的话。却没料到,一触及宝宝粉嫩的唇,就爱极了唇齿间的那分清甜气息,忍不住霸道的探入宝宝口中,攻城掠地,与里面甜美的丁香小舌共舞。冷天聿清晰地感觉到下腹的阵阵燥热,两腿间的欲望已经抬头。
直到冷天聿发觉怀里的宝宝全身瘫软,一抬头看见宝宝煞白的脸色,吓得冷天聿神情大变,满腔的□□如同被一桶冷水当头淋下,顿时慌了手脚。好在他不过楞了数秒,马上就反应过来。大声的吼叫道,“来人哪!快去找太医!……”
经历过无数次艰难险境的瑞王冷天聿,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曾面对数十万敌军都未乱了阵脚的“战神”,此时却似溃不成军,惊恐万分。
守在屋外一直注意倾听门内动静的震峰和明蔚,听得屋里王爷的这一声吼叫,明蔚马上飞奔去传太医,震峰则急忙入内,看主子是否用得着。
“太医……太医呢!快,快找太医来。”冷天聿怀抱着宝宝,睁着一双血红的眼对进来的震峰疯狂大吼,让震峰觉得王爷随时会扑上来撕碎自己。
震峰突然想起曾见过小公子心悸发作时,岳铁军等人的处理方法。急忙上前大声告知王爷将小公子平放入床榻上,在小公子的衣袋里找出药丸,塞入小公子的嘴巴里。
当明蔚死死拖曳着已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太医,连在门口通报下都省了,急切地闯入门内,刚好与站在门后吼叫着“快找太医!”的瑞王撞了个正着。冷天聿充耳不闻明蔚的一再禀报,继续吼叫着“快找太医!”其狂乱程度让地上跪着的俩人惊讶异常。
震峰不得已再次上前对着王爷大声叫道,“王爷,太医已找来了,小公子耽误不……。”未等他言语完,冷天聿已一阵风般的将跪在地上的周太医拉到了床边。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快!别让宝宝离开我……”
从冷天聿发现宝宝心悸发作,到惨厉呼喊派人找太医,到震峰闻声入内等候差遣,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却让冷天聿体会到了未曾有过的惊惶不安。周太医对鼎鼎大名的瑞王早有耳闻,却未料到传闻中冷酷暴戾的瑞王爷,会因一个九岁孩子的生存与否如此惊惶不安。
周太医哆嗦着身子,时不时的擦掉额头冒出的冷汗。这是他第一次发觉太医竟是如此危险的职业。看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孩子,再看看一旁面色阴暗的瑞王爷。他心里非常清楚,“若是这孩子真有个什么万一,自己恐怕真要做好掉脑袋的准备……”
“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快说!不要像个木头似的仵在那!”冷天聿怒吼道。自宝宝昏倒在冷天聿的怀里,至今已过了半个时辰。宝宝却一点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若是宝宝醒不过来,你就去给他陪葬!”冷天聿明显的动了杀机。
从人中、百汇等穴位传来的刺痛感,犹如一道强光注入灵台,宝宝情不自禁地□□一声,却不知道,这一声□□,不只让屋里在场的众人惊喜万分。更让一旁提心吊胆的周太医生生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命保住了。”
冷天聿只觉心底高兴莫名,他微露宠溺笑容,扑到床榻上对着宝宝低声殷切地说道,“宝宝,你总算醒过来了。”
宝宝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慢慢地扬起,两只又黑又圆的大眼睛,罩着迷茫的神色,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一般。片刻后,发出一声声凌厉的尖叫,“啊…….啊…..滚开!……”
冷天聿见状忙伸手想安抚他,谁知宝宝见他伸手,不但越发叫的凌厉,还手脚挥舞,乱踢乱打,疯狂一般。直至瑞王走出屋子,宝宝才慢慢停止尖叫。如此几次三番,宝宝根本不让冷天聿有靠近自己的机会,冷天聿不得已只能暂且作罢。
冷天聿冲着周太医怒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宝宝为什么不让我接近他?”
“回禀王爷,小公子是未足月出生的,体质原本就比常人较虚弱的多。再加上受到刺激,从而引发了心疾才导致昏迷。还有……”周太医吞吞吐吐的似不敢往下说,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瞄着冷天聿。
“还有什么?继续说下去!”冷天聿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是!”周太医忙不迭地回道,额头不时的冒出虚汗,他哆嗦着抬手用衣袖将汗珠拭去。“小公子患的是心疾,心疾是无法完全根治,只能靠日常调养配上药物的控制来抑制心疾的发作。……不能食用太过油腻荤腥的食物,身体不能够太过劳累。切忌心绪受到任何刺激,大喜大怒大悲都有可能引发心疾的发作。……”说到此处,周太医偷眼不住的打量瑞王,支支吾吾的几次张嘴欲说又止。
冷天聿见此,声音更冷了,喝道,“还有什么?都说出来!”
在冷天聿满是杀意的冰冷目光盯视下,周太医额头上霎时又冒出的不少冷汗,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若是小公子近几日受刺激,致心悸再次发作的话,生命将不保……”说完上述话后,周太医几乎是连滚带爬,落慌而逃。
“宝宝被我吓坏了吧,真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呀……”直到晚上宝宝睡着,冷天聿才敢走进屋里,坐到床边仔细的看着宝宝。他轻轻地抚摸着宝宝苍白的脸颊。当发现宝宝昏倒在他怀里的那刻,冷天聿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当看见宝宝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生气。冷天聿觉得天地间的一切突然变得冰冷无比,自己全身的温度霎时降到了最低点。
冷天聿握起宝宝的小手放置在自己微颤的唇边,感受着他的气息,双眼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宝宝昏睡中的精致的小脸。精致秀气又挺直的鼻梁,殷红的小嘴,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柔顺的盖在眼下,不管看多久都不会看腻。…冷天聿嗅着宝宝身上发出的淡淡的药香味,缓缓俯下身去,看着宝宝粉嫩的唇片刻,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记忆里那甜美的诱惑,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将自己的唇覆盖上去。在宝宝粉嫩的唇上面轻柔的来回厮磨着,缓缓地探入舌尖舔砥。
“啊!”冷天聿几乎是逃离般的从屋里冲出,急匆匆的落荒而逃。冷天聿原以为早上的那阵子欲望只是碰巧而已,现在发现自己对宝宝竟然是真的有欲望,这一刻他内心惊骇不已。只是那么轻轻的,甚至连吻都算不上的碰触,竟然就让自己全身发热,清晰地感觉到下腹的阵阵燥热,下腹两腿间的欲望已经抬头。十二岁从军上战场,十年来浴血沙场,与士兵同吃同住。行军打仗,驻守边城再缺女人,他也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子有过欲念。更何况他现在已是堂堂的瑞王,多的是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女子为自己暖床,怎么可能对个九岁的男孩产生欲念。
“乱了,乱了。”冷天聿独自坐在书房里,关门思索。想否定当时升起得是欲念,但越是如此,脑中就越发清晰的思及,宝宝唇齿间的那分清甜气息和甜美的丁香小舌,冷天聿只觉得全身热气都向身下一点聚拢,不由的恼羞成怒,挥掌劈碎了桌子后,直奔舞衣醉坊而去。
瑞王府的后门外,一架马车静静的停着。突然,瑞王府一直紧闭着的后门打开了,从里面闪出一名瘦小男子,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对后面打了个手势,一名怀抱孩子的青衫男子随后走出,走上那架马车。等候已久的车夫一抖缰绳,马车立刻朝前方急驰而去。一名浑身透出冰冷凉意的黑衣男子则从暗处闪出,一路跟踪马车而去。
周围黑漆漆的,隐隐的觉得有些阴森。白日里热闹喧嚣,人群拥挤的街道,此时空寂无人。突然,一辆马车驶过,车轮滚动声在寂寥的街上悠悠响起,打破了一片沉寂。穿过几条巷子,又拐了几个弯。马车驶进城西的一处偏僻院落。马车里下来两人怀里抱着孩子,进入一间屋子。片刻后,两人又从屋里抱着孩子出来上了马车,将马车赶走。那名黑衣男子见状,紧跟在马车后面。
鸣翠轩,“舞衣醉坊”最豪华的房间。粉色的纱帐将房间隔成两半,纱帐前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拔步床。纱帐后面是一个四扇的贵妃出浴图的屏风,屏风后面便是浴室。房间的地上平铺着红毡。瑞王冷天聿斜靠在床头上,欲望鼓胀着,令他只想好好的发泄一下自己的欲望!谁知连找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竟然都引不起自己的欲望,难道自己的身体对女人失去了兴趣!不得已,冷天聿又命老鸨去找几个小倌过来。
不一会儿,老鸨就带着五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华服少年进来。冷天聿抬眼望去,只见那些少年举止轻慢,一种销魂的诱惑感浑然天成。冷天聿招手命其中一名少年靠近自己,他捏起这一少年的下颚。少年亦柔顺的随着力度扬起脸,无力般任双唇微微开启,似睡似醒的目光流转在冷天聿的身体各处。冷天聿擒住他的双唇,低下了头吻上了他,眼前却浮现出宝宝那张精致的小脸和殷红的小嘴……
冷天聿一把将少年推开,叫道,“滚!都给我滚出去!”
不行,还是不行……不管是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烟花女子,还是俊美的少年小倌,竟然都引不起自己的欲望,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宝宝那张精致的小脸和殷红的小嘴,一念记宝宝唇齿间的那分清甜气息和甜美的丁香小舌,冷天聿只觉得全身热气都向身下一点聚拢,欲望鼓胀着,无处发泄,他的身体难道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冷天聿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不!他已经疯了......不正常,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他没有丝毫办法去阻止自己心中对宝宝无止境的遐想,更无力去阻止自己疯狂滋长的欲望。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出宝宝那粉嫩的嘴唇,以及自己与宝宝那甜美的丁香小舌的缠绵。啊......他快给自己的幻觉给逼疯了!每时每刻......这些甜美的记忆都在不停的焦灼着他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神经。
“宝宝!我要去找我的宝宝!”冷天聿猛地从床上跃起,一阵风似地冲出鸣翠轩。守候在屋外的震峰和明蔚见状也急忙跟着瑞王飞驰而出。冷天聿刚一上了马车,就吩咐震峰,“快!回府!”
冷天聿下了马车,就直奔“摘星楼”。已近午夜子时,院里十分幽阒,一阵夜风吹过,只有衣袂随风飘动,发出丝丝的声音。这细微若蚊呐的声音似乎打破了一院的寂静。远远望去,屋子的窗口黑洞洞的,似黑夜神的嘴般狂放无忌地大张着。还没走进院子,冷天聿就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心不由“咯噔”一下,眉头紧拧了起来。虽然离屋子并不远,冷天聿还是迫不及待地提气,一阵风似地向屋子冲去,心里还不断地安慰自己,“宝宝在睡觉。”
冷天聿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房内冰凉冷寂,床榻上没有自己熟悉的宝宝身影。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似滚热的烈火在身上无情地烧灼冷天聿的心。方才还兀自镇定的心一下慌乱起来,他大声喊道,“宝宝!宝宝!”微颤的声音若抛入无底洞的石子般悄没声息地湮没在一室的黑暗。
震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案几旁,摸出火石,点燃了屋里的蜡烛。只见屋里一片凌乱,宝宝的外衣丢在床榻上,鞋子丢的东一只,西一只。冷天聿疯狂的吼着,“护卫呢?护卫!”
明蔚进来禀报,“院子四周的护卫都中了迷药,据属下查看,刚走不到半个时辰……”
“王爷!后院发现情况!”一名护卫禀报。
冷天聿闭了闭眼,心中微痛,他沉声说道,“……传本王的令,立即命人封锁各处城门,查找宝宝的下落……”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哪个敢伤害宝宝,本王灭他九族!”
京洲城九门被重兵把守,朝廷的密探们分布到了京洲的各个角落,风声鹤唳。一队队京畿卫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
深夜子时,有人禀报,城北微翠山的半山处,发现一辆马车。冷天聿立即骑马飞驰赶去。在此处查找的头领刚跪下欲说情况,冷天聿已越过他直接走到马车旁边。马车周围零散扔着撕碎的衣服料子,冷天聿随手拿起一块,在昏暗的灯笼映照下,突然看到上面有点点血迹,再往地上看去,草叶上也沾有血迹。他见状一惊,瞳孔猛得收缩,霎时感到有把尖刀在使劲的往他胸口刺去。紧捏着布料的双手微微颤抖,脸瞬间白了,一身的热血迅速冷却,刺骨的寒气顿时袭遍全身。
站在瑞王身后的震峰清晰的看见,冷天聿不住颤抖的双手。他心中暗暗吃惊,急忙上前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四下查找过,附近只有两具成年男子的尸体,并无小公子的……”
冷天聿听完此话,猛地抬起头来直看着震峰,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光彩,“继续命人查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