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心出了学堂,往镇上的集市走去,他这一日也没进食,想去看看有没有人施舍个馒头让他填满肚子。
话分两头,那孔夫子去了王员外的府邸,斟酌再三,递了名帖,进去拜谒王员外。
王员外的家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在这小地方堪比皇宫,那王员外家世代经商,在这小镇是数一数二的巨富。
但是孔夫子到了,王员外赶紧设宴迎接。王员外一身白衣长袍,身量不高,身形瘦弱,穿着打扮很是朴素。
如果不是有人专门介绍,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其貌不扬,衣着简单的人就是王员外。
王员外见到家奴引着孔夫子向自己走来,急忙的迎上去,对孔夫子很是恭敬,2人进客厅分宾主坐停。
孔夫子表达了来意:“在下教学不严,令郎今日被他人打伤了身体。还请王员外恕罪。”王员外对孔夫子的这番话并不感到意外:“犬子顽劣,令夫子费心了。”孔夫子显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不知现在令郎伤势如何?”王员外:“方才已叫医生看过,并无大碍,事情的经过我也问清楚了,确实是犬子过错。但咬人的那位却未免心狠了。”孔夫子脸上一阵白也一阵红沉吟道:“咬人的那个小孩,我已经责罚过了。请员外放心,那个小孩不会再做如此野蛮之事。”王员外:“既是夫子开口,我必然不再追究,如今天色已晚,夫子如不嫌弃,就请去前厅用个晚膳吧?”夫子:“今日仓促打扰,实不该停留过久,而且在下拙妻应该已准备晚饭。我也该告辞了。”王员外:“夫子进门便是客,岂有不让客人用膳之理?而且我仰慕先生才华久已,今日有机会相见,当然要多喝几杯,我让家奴去跟先生夫人说一声,就说先生在鄙人寒居小酌两杯,一会儿让轿夫送先生回去。并不碍事。”孔夫子听别人说他有才华,心里很是高兴,恰巧又有酒席款待,推辞了两句,却被王员外又拉又掺去前厅赴宴。
时下又是寒冬,庭园里的湖水也结冰了。夫子喝了两杯黄酒,身上也暖了起来。
王员外又是劝酒,又是恭维的话,夫子不禁有点飘飘然,这一顿酒席很是丰盛。
两个人又是喝酒又是聊天,不知不觉已到了半夜,孔夫子眼看天色已晚。
就要起身告别,王员外又是要留夫子住宿,说是客房已准备停当只等夫子歇息。
夫子连忙说家里内人等的久了,未免担忧,执意要回。于是王员外安排轿夫送孔夫子回家。
外面不知多时下起了雪,冷风夹着雪花把这小城的夜晚弄的很是凄凉,孔夫子喝了不少的酒,一出门冷风一拍,酒劲就上来了,强挣扎上了轿,几个轿夫赶紧抬着夫子回家。
一出门,雪地里面行走深一脚浅一脚,约莫走了三里地,轿子摇晃的厉害,那夫子在轿子上一颠簸,酒就翻上来了。
夫子在轿子上晃的胃里翻腾的厉害,连忙让停轿自己下来吐。夫子在墙角吐了一堆秽物,吐完了酒也醒了大半,此时天空的月亮又大又圆,雪地上白皑皑的一片,虽是晚上,却能看的很远,离他不远处,有个骨瘦如柴穿着单薄的人正趴在雪地睡觉。
孔夫子本就心地纯良,这时候酒也醒了大半,连忙走上前想去叫醒前面睡觉的乞丐。
这么冷的天,准是要冻死啊!刚走两步,他发现那个衣服好像是李开心的,孔夫子的心更紧了。
孔夫子担心这没爹没娘的小乞丐真的冻死在这雪夜里,刚要开口喊李开心,那一阵冷风刮来,冷风倒灌进夫子的嘴里,夫子呛了一口风,等到夫子咳嗽了两声,夫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雪地里的乞丐。
那乞丐似是没受到刚才的大风影响,竟然呼吸平稳,没有任何动静。孔夫子觉得奇怪,再一看,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乞丐的鼻子里随着呼吸喷出两条小龙,约莫一尺来长,那小龙通体白色,并不显眼,若不是细看根本察觉不到,那两条小龙从乞丐的鼻子喷出,绕乞丐身体一周又从乞丐耳朵飞进去。
孔夫子看到这个画面很是惊诧,接着却又笑了笑,仿佛发现什么宝物似的。
轿夫跟着夫子却没注意到这一切。轿夫中有个五短三粗的汉子,大着嗓门喊:“那里的要饭的,这么冷的天也敢在雪地里睡,不怕冻死你个短命的。”孔夫子却说:“别打扰他休息,咱们走吧?”轿夫连连称是,赶紧挑轿帘让夫子进去。
在抬着夫子送夫子回去的路上,那个五短三粗的汉子很奇怪的嘟囔:“都说咱无花镇的夫子是位德才兼备的好先生,怎么冻死人的事情也不让管呢?”另外一个轿夫赶紧说他:“抬好你的轿子,小心大风闪了你的舌头!”在轿子中的夫子听到这一切也不辩解,只是心中有了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