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贺州毁了当初与穆紫杉所立之约,赫燕霞便撕下了君子的面具,肆无忌惮地索要穆紫杉的身体,日日与她(河蟹)不休,不管是在客栈或是吃饭的小隔间甚至是二人所乘的马车上,只要逮得到机会,赫燕霞便不会放过穆紫杉。一路上只要穆紫杉露出一丝拒绝之色,赫燕霞就将那只白玉小盒拿出,非要逼着她配合自己,甚至不许她露出一丝不悦,否则便会更粗暴地对待她。
穆紫杉的态度从最初的决意抗拒也渐渐转变为放任自流,仿佛自暴自弃一般,每每赫燕霞在她身上索欢,她就像个偶人一样随之摆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如死水没有丝毫生气,赫燕霞把这些都清楚地收进眼里,却完全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继续下去,二人一路上除了(河蟹)之外,几乎再没有任何言语。
炽烈的亲吻和毫无节制的(河蟹)无法融解二人之间的冷漠与憎恨,赫燕霞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却总是摆出一副享受的姿态,对于穆紫杉的变化权当没看见,脸上刻意的满足多少有些自欺欺人。
逼着她配合自己做出一个个(河蟹)的动作,逼着她应自己要求发出一声声娇喘,逼着她去做一件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明明都是自己从前所期待的事,可是看着那人一一听从却完全没有设想中的快乐。
即便她躺在自己的身下,即便她听从自己的每一个命令,可是却仍旧觉得二人之间隔着天地,非但没能将她拉近,反倒把她推得更远。
“你说我到底该怎样做……”(河蟹)之后在穆紫杉颊上留下轻轻一吻,赫燕霞唇角微弯,笑容里却尽是冷漠。
身下的人不言不语,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空中某处,像是根本没听到赫燕霞的话。
穆紫杉的颈上被赫燕霞用绸带系上一只金铃,只要微微一动就能听见清脆的铃音,不管她走到什么地方,赫燕霞都能听见,只要她在自己身边轻微一动,赫燕霞就能察觉。只是这宣告占有权一般的举动就像是对待猫狗牲畜一般,即便是承认了自己喜欢她,赫燕霞也始终不肯以玩物之外的态度对待穆紫杉,在她颈上系上这颇带侮辱性的金铃更是将这态度彰显得淋漓尽致。
或许只是恼恨穆紫杉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仇恨,或许只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思被她牵动太多,赫燕霞执意将那铃铛挂在穆紫杉身上,穆紫杉也没有提出反对,大概也是明白违抗赫燕霞的命令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索性便自暴自弃地随她摆弄。
“把你放在身边也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反倒还要拖累我……你说我是不是该直接把你杀了?”纤长手指绕着穆紫杉的发丝,滑过指尖,留下流水般的触感,赫燕霞望着穆紫杉仍然笑意盈盈,只是眼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危险光芒。
穆紫杉看着赫燕霞,与那冰冷目光对上,神色依旧如偶人一般,没有丝毫起伏波动。
“如果宫主希望这样,那就杀了我吧。”平淡不带感情的语气说着服从的话,却透出生无可恋的厌倦。赫燕霞对这些显而易见的情绪置若罔闻,指尖在她脸上轻抚,就像把玩着一个精妙的玩具,而玩具本来就不该有任何感情和情绪。
伏下身来在她(河蟹)前惩罚般地狠狠一咬,身下之人吃痛,却隐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这些日来穆紫杉被赫燕霞“调教”得很好,在被她威胁过几次之后就乖乖按照她的指示去做了,赫燕霞想让她叫自己什么她便会叫什么,想让她说什么她也会照着自己说的说下去,不会对自己有任何反抗。
“这一世我都是你的主人,知道么……”灼热双唇触上穆紫杉的身体,身下之人微微一动,颈间金铃又发出清脆声响。
“属下明白。”毫无感情的声音自身下响起,多番触犯和惩罚之后,穆紫杉也学会了用最省时省力的方式应对赫燕霞,自然而然的回答就像根深蒂固的习惯,这让赫燕霞听了十分满足。
“以后我便是怎样对你,你也不能离开我,你明白么?”灼热的吻在穆紫杉身上游走,穆紫杉颈间金铃不断颤动,不断地发出清脆铃音,悦耳的铃音让赫燕霞心情大好,唇角笑意绽放。
“属下明白。”
“以后我让你去做的事,你都会乖乖去做……”
“属下明白。”
“以后我让你说的话,你也会乖乖照着我的意思说……”
“属下明白。”
赫燕霞恶意挑逗,让穆紫杉颈间铃响不断,虽然一直隐忍不出声,却是脸颊绯红,身上渐渐发烫。
态度虽然冷漠,身体却算得上老实。
赫燕霞莫名心情大好,埋头一吻封住她的呼吸,兴致一起又与她一路缠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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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停停走走,二人总算行至燕州之前的骞州,骞州虽然处于富庶的贺州与燕州之间,却不像贺州一般土地丰饶膏脂肥美,也没有大津国都燕州那样多的政商聚集,骞州四处遍布荒凉的山脉,嶙峋山峰直耸入云,山上却无甚植物,只是满目苍凉的土黄。
只因此处是二州之间的必经之地才多少有了些人气,否则像骞州这般干旱贫瘠的土地,是怎样也养不活这些人的。
赫燕霞带着穆紫杉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清洗沐浴之后就去楼下点了几道小菜。
赫燕霞一路上警备严密,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吃东西之前都会先用银针插入饭菜中检查,确定饭菜无毒之后才会和穆紫杉一起食用。
便是在这贫瘠荒凉的骞州,赫燕霞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吃饭之前仍将银针拿出,在饭菜中测探许久才和穆紫杉一起开吃。
上次在丰州着了道,赫燕霞一直引为自己疏忽的过错,离开丰州之后便一路小心翼翼,再未放下警惕,途中甚至还因此错杀那夫妇二人,虽然心中愧疚,赫燕霞的行事方法却没有丝毫改变,重重防备之下也断绝了所有暗害的可能,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还是留有隐隐的不安。
只是好在近日来穆紫杉一直对她言听计从,赫燕霞的心情才有所好转,心中的抑郁也稍稍被冲淡。
与其每日守着一个总是思念着别人,让她看得见摸不着的人,还不如抓得到一点算一点,她更恨自己,自己便能多在她心中占一分位置,或许迟早有一天便能将她心中另外一人驱逐出去……至于那敢情是恨还是爱,赫燕霞也管不了那么多,更何况自己现在生死难明,若是自己真的难逃一死,没在死前肆意享受一番,日后就算下了地狱恐怕也会后悔得从地下爬出来。
每一日与穆紫杉缠绵,每一日看着她在自己身边熟睡,每一日牵着她带着薄茧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与自己一同赶路,也能看做是别样的乐趣与温情。
虽然心知穆紫杉对她假意顺从只因自己手中握住她师妹的性命,不过比起往日一脸冷淡轻鄙的女侠,这个在自己身下缠绵呻吟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人起码不会让她心情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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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骞州再往北走些就是琼英宫的分部,一路上赫燕霞都只稍作停留,休息好了便继续赶路,只想着早日与琼英宫众部汇合脱去此时的窘境,而且凭她现在的状况,若是再遇到在丰州遇到的那些人,只怕她根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想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执意要将穆紫杉带在身边,非但没让她少恨自己一些,反倒让她成了自己一路的拖累,指不定哪天就会和自己一起被那些人擒住,也不知到时候二人真落到他们手上,那些人会不会好心放过她一马。
为了免却被人跟踪的麻烦,赫燕霞和穆紫杉一路上都在改换行装,偶尔赫燕霞心血来潮还会给二人换张脸,就这样一路小心提防地走,二人终于走到骞州中部的一个小镇上。
这一日二人扮作一起回乡的书生与新婚妻子,穿着干净的粗布衣服,面容也是寻常得毫不起眼,若是走在路上只怕没有人会多看她二人两眼。二人在客栈休整了一夜,早早地起床,点了两碗清粥几个小菜,准备吃饭早饭就上路,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小二来上菜。
二人等得无聊,便听起邻桌几个行旅商人的闲聊,说到往来大津与冀国之间几州的风土人情,和一路上遇到的趣事,赫燕霞百无聊赖地听着权当打发时间,只是听着听着一个商人说的话却让她警醒起来。
“前些日子我才从燕州下来,就带着我那几个手下跟班从官道上走,结果就在黄沙镇那儿,十多个凶神恶煞的人突然冲出来把我拦住了……我当时还以为是遇到山匪抢劫,只怕这一次我的买卖又要全部赔在他们手上……”
“难不成你的货物全被那些人抢了么?哎……要在二国之间做生意,时常遇到山匪也没办法,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你人没事就好了……”
“那倒不是,不过奇怪的也在这里,那些人就把我们拦下了,也不谋财也不害命,只是伸手在我们身上摸来摸去,又在我们脸上捏了很久,又一个个地盘问我们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问完之后就跟没事似的把我们给放了,也不知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难不成是在拦他们的仇家?你有看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么?若是有什么大的帮派打斗,咱还是先避开那条路比较好……”
“什么门派可是丝毫看不出来,那些人都穿着粗布衣服,一看就是现赶出来的,估计也是想着要隐瞒行迹别让他们的仇家知道消息。”
赫燕霞与穆紫杉远远地听着几人闲聊,听到有人拦截过路人的时候都不住凝神,听完那几人所说,心中疑惑也跟着落实。
只怕是无益堂的人久寻二人不到,就在过路的官道上设下关卡想将赫穆二人拦下。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听说二人懂得易容之术,现在还要将人拦下检查过路人是否有易容,怎么听也觉得这不是个太好的消息。
二人坐了一会儿,店家便将她们点的清粥与小菜端上来,小二跟二人致歉说锅炉昨日被人打坏,今天热粥都费了好大力气才热好,赫燕霞懒得多听他说,给了他几个铜子将他打发下去了,等小二走后从怀中掏出银针,仔细确认食物中无毒之后才将清粥小菜分给穆紫杉,二人也不言语,三两下吃完便跟店家结了帐,收拾好行李准备上路。
出了客栈之后,赫燕霞一路驾车没一句言语,穆紫杉见她面色凝重,沉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
“你打算怎么办?”
赫燕霞听了穆紫杉的话也不回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有什么好怎么办的”。
“无益堂的人定是埋伏在路上要抓我们,你打算与他们硬拼么?”
赫燕霞不回答,过了一会却突然笑起来,穆紫杉心中不解,却见她转过头望着自己笑,嘴里也满是调侃的口气。
“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穆紫杉不想回答便保持沉默,虽然没有否认,眼中不经意流露的轻蔑却将她的答案告知赫燕霞。
赫燕霞只当没看见,玩笑之后继续说了下去。
“你看那几个商人可有可疑之处?”
穆紫杉在心中细细回想,那几个人肥头大耳,身材臃肿,动作姿势笨拙缓慢,并不像会武功的人,而且说话时神色坦然,也不像故意说出的谎话,也没有刻意为之的引导,反复回想之后穆紫杉对着赫燕霞摇了摇头,说她并未看出什么可疑之处来。
“若是手上沾了人命的人,脸上多少要带着煞气,经常行骗欺瞒的人,神色也会多少有些鬼祟……那几个商人看起来并不像道上的人。”
“那你的意思……”穆紫杉听完赫燕霞的话更是不解,不知她和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赫燕霞却没有跟她解释的意思,说完这话便继续驾车前行,只是行车的方向并不是朝着官道,而是向着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
看样子赫燕霞是打算从小路走避开无益堂的人,至于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穆紫杉见赫燕霞不愿多说,她也没开口多问。
一路上赫燕霞面色凝重地驾着马车,穆紫杉也沉默地坐在她身后,一直到夜色深沉,二人终于行至小路的尽头,只见面前一座黑沉沉的大山拦在路前,除了往回走,二人再找不到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