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
定中市西郊,黑灰宝马静静停在路旁,车中两人,华子坐在后座递出一份文件。
“钱陵任我打听过了,是一名退休的少将,年轻时曾为国家立过功劳,不过为人阴狠不择手段,滥杀无辜,几次任务都不顾及平民的伤亡,一次因为怀疑某官员的女儿是间谍,逼问无果,竟然做成了人棍,还让二十***番**,虐待而死,这事闹的很大,民怨深重,都说他已经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其实不然,他是找了个替罪羊,自己退官隐居,仗着积累下的威信,在幕后操纵着省城的官场,依然为害一方,这是详细地址。”
封易皱眉,翻看着文件:“俞市长和他儿子呢?”
华子摇头:“查不到,他们两个好似从人间蒸发了,没有丝毫音讯。”
“没有音讯……”
封易摆了摆手:“华子,你先回去吧。”
“队长,小心点!”华子点头,推门下车。
天南市是省城,和定中市相邻,说不近,但也不算远。
宝马在国道上飞驰,封易一路阴沉,两个小时后,天南市遥遥在望。
天南市确实比定中市繁华许多,摩天大楼随处可见,宝马并没有进城,而是拐下一条临城的公路,奔着郊区的丘陵地带开去。
宝马乘着夜色驶进一条幽深的大路,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封易在车内拿起夜视望远镜摇摇望着山对面的一栋豪华别墅。在这里看不到别墅的全貌,只是看到个房顶。
从后备箱提出黑箱子,封易钻进了后座,一声不吭的开始着装,扣上特战钢盔,封易从箱底拿出枪械零件快速组装。
怀中抱着狙击枪,看了眼手表,现在是晚上8点半,时间还早。
封易不时打量山坡对面的别墅,调试着枪械,狙击枪的子弹上膛声不断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暗夜渐渐深重,很快将宝马吞没,由于是郊外,行人本就稀少,到了这时,别说行人,就是车辆都稀少起来。
封易细细抚摸着沉重的枪身,看了眼手表,凌晨1点!嘴角挂上一丝厉色,推门下车,翻进了土坡的树林。
趴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封易打起望远镜,看着别墅的全貌暗暗皱眉。
不愧是军人出身,修建的别墅都像军事基地,三面环山,只有一处缓坡留作出口,别墅被大院围着,墙高六米,挂着铁丝网,易守难攻。
不过,封易是来反刺杀,又不是打仗。
悄声滑下树干,封易好似幽灵,悄无声息地从东面的山坡向着西面迂回。
“沙沙……”
听到隐约的声响,封易俯身靠在树后,敛息收身,看着一个时明时暗的红点渐渐走近。
“噗噗……”
两枪将一人一狗放到,封易将那人翻过,荷枪实弹,看来钱陵任的权势挺大,没有官职手下的护卫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带枪,无人敢管。
封易冷笑,将整个土坡转遍,放倒了十几个暗哨,这才找到一处枯草,匍匐在地,架起了狙击枪。
封易抽出一条毛巾,打湿轻轻缠绕在枪口,捆扎结实,这样可以掩盖枪口的火光。
别墅门前的缓坡上有十多名护卫,都在无聊的瞎转悠,很分散,正好方便行事。
瞄准一个蹲在墙角吸烟的护卫,枪身轻抖,扣动了扳机。
“噗……”
看着瞄准镜中的人扑到在地,封易调转枪口,寻找下一目标。
“噗噗噗……”
很快,那些稍微分散开的护卫全部被悄悄解决,只留下东门口三个聚集谈话的。
顿了顿,封易微微犹豫,这三人离得太近了,非常不好办。
眯起眼,观察着三人所站的位置,枪口上移。
“噗!”
这颗子弹没有打中三人,而是打在了大院的铁柱上,擦起一溜火花,力道相当巧妙,反弹的流弹便将铁柱旁的一人生生轰杀,身子扑飞,将对面的人撞的后退两步,刚好同另一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人成了一条直线!
就是现在!封易枪口微调,果断扣下扳机。
“噗!”
一弹两命!绝杀!
封易挑起了嘴角,拉下夜视镜,将狙击枪留在山坡,手里提着匕首,借着山林的阴影轻声向大院靠近。
别墅某件密室。
屋内三人,两人并排坐着,一名面生的中年男子身后直直站着一名青年。
中年人端起茶杯,吹着漂浮的茶叶,淡然道:“钱老,听说你最近很上火啊。”
钱陵任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了这话,双目缓缓睁开。
“这阵子我也的确很上火,被一个无知的小老鼠咬了一口,不过这小老鼠应该被猎鹰撕碎了吧,许德,许执事!请你暗宗帮个忙还真是难啊,最后还是让我花钱请人。”
钱陵任话中的不满他自然听得出,许德微微摇头:“钱老,不是我们暗宗不帮你,我们暗宗在南龙省可就你一位下线,我们这边的产业这些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们不帮你帮谁?这件事不是不愿意帮你,而是反恐特参太特殊,没有合适的理由我们也不方便出手,上面会有怨言的。”
钱陵任冷笑:“不方便?你们几名弟子死在那小杂种手里,这难道不是理由?”
“那种可有可无的货色,还不至于让我们暗宗冒违背条例的风险。”
可有可无的货色?难道我钱陵任也是可有可无的货色不成?
钱陵任不爽,不再说话,这时房门被推开,一名护卫捧着笔记本走进。
“钱老,您的视频请求。”
钱陵任点了点头,挥手让护卫退去,打开了视频。
视频中是个蒙面女人,此女人双目透出一股阴冷的无情,让人发寒。
钱陵任靠在沙发上,端起茶杯问道:“任务完成了吗?”
“放心,我花影的杀手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次找你,是要谈谈我们后面应付的价钱。”
钱陵任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了茶几上,恼怒道:“什么!还没见到小杂种的人头,你们……”
“砰!”
钱陵任话没说完,房门被重重撞开,刚刚出去的那名护卫捂着脖子到在他脚下,想说些什么,可惜气管已经漏风,呜咽了几句扑倒在地。
钱陵任瞳孔一缩,豁然站起身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漆黑的手枪。
“你敢骂我小杂种?”
封易迈步走进房间,手中的匕首还在淌血,目光之中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