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园的行宫内,大家都按着自己的位置坐在宴厅的两侧。皇帝坐在上席,三、七、九王爷坐在左侧,四、六、八王爷坐在右侧,王公大臣则坐在下面,中间则架上篝火烤着猎物。
“七王爷虽说早年没有什么出人之彩的地方,但就他打仗和今日的表现来看,七王爷日后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老身在此可要恭喜皇上,又多了一位辅助你治国的将才,看来老身真该退下来了。”正对皇帝而坐的是皇帝的老师,满鬓斑白的陆大人笑道说……
“老师说得是,但是老师辅助朕治理江山几十年,怎可说退就退,朕还需要老师谏言啊!”皇帝说道。
旁边一个稍微年轻的国舅爷说道:“陆大人可是说笑了,我等还在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辅助皇上,大人又怎能说退就退呢!”
陆大人笑道:“如今国泰民安,皇上有国舅爷辅助,又有几位王爷从旁参政,自然是很好的!”
皇帝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说到这个,欧阳太尉今天早上上朝时上奏折说,军队战俘收编需要个文官来协同他统一编制,军队里要个文官,诸位怎么看?”
“老臣认为应当派四王爷去,四王爷从政多年,政绩卓著。”
“不不不,老臣认为三王爷去比较好,四王爷手上不是有个南部闹洪水的事要处理吗?”
“这么说的话三王爷手里不还在查上次潜入宫的刺客吗?”
“都别争了,老臣认为既然七王爷今日表现非凡,不如让他试试。”陆大人看了眼景慕徽笑着期待着提议说……
“可是七王爷从没有参与政事,恐怕……”国舅担忧道……
“正是因为没参与过更是需要锻炼嘛!”陆大人说。
“管理军队还有军队的收支,这事说大也不大但总归涉及到国家的命脉,七王爷去的话正好可以锻炼锻炼。”国舅爷话锋一转说。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正在一旁悠闲的喝酒,没理会众人提议的景慕徽,问道:“徽儿意下如何?”。景慕徽转过头,思忖了一下放下酒杯说:“父皇觉得儿臣可以胜任就行!”,“那好,明天你上朝过后,随同太尉一起到御书房来找朕!”皇帝满意地笑着说。“如果老身没记错的话,七王爷已经二十有一了吧?之前倒是把王爷的婚事给忽略了,现在想想的确不该啊!”陆大人说道……
“的确如此,皇上老臣家里尚有一女今年刚满十六。”国舅爷说
“臣家里也有一女年方十八!”
“臣的女儿今年十七”
此时底下一片哗然,景慕脩小声的戏谑说:“七哥,依臣弟看待会恐怕要变成你的招亲会了!估计你也逃不掉了,就像六哥一样,硬生生的被逼娶一个侧妃,不过据说那位小姐的生母病逝,她要守孝三年,还得等一年那位小姐的守丧之礼才满。”,景慕徽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子,他忽的问道:“除了本王之外还有谁没成婚或没有婚约?”景慕脩想想说:“好像只有臣弟了,不过臣弟才满十七不急,呵呵!”。景慕徽皱着眉头,眉眼微阖,看来是逃避不了了。之前这些人见死去的景慕徽无权无势,都不愿结亲,所以他才会过了二十还没成婚,现在不同了,争着把女儿塞过来。景慕徽冷眼看着那些争着嫁女儿的人,突然想起宛歌来,要是她做王妃呢?会是怎样的场景?似乎娶妻就变得没有那么糟糕了,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抱着她睡觉。那样的话,他以后整夜痛的时候就可以不那么难受了。想到这,他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柔光。他有些发愣,回过神来突然问道:“景慕脩,成婚就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吗?”景慕脩一愣,随即挠挠头说:“应该是吧,书里不是写着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估计就是说两个有心人一直在一起直到白头。”他怔了怔喃喃自语:“白首不相离吗?有心人?”景慕徽难得的走神……
过了一会儿,景慕脩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七哥,七哥,父皇叫你呢!”他回过神来,皇帝严肃的说:“徽儿,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他默不作声。皇帝当他默许了,高兴地追问道:“对于七王妃你有什么要求没有?有的话跟父皇说说,父皇好帮你挑。”他过了好半响才开口温温吞吞的说道:“……
一、要会跳鹤舞的
二、会治病救人的
三、要善良温婉的
四、会给本王温暖的
五、要美如新月,笑似繁花的。父皇,这便是儿臣的条件,少一样儿臣决不娶。”
他话一出,宴席上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就连其他几位王爷也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景慕脩听到他的话,脸色一变小声地嘀咕:“七哥刚刚提的要求她完全符合,难道说七哥就是按照宛歌提的要求。不会吧,难道说七哥对宛歌……”
景慕珏冷笑着说:“据本王所知,鹤舞乃是冷月国皇后所独创,冠绝天下。自从清月被捕后,恐怕这世间已经没有人能跳这舞了。换句话说,该不会七弟又像上次一样是在敷衍父皇吧?什么舞不挑,偏偏挑已经绝迹的鹤舞,这舞还是出自于冷月国,七弟的心思果真不同寻常啊!”皇帝听后脸色一变,严肃地问道:“徽儿果真如此?”“这舞的确是清月所创,但并不代表她没有传授他人,或者说别人就不会。儿臣之所以会选择鹤舞,也正是因为它冠绝天下的缘故,并无其它,要是四哥硬是要多想的话,也没办法。”他无所畏惧的说,皇帝见他那么坚决,转念一想问道:“徽儿你是不是心里早有人选了?”景慕徽稍微有些错愕,皇帝追问说:“既然符合你提那些要求的女子世间少有,那么你就说说你身边符合你所提的条件的女子是谁?”他想起她的笑脸温和地回应说:“君宛歌”。
“轰”的一声,景慕脩有些狼狈的打翻了面前的酒杯,他尴尬的笑了笑,默默地擦着桌子。皇帝有些震惊的看着他问:“就是那个救你的君宛歌?”他点点头,皇帝不相信的问道:“徽儿你确定是她?”,“只能是她!”他语气强硬的回答说,“这……那朕就封她做你的侧妃吧!”皇帝思考着说,“父皇误会了,儿臣这辈子只娶一人,那个人嫁给儿臣,名分上只会是七王妃。”他满眼坚定地说,景慕脩愣住了,他永远都不敢这样和父皇说话,永远。
“让朕考虑考虑!”皇帝见慕徽不肯让步,颇为头大的说,“既然诸位大臣那么想嫁女儿的话,本王的王兄臣弟们想必还有妃位空缺着的吧!”他冷漠的扫视了一眼众人,略带戏谑的说。众臣见他这气势纷纷选择了住口,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这架式,他恐怕比四王爷还有机会被立为储君。
宛歌正在书房里看药书,不由得喷嚏连连。“怎么了,是不是感染风寒了”子苏关心的问道,宛歌放下书用手绢擦了擦鼻子摆摆手说:“没、没什么的,阿嚏!”。子苏连忙倒杯茶给她说:“来,喝点热茶!”她边喝边说:“谢谢子苏!”“对了这两天怎么不见七王爷?”子苏问道,“他…应该在忙吧!”宛歌有些失神的回答说。子苏边说边看着宛歌的表情:“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府,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拿书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吞吞吐吐的说:“怎、怎么可能,他有赵城在一旁保护呢,他不会有事的!”子苏调皮地笑了笑说:“也对,说不定七王爷已经回府睡下了,只是没有告诉我们而已,要不我去他房间外瞧瞧?”宛歌一脸镇静的说:“要去你去,我先睡了,我可是病人!”子苏努了努嘴唇说:“那我去看了?”宛歌说:“你去吧,我睡了!”。宛歌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刚刚子苏说的那句‘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所以这么晚才没回府。”她自言自语的说,谁知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宛歌、宛歌”子苏喊道,宛歌开门问道:“怎么了?”“我问过忠叔了,他说七王爷今天陪皇上去万兽园打猎去了,可能不回来了。刚刚我是逗你玩儿的,你别担心了,我先去休息了。”子苏笑着说,她附和的点点头,思绪却飞到了另一边。
“太医怎么说?”景慕徽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问道,车帘外正在赶车的赵成回答说:“属下派人去问过了,五王爷手臂大面积擦伤,其余并无大碍只是……”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景慕徽命令道:“说”。赵成慢吞吞的开口说:“五王爷说‘他不废了您难解心头之恨!’”。景慕徽倒是轻松地说:“意料之中,那箭翎处理得不错!”赵成想起今天下午,他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五王爷身上时,暗自把马身上的箭翎拔掉了几根,故意让人发现箭翎被人动过手脚,乔装成意外。赵成心情不错的回答说:“王爷过奖了,属下应该的!”,景慕徽幽幽地说:“你今天也看见了,本王无意讨好任何人,也无意争夺皇位,你跟着本王可能永远都是随从!”赵成笑了一下说:“在王爷心中,赵城难道就是一个追逐名利的小人吗?你可能有所不知,其他的几位王爷中,八王爷天性好斗,每次派人从军营里挑些将士陪他在校长练武,我们生怕出重了伤到他,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下手更狠。可王爷您不一样,您让属下与您过招,可是您对属下手下留情属下都看见了,还信任属下让属下自己挑人。冲着您的这份礼遇,属下也当全力护您!”景慕徽说:“嗯,人你训练得怎么样了?”,“已经差不多了”赵成恢复冷静说,“既然如此,安排几个进府,其余的对外说全部成了王府的家仆。最近注意景慕珏一伙人的动向,还有本王不在时记得保护宛歌的安全。”他详细的嘱咐说,赵成详细地记着说:“属下记下来了!吁~~~”
宛歌心里仍旧不放心,悄悄的走到他的房间去看了看,他的房间没有人,她有些失落的合上门,她一转过身就撞上了他的胸膛。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对于她突然的撞上怀有些惊讶,随即疑惑地问:“你是在看本王回来了吗?”宛歌被人说中了心事,脸一红急急地否认说:“哪有?”,景慕徽双手环胸,心情有些愉悦的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忍不住问道:“那这么晚了不睡觉,过来本王房里做什么?”宛歌绞着衣袖不做声。“进来”他说,她推辞说:“太晚了,孤男寡女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进去!”他认真的说,宛歌还想再坚决一点,可看见他专注的望着自己,她没骨气的软了下去,她慢腾腾的走了进去。
宛歌鞠促不安的坐在桌旁,景慕徽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今天晚上父皇又在催促着本王纳妃,所以耽搁了一会回来晚了!”他缓缓地说,“嗯”她低着头闷声地应了一句。“本王并未反对”他继续说道,宛歌头埋得更低了,好半响才开口说:“王爷的确已经该成婚了,宛歌在此先恭喜王爷!”景慕徽听完她说的话脸色一变,冷声问道:“你是真心的恭喜我?”宛歌支吾着说:“当、当然!既然王爷要成婚了,那么宛歌该走了,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未来的七王妃会更好的照顾你的。”景慕徽听她又说要走生气的说:“为什么?宛歌你为什么这么想要离开这里?就这么不想待在这里吗?”宛歌很想解释什么,可她又欲言又止,她刚抬头他的唇就落了下来……
景慕徽坐在凳子上,宛歌坐在他的旁边,他的手温柔地扶着她的后脑,却又狠狠地吻着她,似乎想到她也感受自己复杂的心情一样。可他刚碰到她的唇,那柔软的感觉就像迷药一样吸引着他,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激动的吻着她。宛歌起初震惊得待在原地,后来他把她拉到他的怀中时,她才反应过来死命的推开他,景慕徽干脆把她抱到自己的怀中坐着,把她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宛歌怀着忐忑的心情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过了好久他才放开她。宛歌眼眶红红的,她带着哭腔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要成婚了吗?”宛歌伤心的哭了,他抱着她说:“本王有说和谁成婚吗?”她楞住了,他继续说:“本王说要纳你为七王妃!”她猛的抬头,从他的怀中震惊的跳了起来。“别误会,父皇他只想要王公贵族里的女子成为七王妃,所以他是不会同意的,这样本王纳妃的事又可以拖一段时间了。”他解释说。她看着他突然生气的问到:“你把我当做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起身走近她轻声的解释说:“本王身边唯一一个对本王无所图的人只有你了,本王信你所以才会利用你阻止父皇逼婚,所以别生气了!”听到他无比认真的话,她的气渐渐的消退了。但是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她退却的红霞又浮现出来,一直蔓延到了耳后。
“你好好的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刚刚你…对我…你干嘛做多余的事?”她吞吞吐吐的问道,他挑眉想起刚才那个不错的身体接触,微微一笑说:“只是突然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来谢你!”。她红着脸有些无语的瞪了眼他说:“哪有人这样做的,以后不准你再这样做!”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薄唇心情不错的说:“可是你并不能否认刚刚那样的触碰没让你沉迷其中!”她小脸绯红,但是一想到他以前要是对别人也做过这样的“谢礼”,心不由得一闷。她顿了良久呐呐的开口问:“你以前……也这样……谢……谢别人?”他看了一眼她正色道:“你觉得本王是那么随便的人?”‘难道不是吗’她心里想到,他顿了顿说:“”只有你一个!”“啊?”她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话,脸色愈发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