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嬴政越来越接近城门口的时候就越担心。因为城门口密密麻麻的站着几十位身穿重甲的士兵!明显是赵国的士兵,可是完全不是皮质的盔甲,是真正的铜制盔甲。这应该是将军级以上的人才有的待遇。
嬴政的马车队肯定是停了下来。而嬴政也是下了马车站在最前方,此刻城墙上灯火通亮,而且城门大开,可见这些人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时。当然王翦也拿着刚到手的湛卢剑站在嬴政身边。
几十位身穿重甲的赵国士兵,都拿着非常精良的铁剑,此刻早已出鞘。寒冷的雪花落在铁剑上,他们就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但嬴政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眼神里净是迷茫与无奈。因为他们也看到了王翦手里的湛卢剑。这把剑曾经是他们最高的信仰与梦!
不过这会从雪地里走出一位中年人,一脸的大胡须。没有穿盔甲也并未带兵器,但他的气势却是不可忽视的。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再加上几十位士兵似乎都对他很是尊敬。因为他走过来的时候,本来如雕像的士兵给他让了路。
只见这位中年人看着嬴政然后笑道:“秦国的大皇子如今都这么大了真是让人意外。不过我要说明的是,现在这里要发生的事与李牧大将军无关,只是在下一人而为。一会刀剑无眼,指不准就会伤了大皇子你,你若想知道些什么不如现在就发问吧!”
嬴政听后先是沉思了一下,然后开口:“阁下何人?为何要挡在此处?”
中年人一笑道:“在下廉颇!乃赵国的一名大将,也算是个人物。挡你们是因为不久前在皇宫见到了李牧大将军,但没见到他的佩剑湛卢。故此好奇问之,才知李牧大将军将剑赠与未来的希望,在下有所不服,特此前来看看。
不过真正的意图却并非如此,正所谓宝剑赠英雄乃千古名理。在下只想知道你的手下王翦可否有英雄的豪情。当然在下也并非乘人之危,昨夜伤了王翦实乃王命在身不可违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嬴政摇头苦笑道:“廉将军若是想单纯的比武似乎没必要这样做,看来廉将军定另有所图,不知廉将军所图何事?”
“军令如山!”
廉颇就说出了这四个字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而嬴政却被搞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要验证什么军令如山,不过这时王翦对着廉颇抱拳开口:“廉将军若想比试,我们以后沙场上见起不更好?在这里无法发挥全力!”
廉颇立刻笑道:“因要保护皇子嬴政,所以你不能全力以赴吗?”
王翦刚想回话,而嬴政则站出来道:“王翦,你不必担心我。我嬴政并非愚昧之人,若今天你战死,我也得死!这不是担心你而让你全力以赴,而是担心我自己的安危,给我拿下他!”
王翦听令后顿时第一次拔出湛卢剑,顿时方格花纹的剑身出鞘,强大的剑气横扫周围雪地。甚至赵国士兵手中的铁制长剑都要被剑气撕裂似的。这是一种震慑,让赵国几十位身穿重甲的士兵,都畏惧王翦这个有伤在身之人。
而这会廉颇笑笑开口道:“王兄弟不必焦急,我廉颇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非狡诈之人。你有重伤在身,与我比剑似乎没有胜算。而且我未穿盔甲未带兵器,其足以证明,我并非选择现在与你比剑。
跟你比剑的人是这些士兵,他们都有军令在身。若不杀了你,我就会杀了他们全家,而且还要抛祖坟。所以你想带嬴政过去,只能杀了他们!”
廉颇说完就退到城门通道里去。那里有张桌子,桌子上还有美酒烤肉,他就一个人开始喝酒吃肉。而嬴政和王翦此刻算是愣了,完全不知道廉颇这是何意?
虽然这群赵国士兵有了大将军的待遇,穿了重甲。可是他们不是大将军,都是普通的士兵,怎么跟王翦对抗?王翦虽然不是什么大将军,但也是有了大将军的实力,就单凭夜闯皇宫,并与廉颇过数十招而退,就足以说明了。
所以嬴政不知道廉颇此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是他之前说的什么军令如山是什么意思。要说什么军令如山的单纯意思嬴政是知道的,不就是军人要绝对听从上面的命令吗。
不过马上嬴政和王翦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只见其中一个士兵颤抖着向前走一步开口道:“王将军,我们是迫不得已与你们为敌的。要说小的想杀你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若不服从军令,一切都完了!”
另一个马上接口:“是啊,我也是啊,我真的身不由己啊王将军!我妻子就刚产下一子,我不想孩子死啊!”
“王将军,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王将军,王将军、王将军我们很是无奈的,求求你了,杀了我们吧,我们不会还手的。只要我们死了,我们的家人就平安了!”
王翦被这群人冷不丁的称呼成将军,还真不习惯。嬴政笑着说道:“没错,他就是王将军。我大秦国未来的将军!可是他接到的命令是杀了你们!但我不愿意那样做怎么办?”
这时廉颇在远处开口:“不愿意杀也得杀,正所谓军令如山!现在谁不竭尽全力反抗王将军,就是死罪,株连九族!”
廉颇此话一出,几十位赵国士兵甚至有几位都哭了。他们知道他们别无选择,深深的无奈与视死如归的心情弥漫着他们的内心。他们更知道,他们不是王翦的对手。
突然鹅毛般的大雪四起,老天似乎都在哭泣一般。雪花落在王翦手中湛卢剑上之时,皆被一分为二,可见其锋利的程度,而且是双开刃!若认为简单的铜制盔甲能奈何这把剑,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而这时嬴政突然小声对王翦说了些什么,然后迅速退后又大声传令:“所有人,给我把他们绑了!”
嬴政此话一出,廉颇脸色一变,但他没有动依然在喝酒。顿时漫天雪花肆意飞舞,王翦手中的湛卢剑气声弥漫了整个城下。在僧僧的剑气声中,立刻就有四五位赵国士兵的青铜铠甲被斩开落地,更是数把铁剑被斩成两截落地!
一下子嬴政后面的那些黑衣人就冲出去,把那些受伤的赵国士兵围困起来。虽然他们百般挣扎,但几个人打一个还是打得过的。更何况他们的兵器都被王翦破坏。
此刻一位士兵流着眼泪突然大声喊道:“王将军杀了我!!”说完就视死如归的扑向王翦,而王翦直接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雪地!其他赵国士兵一看如此也都释怀了,直接大批的扑向王翦。
但王翦仗着高超的剑术与神兵剑,让他们久攻不下!更是一下子就多人受伤。喊杀声弥漫了整个城门附近,更是目前有至少二十位赵国士兵被控制,不过都受了伤。他们依然在反抗。
虽然他们知道这是徒劳的,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们不知道王翦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们,而只是利用湛卢剑的锋利,斩断他们的兵器斩落他们的铠甲。他们不知道王翦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所以他们哭泣,他们无助、更是渴望。他们渴望这种无聊杀戮赶紧结束,因为已经有好几位他们的兄弟死在了雪地里。
那些正在慢慢变冷,被大雪覆盖的尸体曾经都是优秀的守卫。他们一起都是好兄弟,为赵国鞠躬尽瘁。可是没想到现在廉颇的一道军令,就让他们永远躺在了雪地里。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他们哭喊,他们渴望与祈祷。
即使是嬴政此刻心里也是非常难受。虽然他贵为皇子,可因为他的经历告诉他,是个人都是个生命。而现在这些生命正在一个一个的结束。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但他也很是无奈,如不反抗他们,他自己就过不去,更是王翦和他娘亲与其他人都得死在这。
可反抗就只能是这样的结果。而在这时王翦突然冲出重围,直奔廉颇而去,廉颇顿时心惊,想反抗但为时已晚!宽而长亦剑气四射的湛卢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廉颇知道王翦没有跟他开玩笑,他可是得到了嬴政的军令!
所以廉颇这时大声开口:“停!!”
一语出,所有受伤的赵国士兵停止了反抗,而嬴政也挥手他的人也停止了。战场上到处都是血与杂乱破碎不堪的盔甲断剑,更是还有痛苦的呜咽声!
此刻廉颇开口:“好一个计策。想必大皇子并不想杀了他们,但他们又站在我的前方不能随时抓到我。故此演了一出好戏!不过我早就发现了,只是刻意让你们为之而已!”
嬴政开口:“廉将军这是何意?”
廉颇一笑道:“只是想给我赵国的士兵讲一讲道理。有些军令是可以违抗的,比如我开玩笑让他们去死的军令。可是这帮士兵因为畏惧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我可笑的军令。如今脏脏的天下也不正是此理?
都是抱怨王权的残酷,可是谁曾反抗过王权呢?是他们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畏惧了王权而已,还怪王权的残酷,这又是何理?不过我很欣赏你。
我更认为王权应顺民心!我曾也是一皆草民,所以在这刻我甚是欣慰!因我看到了年仅六岁的秦国大皇子你,帮我打破了军令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