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暴发户心里,奉军主要将领均具有装备至上情节,不仅雷诺轻型坦克,东北军除兵工厂自造装备外,遂大量从国外采购先进装备。
东北正规军的装备水平,在当时绝对要算一流水平,不少士兵在30年便已配备捷克制zh-29半自动步枪,不知比日军的三八大盖好多少。
非但飞机大炮,某些装备被缴获后,连日军也大吃一惊,它们居然在东北军仓库中发现毒气弹。
根据史料记载,东北军的确有储存和使用毒气弹这类化学武器的记录。
一九二七年十月,晋军第四师师长傅作义率军夺取重镇涿州,奉军反攻,展开了三个月的围城战。
出于对国际法的无知,奉军竟然公然使用毒气弹攻城。可惜由于对风向的掌握不足,‘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拿下涿州不说,毒气反噬、给奉军自己造成一定损失。
九一八以后,东北军没再有使用化学武器的消息,其全部储备都在沈阳陷落时为日军所获。
其唯一的亮点是大批兵工厂工人不甘为虎作伥,他们纷纷离开工厂,撤往关内。更有一批人员,竟然和东北抗日联军取得联系。
他们携带工具、依靠有限的设备,自己利用水力发电驱动机床,制造出批量机枪、冲锋枪、手枪和手榴弹等装备,提供给抗联部队。
让张乐山惊呆眼球的雷诺坦克,在宋洪等人眼里算是小菜一碟。于训练期间,多种多款新型坦克和所有型号的车辆、装甲车等,子弹蚁和毒水母的成员必须能掌握使用,就差开飞机啦。
可此时身在东北,缺乏重武器,麻雀再小也是肉,遂让地头蛇座山雕想办法怎么将它们弄进山。
座山雕作为老绺子,能力不可小瞧。按宋洪提出驻地的要求、准备和需要,他脑袋瓜子随意动几下,地点位置和大致的进行路线及开通办法,真被他想出来。
三道关作为内向关,由第三道开始,由内往外的第二道、第一道,得过三关才能进入一个叫飞鹰崖的险要之地。其险要至何种程度,说是只有飞鹰才能到达。
而为何张乐山给选了个绝地,又能将汽车坦克等送进去?
待宋洪等人花费了5个小时的辗转才到达飞鹰岩下,不禁对着这老绺子佩服不已!
飞鹰岩从威武厅所在的无名山,需要翻阅两个山头才能到达。亦如威武厅土匪窝一个样,这座山一个半山处、足足有近百亩的空地。活动空间很大,更易守难攻。
相当紧要的、两座山之间的连接点,遂是一个直耸入云的悬崖断壁,虽断开不长也有5米,没桥的话,便只得飞过去。
最绝的却是张乐山问道:“你们的炸药多吗?”
这个问题嘛!算问题、也不算问题。兵工厂的工人在装车时往车上了一些,大概有半吨炸药。
不足的话,可以从炮弹里取出代替。再者,总部发来的通告里,说明将很快开通往这边的运输渠道,粮食、弹药和生活用品等物资都会送来,炸药自然不成问题。
所以宋洪回答说道:“暂时能凑出个一两吨炸药,够吗?”
张乐山的嘴里再次能放两鸭蛋,说道:“咱这嘎达玩炸药按公斤算,你弄炸药按吨计。我老张服了!有个十来公斤就行。如是炸药足够的话,更好办,我能让你们过天梯。”
话语听着稀罕,宋洪忙问道:“怎么个过天梯?”
“两座山间有不少的断崖和半崖,老天爷鬼斧神工,你们可以把它想象成一把断齿梳子。与威武厅相邻的两个山头间,一道道石壁断裂处实际上是平的。将梳子面跟着折断,就是将那一条条的石壁炸开,在两座断崖山壁间,用山里取之不尽的巨木塞到断齿之间,再于两山之间的连接处搭建一座木桥,从三道关去到飞鹰岩就无需今日般的绕路,比去到我威武厅的那座山还近。”
一时说不清楚、听不大明白。宋洪便拿出纸笔,按张乐山所说画出个大概的地形图,在其的一一补充下,包括文树勇与大个子傅向全在内的众人,眼睛一亮。
他们难以想象,那简直真就是个后世高速公路般的天桥,只要在各个断面岩石间铺上或塞进大木料,再给垫高铺平,别说走人、跑马,卡车都能开过去。
打起仗来,那叫进可出、退可守!一道道的天桥、石断面,如鬼子进来,分段点燃和炸掉木桥,再于各处布置侧三角和倒打火力点,那鬼子真就来多少死多少。
现在关键的问题便是如何过三道关,张乐山胸口一拍:“没问题!”
第三道的内关,系开凿的巨石堆砌而成,炸掉不难,可一旦开了口子,亦等于给外人留了门。
老绺子说有办法,领着去现场。往临时驻地的山坳前去一里地,他叫小喽啰在地面上捯饬一会,一个半地下的岩洞出现,从巨石墙下穿过,要解决的只是扩大洞口和坡度的问题。
张乐山说着如是要车辆通过,多几个人力畜力,人推马拉便能下上,穿过地洞进入第二道关内。
这对于宋洪等人根本没当回事,车队里有四台大马力的履带牵引车,将路面稍作平整,卡车上的货物卸下、由人力抬过关,空车或许都不用牵引便能过。必要时,将洞口堵上和炸掉,关口仍然是关着的。
第二道关更容易,绕出一两里地就有一条类似于古河床般的遗迹,上上下下、弯弯绕绕,呈缓坡型而不陡峭,砍伐些大树、稍稍整理一下就能过车。
当就是座山雕当地老土匪才分得清地势地貌。隐蔽这条通道更容易,沿途很多山上滚下的巨石,多被树木阻挡去势,找准几个支点、做些手脚,一个机关都能让大石滚下、堵塞和隐蔽道路。
反而是第一道关看起来比较难,岩石乱壁的,根本无路可走。
张乐山随手一指,大家伙遂明白他的绝招:“木头”。
此时未遭‘乱砍乱伐’的巨型木料到处都是,搭建个临时过车的木桥,最多费些人力。
迷阵般的乱石和刀切般的山脊,开出一条角度超过45度的道路不可能。但寻好路线,百多米拉弯成三四百米,于各个经过点凿出或炸出一个个的凹槽,加上圆木梁、铺上方木,便是一条架空的栈道。
宋洪带有200技术人员,其中不乏工兵。兵工厂的技术员更多,玩炸药、弄机器的都不在话下。
张乐山与宋洪、文树勇等人的好一个亲近,便不分彼此,当晚留宿在威武厅,又是一场好酒好醉。
第日一早,宋洪借威武厅开了个小会,召集文树勇、周魁和傅向全等人,宣布总部命令:
“兹任命宋洪为林源支队支队长、晋升中校军衔;
文树勇任副支队长兼督导官、晋升少校军衔;
周魁任一大队大队长、晋升上尉军衔;傅向全任副大队长、授予中尉军衔;
李琳任二大队大队长、晋升上尉军衔;副大队长从兵工厂人员中挑选、授予中尉军衔;
方强任支队侦查队队长、晋升上尉军衔;
着命令宋洪、文树勇二人,完善林源支队的编制上报。并在两个月内完成林源支队驻地的驻扎布置与防御;另酌情建设可满足3000人驻扎的营房,总部将分批增派来两个大队的军力补充。”
昔日的玩伴个个都升官,命令宣布后从威武厅出来,喜形于色的几人,被座山雕看到询问,文树勇也不隐瞒而告知。张乐山遂大呼要摆酒庆祝,但被拦住了。
大家伙接下来都嘚忙,他“张工程师”将更忙,一个个的施工点都嘚他去指定和认证,包括一处处和一个个的炸点,炸错了可没有水泥来填补,“天桥”的石岩断面、容不得出差错。
别人升官关他张乐山什么事,他如此兴奋麽?
谨慎而小心的人,时刻蹦着根神经。像张乐山这类人,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从来枪不离身、睡不安稳!内外都得防着,保不齐哪天便没命了。
南人既然无吞并他的意思和动作,昨晚将宋洪、文树勇等人留宿威武厅,有他们的精兵看守,张乐山真正醉了一场。
宽衣解带、丢枪卸甲,自打当上土匪头后,他总算能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