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这样问更是激起舒亦然，他都知道小小会将这些事告诉那位长老，却还是将它带来，这不是直接将这些事告诉它了么？
不待舒亦然出声，小小先有些惶恐的说道：“仙君，我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的，我敢保证！”
小小听白诺这些说，还以为这些事根本就是听不得的事，但是它现在已经听到了，说不定就会被灭口了，自然是担惊受怕。
舒亦然才不相信什么保证，现在是担心白诺会灭了它，但是等他们一走，还有什么威胁可言？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哪能相信的。
可白诺却笑着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仅不会将你灭口，还需要你将这些事告诉你们长老。”
这下就不止是小小愣神了，连舒亦然都愣神了。
白诺分明知道现在这位长老是被人操控了，还让他知道崔判官的事情，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你在想些什么？你有什么打算？”舒亦然知道白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做的，不由开始猜想着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告诉你们长老，要是我知道你没告诉的话，就算离开了也会来找你。”白诺这样威胁着小小，吓得它那粉色的身躯微微抖动，赶紧应了下来。
见小小应着，白诺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现在就可以去告诉你们长老了。”
小小起先还有些不确定，想着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它离开。可白诺再三催促之后，也由不得它不相信了，而且它也不敢再多待，生怕白诺会突然改变主意，毕竟这件事实在太让人觉得奇怪了。
待小小走后，舒亦然这才问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了吧？我跟在你身边，一无所知，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而对于你究竟有没有帮助。”
舒亦然确实不懂了，说起来她是因为要帮白诺才会从未来的世界到这里来，可是在舒亦然看来，她完全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帮上白诺。而且说起来，一直以来，似乎只有麻烦比较多。
她不懂这些事，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跟着白诺，起不到半点作用。这样对于舒亦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打击。
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将她送回自己的世界，也不用来掺和这些事了。只是这句话她没能说出口，总觉得这样说出来有些威胁的意味。
“我知道没能告诉你这些事，是我疏忽了，只是因为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我才没将这些麻烦事告诉你。”白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这些事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成为习惯了，所以他才没有告诉舒亦然。
“所以说你还是觉得我帮不上忙，所以有这些猜想，也只想自己一个解决，没打算依靠我。”舒亦然觉得现在真是的累了，一直都是这样，让她颇有挫折感。
或许只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真的能对白诺有多大帮助，可最终她只是占据了墨衣行的身份而已。如同叶重天所说，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所以白诺也是这样想的么？
舒亦然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却没想到嘴上竟然直说了出来，“你也一直只是将我当做替代品而已吧？毕竟我就算有这个身躯，却没有墨衣行那样的本事，或者说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你怎么会这样想？”白诺有些惊讶，却也觉得自己的习惯实在太害人了，以后还是要改改。
舒亦然没再出声，刚才只是她这样想着，却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来，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于她来说有些微妙。
明明只是在意无涯子因为这件事，毅然的转身离开觉得心痛而已，可是现在将那股火气发到白诺身上又是怎样？这不是牵连么？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白诺见舒亦然没说话，还以为她真的是因为这件事而记在心里了，又赶紧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意思，难道你觉得这么久以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么？”
一心不想让舒亦然误解自己，可白诺这样一说，也想到舒亦然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不适。
“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我们回地府吧。”舒亦然突然不想再管这么多，竟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幕后的人是谁，不再是充满谜团的事，就算是白诺一人也能解决，或许真的不需要她了。
她现在只要回到地府，等候白诺找回真身，再将她送回未来就可以了。
那些事，就这样吧，对于这里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事了。
舒亦然只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怎么都填补不上了。
她看着面前空旷的祭台，被笼罩在水下的世界，看起来仍然明亮，却无法再照亮她的心。
白诺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再跟舒亦然说些什么，她也不会听进去，索性也不再出声，带着她往传送回珊瑚岛的方向走。
一路两人都是无话，舒亦然也没再出声问白诺，没有小小的带领，他是怎么利用传送阵回到珊瑚岛的。
只是安静的看着跟着他一同到了珊瑚海岛。
“去丰都吧。”到了珊瑚海岛后，白诺也只是这样说着。
舒亦然有些麻木的摸出聚魄画轴，找到丰都的所在，仅是一瞬，便到了丰都。
还是那样人声鼎沸的街道，没有见到那熟悉的巷子。不过舒亦然也不想再次见到那个巷子了，也不想再见到叶重天了。
只要见到，就会想到他所说的话，继而想到无涯子那张脸。当时她没敢看他的神情，想必是失望吧？
可是现在她要回地府，难道还能躲过么？
在考虑着这些事的同时，舒亦然已不知不觉出了丰都城。渐暗的天色，不远处的诡异树林，都是熟悉的景致。
舒亦然不想再见到这样的景致，不用白诺提醒便拿出聚魄画轴，直接回了地府。
离开许久，再次回到地府，见到那昏暗的天色，盘起的老树根，一切还是舒亦然初次见到的那样，可一切却又都不同了。
无涯子回到地府后，他们也都会知道那件事了吧，知道她不是墨衣行，知道她只是个替代品。
舒亦然顿时没了丝毫兴致，她只想在这里等着白诺将事情办完，再将她送回自己的世界。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竹屋时，舒亦然却在竹屋外见到了夜溪灵。
这是一知道消息就来质问她了么？舒亦然苦笑着，还是上前去跟夜溪灵打着招呼。
“墨姐姐？”夜溪灵听到脚步声，回身有些惊喜的喊着。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舒亦然怔了怔，夜溪灵这是还不知道么，怎么会依旧这样喊着她？
“真的是你回来了啊！”夜溪灵扑到舒亦然怀里，娇小的身子，这样陡然的行为让舒亦然有些措手不及。
“是、是我回来了。”想着一直这样沉默着不说话还是太刻意了，舒亦然还是有些僵硬的回答着。
夜溪灵自然是察觉出舒亦然的不对劲，随后抬起头，不解道：“墨姐姐这次去了哪里？怎么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的，出了什么事么？”
她这样说，是不知道？舒亦然有些愣愣的想着，难道无涯子没对夜溪灵说起那件事么？是觉得这根本就无所谓说不说，还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过要告诉别人？
舒亦然不明白了，可是无涯子没说，她就真的能这样继续下去了么？不能，舒亦然在心底摇了摇头。
但是她现在要对夜溪灵说出实话么？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墨衣行。
这样的想法让舒亦然左右为难，想着就算她不说，夜溪灵迟早有天也是要知道的，到时候再次见到她也出现无涯子那样的态度，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折磨了，还不如自行了断。
“小夜，我……”舒亦然的话刚到嘴边，却始终无法说出口，只是看着夜溪灵，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
夜溪灵听到舒亦然的声音，还等着她说些什么，可一直没等到她的接下来的话语，不由抬头问道：“墨姐姐，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夜溪灵对于这些事十分敏锐，舒亦然是知道的，所以也知道在那样说过之后，没可能不被她发现。只是现在她究竟该怎么说，才能好好将那些话说出来呢？
“墨姐姐觉得是不能告诉我的事么？”见舒亦然久久不出声，夜溪灵上前来握着她的手，语气竟然带着一丝难过，这让舒亦然有些不好受。
不得不说夜溪灵这样说，真的让舒亦然那纠结的心思有了些好转。这件事迟早是会让她知道的，还不如由她亲自来说，这样还好一些。
舒亦然深吸了口气，才道：“其实我并不是墨衣行，你以后也不用这样叫我了。或许对于你来说，我其实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并不能被你称作墨姐姐。”
这样的话语说出口，舒亦然心底也有着失落。可事实确实如此，她无法反驳。
夜溪灵没有出现惊讶的神情，只是缓缓放开了舒亦然的手，没有让舒亦然有任何的意外。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