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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舅哥辞官(1 / 1)

尽管郑军起兵不到三个月即呈溃败之势,但也削弱了敌人在江南一代的控制力。各地游击区多数还没有电台,刚刚做好了策应集结,顺势蚕食敌占区。清廷论功行赏,夏仲卿升任三品松江道。郎廷佐晋升正一品总督,加太子太保衔。江南省分为江苏、安徽两省,郎廷佐督抚江苏,明升暗降。绿营火枪兵的战力超过八旗军,清廷对汉臣更加戒备。

十月,一直商船队从欧洲返回,这是名副其实的“宝船队”。船上载满欧洲的科学典籍、艺术品、最新的仪器和机械,涵盖人文、艺术、自让科学,远儿重金求购的达芬奇手稿也在其中。王国的影响力与日俱增,一批科学家、艺术家、建筑师慕名前来。他们当中有帕斯卡好友数学家费马,胡克的老师波义耳、剧作家莫里哀,佩云、皇家科学院院士帕斯卡伯爵、胡克伯爵前来迎接。帕斯卡、胡克已经是享誉全球的科学家,波义耳见到自己年仅二十四岁的学生胡克爵士感慨万分。

佩云迎接的客人还有帕斯卡的妹妹杰奎琳,她是在欧洲倍受打击的冉森派修女,和他哥哥帕斯卡一样是杰出的天才,兄妹感情极好,她成为修女对帕斯卡打击极大。杰奎琳将成为台北修道院院长,妹妹的到来让帕斯卡欣喜万分。太后、佩云受远儿嘱托千方百计给予科学家最好的照顾,女性的细腻无可替代。

通过几年的消化整理,帕斯卡、胡克对新学的认知到了全新的高度,他们和中国科学家一起进入科技理论和发明的高发期。远儿指导整理汇总各种物质的物理化学数据手册,从水的物化性能开始,六七年的基础实验数据为科研提供了支撑,王国的理论研究氛围和实验条件遥遥领先。在科学理论研究上,国内的学者明显和西欧有差距,厦门培养的年轻学子渐渐成为追赶的主力军。

宋士意、宋思承等人转而侧重实用技术发明,电解技术,氧气、氢气冶炼技术,铸造技术都有进步。不锈钢的出现让人们看到了合金的妙用,合金研究就像炒菜一样,不断添加不同的微量金属,锰钢、钨钢、铝镁合金性能越来越好,产量慢慢增加。材料提升促进机械、冶金提高,形成循环上升。国人终于在思想上告别了炼丹术时代。亟需的重油锅炉、拖拉机、新式铁犁、收割机、脱粒机有了雏形,开始应用。

台北举办首届科技机械博览会,各种新产品、新机械引来各地客商,参观者络绎不绝。这种新的交流和销售方式引发技术革命浪潮,效果之好超乎想象,朝鲜、日本九州也有亮点引人注目。

在农业示范区按图画仿造的畜力的、拖拉机牵引的铧犁、收割机等简易的农机一亮相就成为热点,台湾、海南、尤其东北都是地广人稀,还不成熟的机器就有了订单。远儿立即将原来的农机厂分解成三家农机公司,保留一家其余转给民间生产。

随着材料、加工机械、轴承、减速机、石油润滑油的进步,蒸汽机、螺旋桨的性能也越来越好,密封、磨损的问题一个个被解决。民间开始大量改造帆船,新建的轮船从小吨位向上千吨排水量发展。军用技术转让反过来也促进了军舰的发展。

二十年前英国人在泰晤士河上实验了非常原始的潜水船,远儿的图画彻底颠覆了潜艇发展的进程。宋思承领导的船舶研究所制造了第二艘双壳体试验潜艇,潜艇利用了最新的焊接技术,外形和内部结构当然是非常先进的,利用水平舵和水柜加载卸载控制下潜和上浮,水上动力是柴油机,水下用电力。武器是压缩空气驱动螺旋桨的鱼雷。科研人员对水下声波传播有了一定研究,潜艇上安装了水听器。潜艇的操纵性能不错,离实用还差的远,眼下也不需要这么高级的秘密武器。远儿看了潜艇试航,忽然想起水柜技术应该可以用来制造破冰船,让船舶所全力开发破冰船,越快越好。

澳洲饲养的第一批军马运抵台湾,各地都在全力购买、饲养马匹,甘辉的第一军组建骑兵师,各站区陆军也在加强骑兵力量备战。

转眼进入十二月份,台北的话剧、歌剧、芭蕾舞剧目异彩纷呈,远儿选择了秦君壁原著,李渔编剧,莫里哀导演的话剧《茶花女》。能容纳二千多人瀛都大剧院豪华气派,高大的剧场代表着中西融合的最高建筑水准。太后、佩云和远儿进入皇家包厢,全体观众起立鼓掌向王室致敬,远儿挥手致意坐定。舒缓的乐曲拉开序幕,将人们带入如诗如画的三亚,贵族公子亚芒爱上了青楼花魁马格瑞,在马格瑞病重期间亚芒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爱,身处欢场卖笑为生的马格瑞终于相信人间确有真情在,两个年轻人历尽波折彼此倾心相爱,他们离开三亚抛却尘世喧嚣享受了一段美好时光。亚芒的父亲支开儿子单独见了马格瑞,他恳求马格瑞离开亚芒,因为他的女儿即将出嫁,男方是无法接受她的哥哥与一位妓女在一起的。亚芒回来时马格瑞已经重返三亚重操就业,过起了纸醉金迷的生活。亚芒赶到台北用最刻薄的语言侮辱、甚至谩骂马格瑞的薄情无义,马格瑞冷淡绝情地告诉他忘掉自己。马格瑞最终被痛苦和病魔击倒,亚芒出国途中接到父亲的信得知真相赶回来,马格瑞已经香消玉损,亚芒得到爱人的日记,马格瑞写到:“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外,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就会显得越加崇高。”亚芒重新安葬了马格瑞,在墓前摆满她生前喜爱的白色茶花。

经过李渔、莫里哀的改编导演,剧作完全不亚于原著,男人唏嘘不已,女人们哭花了容妆,演出轰动全境一票难求,很快风靡世界,三亚和戏中的服饰随之扬名。看过了《茶花女》佩云和金花们都变得有点多愁善感,神经兮兮的,让远儿始料未及。

十二月底,台北剧院举办盛大舞会,皇家乐团演出新年音乐晚会,亚洲各国名流荟萃,名媛淑女争奇斗艳。音乐会结束曲《拉德斯基进行曲》再次惊艳世界,台北一跃成为世界文艺之都、时尚之都。各剧团开始出国演出,中国的美食、服装、时尚用品成为各国上流社会追捧的对象,并向民间扩散,还不算很流行的茶叶变成生活必需品。逐渐显现的经济效益让国人重新审视文化的作用。

官员申报财产的期限马上就到了,陈家兄弟都是省部级大员均在申报之列,二人家族股份红利收入之多必然为王国官员之首,成为众矢之的,陈佩钊性格豪爽不事经营,每年股息收入除了自家用度,其余都用来周济下属做慈善,钱财清楚。陈佩德经商日久懂得生利,收入庞杂财产增加飞快,陈佩苓走私案中陈佩德也从中获利不少,满着转移财产,但是名下大额证券和几处不动产短时间无法脱手。近两年有国王支持,锦衣卫和记者紧盯官员不放,瞒报风险太大,只能如实申报。在以陈家的功劳地位只要不去追查来源,陈佩德日后不再经营私产,拖过一年也就过去了。陈士林称病回到台北静养,陈家兄弟递交辞呈,投石问路。

台北商务部尚书陈佩德官邸,书房里国丈陈士林闭幕养神,陈佩德、陈佩钊垂手而立,他们在等待消息。家人来报王后回府省亲,急忙举家相迎。佩云带来远儿题词傅山手书的“汇通天下”墨宝赠与陈佩德以示褒奖,准其辞官照顾国丈,陈佩钊留用。到了书房屏退佣人,陈士林对陈佩德说道:“还不给王后跪下!”佩云急忙上前扶住长兄,说道:“何必为难大哥!”“陈家若无王后在宫中维持,此番免不了身败名裂。”陈士林说道:“台北机构、官邸都是警卫局护卫,府中佣工恐怕也少不了安全局、锦衣卫的人,官员一举一动都有眼睛盯着。你们不要看国王年少,维新手段亘古未有,身边是瞿昌文、傅山、王夫之这样的神人,准许佩德辞官挽留佩钊,足见对陈家了如指掌,题词褒奖给足面子了,你们须知道轻重。”陈佩德扑通跪倒已是冷汗淋漓,佩云搀起兄长,说道:“身处宫中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愿让女儿嫁入皇家,君权左右危机四伏,殿下与我时刻警醒不敢掉以轻心,有些事还请父兄体谅。殿下对我和陈家隆宠至极,我已知足。自古君恩似水,能持续多久就看造化了,还是多做些善事求个平安吧。”说完去见过母亲匆匆离开,今日府中气氛凝重完全没有家人团聚的喜悦。一番话说得两位兄长听了心头一紧,陈佩德说道:“我们陈家倾尽家财冒死相助,王国才有今天,妹妹又贵为王后,如何弄成这般低声下气。”陈佩钊若有所思地说道:“殿下专情于妹妹,但愿早日诞下麟儿,嫡长子自然就是世子,自古母凭子贵,妹妹也就无忧了。”陈士林浩叹一声:“哎,你们两个兄长见识竟不如妹妹,富贵似卫子夫又如何,还不是一条白绫了事,太子也搭上性命,大将军卫青也没能保住卫家。佩云自有她的苦衷,伴君如伴虎,周启明的夫人没准都是太后的眼线。还是少提自家功劳,好自为之吧。为官公私不分即是失德,断不可再有,经商为富不仁早晚要还。我们陈家本是书香世家,如今生意却越做越大,今日立下规矩族中儿女成人之前都规矩地念书,不许在他们面前说及生意半个字,免得将来这家里男人逐利女子拜金!”

陈佩德辞去尚书之职,接替因病休养的父亲管理家族事业,捐献个人名下财产上千万,免去了媒体诘难,换个好名声。

佩云回宫之后郁郁寡欢,远儿十分心疼,渐渐地“君恩似水”这样的话传到耳中更让他难过,富贵人家因为权力和金钱的纠葛亲情就这样淡了,绕都绕不过去。岳父和佩云的作法给远儿免去不少麻烦,无论什么原因,陈佩德真的过不了这关,远儿都于心难安,还会留下刻薄寡恩的恶名。自此更加爱惜王后,变着法哄她开心。

期限一到除交州府延期一年外六省一府几百名省市以上官员公布直系亲属财产和来源,接受社会监督,海内外舆论大哗,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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