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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水攻退敌(1 / 1)

第二天下午,彩旗招展,绣带飘扬,太后带着大队人马吹吹打打地来了。远儿急得直跺脚,跑到銮驾前急急地说道:“娘亲怎么到这来了!?”太后也不看他,向四周望了望说道:“果然是个度假消暑的好地方,我怎么能不来呢!”玉姬将远儿拉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王兄你可惹祸了,太后说了既是诱敌就该把戏做足。”不管远儿如何想,大家忙着安营扎寨,荡舟戏水,兴高采烈。

诱敌部队不能太多,雷英夫、侦察参谋赵元峰带战区侦察大队100多人护卫,另外给守备连带来新装备。雷英夫亲自布置阵地、岗哨,加上国王卫队一共300来人,别看人少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装备精良,火力威猛,训练有素,布置停当就看对手是否接招了。

亚齐苏丹的军队几次冲击城镇被打退,领教了中国军队的火力,只能零星骚扰,依托山区活动,接到中华王国王室进入山里的消息喜出望外,几百人就敢远离城市游山玩水,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立即倾巢而出纠集六七万人,誓要活捉王室成员逼其退出苏门答腊岛。

雷英夫和远儿到山梁上观察地形,雷英夫直夸殿下好眼力,山梁不高,外侧坡度也不算陡,二十多米外就是树林,灌木丛生,敌人隐蔽偷袭是很危险的。下面有干涸的河道便于大队人马调集运动,敌人先期达到几千人,试探着沿岸边攻了几次,之后小股人马日夜不停骚扰,这里居然看不到人影,雷英夫打趣道:“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这几百米的正面必定是敌人攻击重点。”

有电台联络几个小时预设的两个营就可以赶到,没有把握他是不敢冒险的。

侦察连在临时水坝外设置地雷、陷阱,布置警戒阵地。湖对岸出现敌人斥候,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看到太后和女眷的活动,确认将国王堵在了水库。亚齐苏丹知道华人历来诡计多端,太后和有名的几个女眷都在说明确实是在度假,于是加快了行动,几十艘小舢板顺流而下,趁夜色发起偷袭,水电站有强大的电力,岸上突然亮起探照灯,工人拉动绞盘十几道拦江索从水下升起绷紧,将人打落水中,掀翻舢板。国王卫队多半是一线部队精选出来的,早就憋坏了,能有仗打兴奋异常,雷英夫一声令下,卫队的几只船率先冲出去,霰弹枪打响,小舢板狭小人密,一枪打倒一片,惊魂未定的敌人在他们面前毫无抵抗能力,这些曾经横行南洋的悍匪被吓破了胆。面对这样的对手没必要浪费子弹,追到岸边卫士们率先亮出钢刀,战士们纷纷效仿,岸上接应的敌军见状仿佛还了魂儿,数百人冲向只有百十人没穿铠甲的新军。他们显然忘了当年郑和水师给他们祖师爷的教训,明军扬名天下不仅靠火器,更多的是靠戚家军那样的精干威猛。战士们三五为组互相保护,始终保持队形,中间有短枪手消灭弓箭手,留给近前短兵相接的面不变,敌人短时间无法发挥人数优势,只能靠车轮战术。几百敌军转眼溃不成军,卫队杀得兴起紧追不放,赵元峰急忙下令收兵,收集敌舢板船只带回或烧毁,迅速撤离。

下游和水坝这边防守面狭小,敌人啃不动,没有大的战斗。左岸山梁一侧敌人调集重兵冲击,雷英夫设置三道防线,侦察连布下各种地雷、陷阱和弓弩狙击手,暂时不使用来复枪。敌人步步惊魂,夜间不敢轻举妄动。

夜深人静,十几根吸水管排出的水流轰响隐隐可闻,抓来的俘虏被告知那是中国龙在吸水,对抗天兵将遭受灭顶之灾。天明俘虏被全部释放,到夜里敌兵都在侧耳倾听龙的声音。蓄洪水面不断扩大具备水攻条件,即使敌人反应过来也晚了,只是损失大小的问题。敌人攻了一天突破两条防线到达山梁下,有人提醒主帅“龙吸水”很可能是要水攻,将部队营地撤离河道两侧移到高处。近在咫尺的猎物让苏丹忘乎所以,枯水期拿什么水攻,中国龙不过是被困者的花招而已。连夜进攻,抓到那个小国王倒要问问中国龙长什么样。

中国龙喷火了,燃烧瓶将敌兵藏身的密林烧得火光冲天,侦察兵标定了敌人目标,80迫击炮的炮弹像长了眼睛落入敌将军帐。天光放亮,赌红了眼的亚齐苏丹下令猛攻,把积攒的燧发枪、猎枪全都押上,中国人就是用这些对付别人的。等待他们的是火海、炮弹和清脆的枪声,明军的步枪开火了。只有几百米的攻击面,苏丹军队不顾伤亡轮番进攻,敌人的火力无法威胁到明军,压力在于火力能否持续,彩琴带女警卫员上阵,每个战士都是双枪,工人们也上阵地在战壕里搬运弹药,装填子弹。燃烧瓶的作用甚至超过枪支。湖面上敌人驾着舢板、木筏妄图强渡,张明绪、克莉娅参加阻击,张明绪弹无虚发,克莉娅有射击天赋俨然是训练有素的战士,空旷的水面成了靶场。彩环指挥救治伤员,太后带着女子们帮忙护理。打到天黑,阵地前尸横遍地,扔下几千具尸体没能撼动几百人。亚齐苏丹彻底失去再攻击的勇气了,难怪荷兰人不是中国人的对手,他想静静但是做不到,兵营各处不断起火,响起爆炸声,几天夜里都没消停过。我军侦察兵是不会让敌人睡安稳觉的。

天明,预伏的两个营到位攻击前进打通下游通道,这说明诱敌目标达成。亚齐苏丹军主力六万余人陆续集中在这里,我军一支快速小分队奇袭了敌人山中老巢,林诚、林凤各带两千人两翼包抄到达预定地点,相继发起攻击将敌人赶进河道低洼地带。

亚齐苏丹指挥所里乱作一团,如果中国国王想突围,以他们的战力是拦不住的,斥候发现了蓄洪区水面,他们马上要用水攻了。一切都是中国人的诡计,赶快向高处移动,把挑动造反起事的人抓起来送给中国人请降......外面传来水声,继而变成咆哮,浊浪夹杂着土石狂泻而下,瞬间将河道两侧吞没。下游被赶下河道的苏丹军兵沿着河道向山下撤退,正庆幸退路没有被封堵,看见奔腾而来的巨浪徒劳地和洪水赛跑,绝望中想起一定是中国龙发怒了。

水攻迅速摧垮敌人的斗志,我军以较小的代价赢得胜利,俘敌四万。水库上游不时飘下浮尸,俘虏收集焚烧同伙尸体,大煞风景,该走了,回程的队伍显得肃穆,残酷的战争让女人都变得安静。

林凤组织部队逐段清剿,凡是与叛乱有瓜葛的贵族首领一律灭族,另抓捕两万俘虏共近七万,分送各岛开矿修路,其中两万死硬悍匪交给亚齐苏丹国敌对部族地区做苦力,他们身负血债活过两年就算幸运。政府无力消化几百万人口,仍留在归化区外。远儿第一次同意大开杀戒,准备实行更激烈的土改,废掉所有部族首领,解放奴隶,没收土地,一半作为公田,其余分给平民,尝试消灭叛乱的土壤。宝贵的正规军必须尽快撤出,招募的南洋各族警察内务部队素质低,不易沟通。无主的日本武士通汉文、听指挥,是不错的兵源,募集两万人充实内务部队,也缓解九州治安压力。

1659年12月31日,鼠疫控制初见成效,政府倡导全国燃放鞭炮庆祝新年,借助空气中的硫磺杀菌。王太后在新加坡举办慈善晚宴,限100位来宾,每位5000元起价,竞购十分踊跃,傅山先生的“实事求是”中堂墨宝被20万元购走,募得善款200余万,用于防疫救助孤儿。

政府财力有限,教宗释弘智发布法谕,僧侣、比丘尼经培训后深入边远地区防病传法。控制域内和内陆疫情已经很吃力,苏门答腊岛归化区外刚刚经历叛乱,叛军屠杀政府人员,行政机构被破坏,无法建立防疫体系,鼠疫传入岛内,向印度、非洲扩散。

国王舰队启程回航,出来两个多月近一半时间是在海上,离台湾越近越思念佩云和莲儿,初为人夫为人父的感觉真是奇妙,离别的苦楚都这么美好。远儿虚龄十六了,当下这个年龄娶妻生子并不稀奇,但以朱慈爝的思维还是许久才适应,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的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很久没有收到佩云来信了,远儿找来金花们帮着把徐小凤的《花好月圆》、《明月千里寄相思》整理成曲,寄给佩云。“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星已稀,请明月带问候,思念的人儿泪常流。”曲子整理完,听着她们哼唱,远儿如醉如痴。小玉姬带头起哄:“我说王兄天天魂不守舍的,原来心早飞回台湾了,王后姐姐真是有福气。”远儿分辨道:“我想莲儿还不行吗?”一句话引得金花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笑起来。远儿感到有点难为情,心里却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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