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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重建交州(1 / 1)

历经一个月大打击南越郑军已是疲惫不堪,神出鬼没的建章营似乎无处不在,敌人见到头戴贝雷帽臂章上带羽翎的就魂飞魄散。

十月二十日张煌言舰队抵达海防,二军201师一个团2000余人登陆包围海防市保护汉人,舰炮向市郊警告射击,海防投诚。华商、华人欢天喜地迎接大军。张煌言严令部队不许扰民,大部队驻扎城外,进城部队露宿街头,令百姓惊讶不已。随军地方官员迅速接管政府,出榜安民,医疗队建立医院为百姓治病,政府管理向乡间延伸。稳定局势。形势明朗南掌国待命部队万余人参战,十日后,建章营率佬族军进攻至清华,将郑军主力退路截断。

1527年权臣莫登庸废黎朝皇帝自立,距今一百多年,其间开科取士,发展经济,有一定号召力。随着战势发展,各方势力纷纷归附莫氏,短时间聚起两三万人,先遣营助莫军直扑河内。

河内暗传永寿王欲上表中国为藩属国诛郑氏,流言四起,郑氏情急之下鸩之,另立宗室子为万庆王。阮主阳郡公阮福濒拒绝承认万庆王,自立为广南王,中国旋即予以承认。

河内兵力空虚,面对火力、兵力都占优势的联军,郑氏陷入绝望。我军派出四门步兵炮轰击城门助莫军攻城,郑氏弃城而逃,守敌弃械投降。莫军拼命追击擒郑主郑柞及家属,尽诛之。

朱江以东约百公里交由佬族军队驻扎管理。南掌国王国王素利亚旺萨大喜过望,再次增兵,驱逐越人,移民充实新疆域。阮军乘势出击,郑军近十万人被压缩在不到200公里狭长地带,失去后方根据,钱粮无以为继,做困兽之斗,试图占领清化、荣市两个重镇。

清化南掌国军装备4000支燧发枪和弹药,耗资10万两白银,由中国贷款提供,火力远胜过郑军。佬族军缺乏训练,虽有新军军官指导采用排枪分层射击加大打击效果,但是在郑军拼命攻击下防线依然吃紧,损失不小。在防守主阵地上我军派来两个排和两个战斗小组,每个小组抬着两个带伪装的钢瓶,一个瓶子里是压缩空气,另一个装的是汽油。郑军期望在战斗力较弱的佬族军身上打开缺口,又发起进攻。两轮排枪过后郑军拼死冲到近前,佬族军枪上刺刀,刀矛并用准备肉搏。20米、10米、5米,射手扣动扳机,压缩空气将汽油高压喷出雾化,枪机击发底火点燃汽油,架设在两边的怪物喷出十多米长的火舌。战场上常有各式喷火的器械,看着挺吓人实际没什么威力,可是这次喷出的火距离远,火焰猛,一烧一大片,而且火星粘到物体上扑打不灭,郑军翻滚着不断嚎叫,空气里散发着糊焦味。冷兵器时代冲锋人员密度大,阵地前宛如人间地狱。

这是我军火焰喷射器第一次实战,汽油里添加了橡胶、硫磺,尽管是实验品,威力令人恐怖,守军都不寒而栗。

荣市有葡军帮助阮军防守,这支葡军实际是我方控制的澳门部队,舰队指挥瑞典人伯格斯统是我军最优秀的外籍将领。他们配备无缝钢管制造的前装滑膛炮,带驻退器,重量轻,精度高,机动性好。不再像西方炮那样动辄成吨重。在这样的火力面前郑军很快放弃了反攻,军心涣散,纷纷缴械投降,十二月初,历时三个月的战斗结束。

黎朝复辟后几次打败莫氏,擒杀莫氏君主、宗室,在明朝干预下才允许其管辖高平,明朝既亡,覆亡在即。莫氏进入河内自然不会放过仇敌,废掉黎朝万庆王,时间一久故态复萌,对中国称安南都统使对内称年号顺德,以顺德王自居,血洗黎朝宗室和郑氏族亲,一时血雨腥风。

张煌言率军进入河内,禁止杀戮,出榜安民,海南岛一万新军抵达,弹压地面,清缴残匪,收服人心。黎朝万庆王请求内附为臣属。瞿文昌回电:黎朝曾受明皇册封,中华王国当以礼待之,待迎回圣上再请定夺。张煌言奉命将万庆王及降将交给阮氏。

阮福濒诛佞臣,礼待黎宗室,然而阮氏已经称王,莫朝、郑氏不复存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没了,这个黎朝宗室反倒成了累赘,不久将黎宗室驱逐出境,黎朝彻底灭亡。

武器装备优势巨大,战斗毫无悬念,对于南越用兵方略内阁分歧巨大,有人主张收复交趾、九真、日南三郡,那就连阮氏也要征讨,给南掌国缓冲地带更引起轩然大波。然而1427年以明帝国之大被迫撤出交州,这件事瞿昌文和远儿讨论多次,南掌国为自身计是决不能容许交趾再反的,同时又是目前比较稳定的国家,王国初立需要帮手,工业品需要市场,他们得到出海口会眼界大开,成为忠实盟友。首相瞿昌文现在比“玛雅人”还要“玛雅人”,迅速壮大国力,光复北京,地球仪上无主的地多得很,没必要在这里纠缠。

河内改为交州首府,越人愿意南迁者一律放行,经历了莫氏的疯狂报复,许多人心有余悸。一时海路、陆路人流不断。迁徙者不下几十万。张煌言以滥杀无辜罪将莫主莫敬完收押,经南越大臣求告得以免罪。张煌言训诫一番不可再称人主,如有异心必会再遭灭族之祸,莫敬完唯唯称诺。任命莫敬完为交州副州长,因先朝封其祖秩二品、世袭,桂王封其子爵世袭罔替,竟比许多功臣都优厚。收其兵分散编入警察、内务部队、新军。驻军广西边界部队仍以莫军旗号与清军对峙。没了军权私兵,没有封地,莫氏觉得受了委屈。时间一久知道中华王国的规矩,亲王都没有封地,首相才是伯爵三世以降,莫敬完这才欢天喜地。政府确认大片良田、土地房屋划归莫氏私产,在交州又成为第一望族。没有王国帮助莫氏恐怕只能流亡了,莫敬完也算满意,尽心办差。

河内缴获大量钱粮财宝,用于建学校、医院,办厂、开矿,黎朝宗室郑氏、南越人迁徙留下大片土地,小部分分给赤贫者,其余用来吸引广西移民。镇压少数恶霸劣绅、丈量土地分给农户,鼓励工商,精选官员,务求公平,犹以为百姓治病见效最快,局势渐渐安定。

如果不是为了皇上此时绝不会考虑交州问题,花了这么长时间,费了这么多心思,都是为了尽量少杀人,少结怨,图个长治久安。收回来国土,土地上的人就是自己的子民,要一视同仁,负担也很重,碰到远儿这样心软的国王,内阁也是没办法,交州三年不用上交税收,能自给自足就不错了。

我军稳定城市周边,逐段肃清红河两岸,疏浚河道,打通红河水道是当务之急。

越人性固执,多反复,各处骚扰不断。丛林战、山地战难以速决,交州按战时进行管理,张煌言为军政首脑。利用三方力量出兵1500人以较小的代价即打下大半个交州,而今一万多精兵装备优良却不敷使用!远儿建议以精干小分队为主,大部队清剿为辅(像《林海雪原》里杨子荣剿匪那样),效果不错。

张煌言亲率部队进入山区围攻最大最顽固的部族山寨,多数百姓没有国家民族概念,只听部族首领的,部族对抗朝廷,互相残杀司空见惯,成为社会顽疾。行军路上要随时提防竹签陷阱、套索、悬吊的原木、竹签等暗藏的杀器,侦察兵要肃清丛林里暗伏的杀手。如果不是在海南岛进行过针对性训练不知道会有多少士兵牺牲在丛林里,张煌言愈发佩服桂王的远见。山民多是猎手,丛林山地行走如平地,偷袭完就跑,极难对付。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部族首领的山寨是搬不走的。敌人的山寨极为险要,部队轻装无法携带火炮,仰攻步枪对敌人的火枪、鸟铳优势不大,这也是敌人敢于对抗大军的本钱。观察地形后张煌言令侦查兵趁夜攀上侧面高于山寨的山崖,投掷燃烧瓶,大火烧毁木质围栏敌楼,突击队趁乱攻破寨门,擒获贼酋。在水牢、地牢里发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犯,多是欠债、冒犯头人的百姓,马上安排救治,出榜安民既往不咎,百姓中挑选忠厚长者,请山民回来。

山民大会上,张煌言按照海南诉苦整顿的经验让被解救的囚犯上台诉苦控诉头人的残暴。张煌言问百姓:“你们为什么豁出性命对抗大军,为了这样对待你们的人值得吗?”有人说“汉人抢占我们的土地,欺压我们,不给我们活路。”“这片土地的开国之君赵佗就是汉人,你们许多人的祖先就是来自百越的汉人,他们带来了农耕、纺织技术让这片土地有了生机,可以养活更多的百姓,我说的没错吧。”张煌言又说道:“我再说说什么是汉人,汉人的祖先本来就是几个民族,大唐皇帝李世民是突厥人的后代,秦始皇是百越一带移民的后代,说不定你们中间就有哪位是他老人家的亲戚呢,汉人是几十个民族构成的,他们习汉文,穿汉服是为了生活的更好,更融洽。”张煌言指了指墙上的春联接着说道:“你们不是也喜欢用汉文庆祝节日嘛,你们的穿着不也是出自汉服嘛。我们的国王是世界上最开明最善良的君主,他说:‘每个民族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国家就是要想办法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吃得饱穿得暖。官员做不到就不配当官,君主做不到就不配做君主,你们现在是中华王国的公民,好日子在后头哪!”张煌言顿了顿又说道:“你说的土地恐怕是头人的吧,他这么残暴不配当头人,甚至不配做人。国王富有四海抢土地做什么,如果说抢的话今天我抢定了,我要抢这个残暴头人的土地分给你们!”有胆大的问:“那你们为什么打仗?”“我们是为了老百姓打仗,为了公平正义打仗,为了建功立业让百姓称赞,为了这辈子不白活!不信你可以听听你们的同胞怎么说。”张煌言让部队中的南越士兵上台讲讲新军的思想和纪律,诉说自己苦难身世,动员百姓也上台。之后烧毁账簿、地契,捣毁水牢,第一个百姓上台,接着一个又一个跟上来,群情激奋。经过公审处决了罪大恶极的头领,改由政府派出官员和百姓推举的忠厚长者一起管理部族地区事务,定期轮换,消息传开八方敬仰。

张煌言让把这次事情经过整理登报,再抓几个重点部族开刀,区域内仿明朝先例实行“改土归流”,即取消土官,政府委派“流官”。强化政府管理减轻百姓负担。组织当地艺人将《窦娥冤》、《白毛女》等改编成百姓听得懂的剧目,组建剧团巡演,既教育百姓又丰富文化生活。

改造交州任重道远,张煌言以他的高洁的情操和人格魅力感召一批人才出来为政府为百姓做事,交州的面貌大有改观,唯有艰难方显英才,苦难的交州再不能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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