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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惊天大案(1 / 1)

海口港口喜来登酒店,这里是对外开放区,往来客商多,生意红火。二层雅间里两个年轻人正在摆弄耳机,一位贵妇人和两个头戴面纱的少女进来,年轻人忙迎上来轻声说道:“林张彩琴处长您来了,我们查了酒店记录,对方十分小心每次来都是订临街的三个房间,两侧房间要么保镖占着要么空着,如您所料是条大鱼,可他们说的不止一种语言,我们经常听不懂。”与国安局情报处长林张彩琴同来的是阿米娜和克莉娅,对方占据两侧房间给监听带来难度,电话长距离传送衰减的厉害还在实验中,但近距离监听没问题,安全局早就盯着了,钢带、磁带录音机也由安全局资助研发。现在中间的房间里是安全局的人包间,测试了一下,耳机里有杂音不过听得清楚,为了保险彩琴还带来了留声机,但录得时间太短还是要靠人。事情紧急一时找不到会多国语言的人,彩琴就把艾米娜和克莉娅请来了,参加这么神秘的行动二人既紧张又兴奋。时间还早,彩琴让她休息睡一会。

晚上九点目标终于出现了,目标房间两侧来了十来个水手模样的人,不多久一位华商带着通译进了中间房间,陆续来了三拨客人,分别用拉丁语、法语、波斯语交谈。艾米拉、克莉娅飞速记录谈话。最后是几个华人上来,商量完生意的事,叫来唱曲的姑娘喝起花酒。彩琴看完记录,打开窗户冲外打了个响指。门外望风的保镖和马车夫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堵上嘴捆了个结实。六七名头戴礼帽黑衣黑裤的特工带着士兵进入酒店,控制出口冲上二楼,眨眼功夫将三个房间的人全部拿下,做东的华商高叫:“知道我是谁吗?看你们谁敢动我!呜呜...”一块餐巾止住他的乱叫。正是港口区热闹的时候,酒店大堂里人们一阵骚动,看打扮是锦衣卫出动了一定出了大案子,有眼尖的发现和锦衣卫一起来的是正规军不是警察,一时议论纷纷,大家充分调动大脑细胞,发扬八卦精神各种猜测不胫而走。彩琴过来看到为首商人衣服上的族徽不由得一皱眉头,不多时几个人犯头上罩着头套被带下来,直接押解到军营看管突审。

那天在水塔里彩琴发现了有人在里面住宿过的痕迹,托普引导她找到一家铺子,没有声张,暗地查访发现案情重大,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交易点,安全局人手不够,以她的特殊身份军队和锦衣卫自然全力配合。军校情报专业虽说不成熟,但毕竟训练系统,彩琴保密工作滴水不漏,除她之外没有一个人掌握全部行动。女子爵初试身手,一个惊天大案浮出水面。军营里连续派出几队骑自行车的锦衣卫,连夜实施抓捕。

凌晨三点,彩琴一个人骑马来到陈佩钊府邸前叩门,卫兵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有何事?”“立即通报王管家,梅州时小姐故人有要事求见。”卫兵说道:“这么晚了不能惊动长官,明早再来吧。”彩琴厉声说道:“快去通报,耽误了大事你吃罪不起!”

陈佩钊得到通报知道有大事,看到彩琴也不寒暄直接问道:“出什么事了?”彩琴递过卷宗,说道:“陈氏家族掌门之孙陈佩苓内外勾结商人走私,窃取机密,陈省长自己看吧!”陈氏家族全部移居厦门、台湾,投资银行、工商业是国内第一望族,陈佩苓论起来还是陈佩钊的族兄。走私物品无所不包,尤其走私鸦片。盗取炉焊管、无缝管技术也是重罪,恐怕难逃死刑。还有一样口供更让陈佩钊冷汗直流,大哥陈佩德碍于情面给这位族兄调拨过紧俏物资,其中包括无缝钢管、炸药,陈佩苓一口咬定陈佩德一起走私分红。

国丈陈士林一家有自己的商业情报网,电台昼夜有人值守。陈佩钊用自家的商业电台联系父兄,半小时后台北的大哥回信:确有此事,对走私并不知情。不久陈士林也回电:家族败类,咎由自取。父亲不想过问此事,陈佩钊有些手足无措。陈佩苓是长房四子,在陈家就是个泼皮,死不足惜,可这家伙如果为保命死咬住大哥不放,十分难缠。彩琴也本指望国丈出面让桂王说句话,陈佩苓单独处理不移交地方,不开庭审理。陈佩钊说道:“只好让妹妹出面了。”彩琴摇摇头:“小姐的脾气我知道,断不会瞒着少主。”“贩鸦片、窃机密桩桩都是死罪。事到如今只要不牵连大哥就行,其他就顾不得了,现在只有指望妹妹你了!”陈佩钊情急之下顾不得从前主子的身份了。“我与小姐主仆一场,陈家对彩琴恩重如山,快别如此说!”彩琴心一横将与陈佩德有关的口供烧掉,“隔两日须将案子移交,我自会让陈佩苓闭嘴,彩琴也只能做到这了。”这事往小了说是串通枉法,说大了就是欺君之罪,陈佩钊感激不尽。彩琴宽慰道:“彩琴尚未到任,此案只是起个头罢了,日后职责在身就徇不得私了,今夜通讯记录务必销毁。”“这个自然。”彩琴告辞,陈佩钊欲起身相送,彩琴摆手止住:“今晚我未到过府上,设若将来事泄也只见过管家,与省长无关。”说完转身离去,纵马消失在夜幕中。佩钊心中感慨旧时的丫鬟如此缜密,桂王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快成精了。彩琴独自来到陈佩苓牢房,把白绫和烟枪扔到桌上,纨绔公子陈佩苓看到白绫浑身哆嗦,犹自嘴硬:“国丈是我族叔,我们陈家是皇亲国戚,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如此?”彩琴冷笑一声:“亏你还好意思提起陈家,国丈一家都让你害惨了。想知道我是谁,好啊,你听说过桂王驾前两次救驾的女子爵吗,取你性命就如同碾死个臭虫!听着要想活命就休提陈家半个字,这两样你自己选吧!”陈佩苓立时精神萎顿没了往日嚣张,伸手去拿烟枪,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彩琴命安全局的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定时提供烟土,参加监审,直到案件审判结束。

一大早远儿、张明绪在花园里练太极,玉姬公主、四朵金花也跟着一招一式地学习,这是远儿定下的规矩,想偷懒是没门的。练完拳再练几枪射击和张明绪比试比试,无论拳法枪法就是差他一节真是邪了。阿米娜和克莉娅在一旁练习打响指,远儿感觉纳闷,问道:“你们这是中了什么邪?哪还有点淑女的样子!”克莉娅兴奋得脸上放光:“昨晚,彩琴姐简直太帅了,”说着打个响指“就这么一下,神兵天降,那些坏人束手就擒!”两人吧昨天的事绘声绘色说了一遍,“这么说你们也很厉害啊,彩琴一定会给你们请功。”

阿米娜和克莉娅都会三、四种语言,她们五个在一起互相学习语言倒是不错,嘱咐她们好好学,女子一样可以做大事。

佩云终于回信了,打开信封,漂亮的五彩花笺叠得样式繁复,匆忙展开信纸几行娟秀的小字跃入眼帘:

“吾王爱鉴:赐书敬悉,隆宠倍极,妾心惶然,椒房淑仪,意不敢专。琼州僻远,虔祷宁安,后宫安泰,勿念为要。恭叩君安,妾朱陈佩云再拜!另及:莲儿日渐长大,啼笑皆成曲调,憨玩可人之极,每见明月鼓手而歌,如祝君父安康早归!”

远儿恍惚记得自己一直是个倒霉蛋,好像喜欢过女生也没表白过,“身残志坚”以后就绝了念想。两世为人,初次恋爱,收到佩云的信哪能不激动!脸上有些发烧。玉姬人小口无遮拦:“快看王兄脸红了,王后写什么了?”远儿又看了一遍信,行文端正谦和,热情不足,轻叹一声将信放在石桌上,玉姬一把抢过去边看边读,“都是殿下宠得你是越来越疯了。”秦君璧打她一下收起书信叠好,对远儿说道:“男人就是心粗,看这彩笺和折叠的样式就知道王后花了多少心思。王后盼君归借莲儿说出,更见含蓄,别再兀自叹气了。”远儿真想给君璧鞠一躬,再看信件感觉大不相同,心中涟漪荡起久久、久久、久久不能平静,相爱的感觉真好。

没几天,彩琴真的给阿米娜、克莉娅请功来了,远儿问她们要什么奖励,克莉娅看中了彩琴的配枪,其他几个也嚷嚷着要,那是新出的手枪。玩枪可不是舞刀弄棒,件件都是杀气,真是把她们惯坏了。新手枪造价高还容易卡壳,质量未必过关。远儿答应给她们订制小巧一点的左轮枪。

陈佩苓一案涉及英法德西商人,多数在外海交货,偷漏税款的是陈佩苓,严格说不算犯法;英荷两个商人贩运鸦片甚是可恶。

抓捕海口市郊马村镇长、海关缉私警长一人、职员二人,另有社会闲散人等。陈佩苓打着皇亲的旗号与其交往诱使赌博,吸福寿膏,一旦上钩想回头者便以此要挟,再提供银钱、女色,越陷越深不能自拔。马村镇长骗买禁运电子管两箱,若不是台风耽搁恐怕早就到法国人手里了。远儿快气疯了,当初发明人凭着炉焊管技术成为世界最大的钢管公司,保密了至少十几年,还有无缝钢管技术、电子管,一点蝇头小利就给卖了。幸亏彩琴警觉下手快技术没有外流,但是包括照相机在内的禁止出口的产品恐怕已经流出了。

最令人想不到的是东南亚、两广一带吸福寿膏的人在增加,连北京都有了,鸦片是资敌亡国的毒药!鸦片还是能戒掉的,远儿立即请大法官颁布法令,贩毒者最低流放阿拉斯加十五年,吸毒者一律随船出海戒毒半年,复吸者流放。案件即刻移交地方法庭审理,各地清查堵漏引以为戒。报纸对此案的报道铺天盖地,轰动全境,法庭速审速决,首犯陈佩苓、马村镇镇长犯叛国罪,死刑。贩卖鸦片的英荷商人贩毒罪,死刑。陈佩苓的从犯流放,其余商人交保释放五年内不得入境。

马村镇镇长是厦门跟过来,远儿心里十分难过,人沾上黄赌毒基本就没救了,远儿下令全境根除妓院,娼妓送去东北或矿山。傅山老师和顾炎武都觉得太过,这年月被逼良为娼的女子不在少数,港口海员多硬堵反而容易生事。远儿考虑再三觉得是否被逼为娼难以分辨,口子一开容易半途而废,先肃清妓院、赌场,日后赌博、嫖娼罪入刑。港口设一两个海员俱乐部,让外国人自己折腾,中国人一律不行。

陈佩林一案对陈氏家族打击不小,虽说没有株连的法律规定,但是家族里出了叛国罪,舆论汹汹,族徽委员会裁定五年不得使用族徽。警察上门督促厦门、台湾陈氏家族府邸将族徽铲掉、遮挡,家族的马车像贴块膏药在街上让人指指点点,服饰、商号徽记都得改,靡费钱财还丢人现眼,真是奇耻大辱。陈家老太爷气得一病不起,长房长孙的权利也改由二房接管。一时间名门贵族都谨慎了许多,申请族徽的人都见少。

亏了瞿昌文首相提前设计了族徽,让远儿单独赐国丈家新族徽以示区别,族徽是凤凰盘成一个C字,中间有个小m,凤凰代表王后,C和m代表梅州陈氏,设计得非常漂亮,佩云、国丈非常喜欢,才免了尴尬。远儿有特赦权,怎么也得给国丈一家点面子在族人那里有个交代。特赦陈氏家族停用两年族徽,陈佩苓发配库页岛,陈老太爷有令不许给任何接济,这个公子哥到那第二年就冻饿而死。

以陈氏家族的财力、地位在过去这件事就压下去了,这回也没少活动。一来以东林党、致公党为主的官员历来以不畏权贵为荣,二来政府和司法互不隶属互有忌惮,增加了暗通款曲的难度,再有议院、督察院监督,报纸死盯着不放,陈家硬是没影响到审判半分。

第一望族都如此谁还敢心怀侥幸,举国上下一片赞扬之声。治下出了惊天大案,陈佩钊引咎请辞。俗语说百姓心中有杆秤,海南岛万民请愿,定要留住这位清廉爱民,为海南岛开省奠基的父母官。远儿驻跸之所、佩钊府邸百姓聚集,昼夜不散。佩钊感动收回辞呈,誓与海南百姓同甘苦,上下同心何愁百业不兴。

远儿作壁上观感慨风气改观,国家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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