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兵破死节
“放箭。”国王一声令下,城墙之上的弓箭手迅速搭箭拉弓,无数箭矢纷纷落雨一般的落向冲杀过来的塔流士兵。
塔流士兵眼望头顶即将落下的箭矢,迅速蹲在地上,举起厚重的盾牌挡住落下的箭矢,而西海巨人本身皮糙肉厚,并且身着坚实的铠甲,细小的箭矢根部伤害不了西海巨人。
数十个身材巨大的西海巨人迈着沉重的步伐,顶着纷纷落下的箭矢,缓慢的朝着暮林王城城门的方向走去,在巨人身后是无数的塔流士兵。
“火箭。”国王再次下令,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鼓舞着城墙上的将士。
听到国王的命令,弓箭手去过放在身旁早已沾满火油的箭矢,把箭矢引燃之后迅速射向不断前进的塔流大军,纷纷落下的火箭,在夕阳昏暗的余光之中,如同流星一般不断落下。
王城前方的空地早已洒满了火油,此刻被纷纷落下的火箭引燃,瞬间如同火海一般,无数的塔流士兵身体被烈火包裹,顿时整个战场之上乱作一团,身染烈火的塔流士兵四处逃窜,喊叫声和哀嚎之声掺杂在一起。
沾满火油的火箭不停地落下,白袍法师看着塔流士兵纷纷倒下,轻轻的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转瞬之间,白袍法师表情又恢复平常,转头注视着身旁的塔流大军的都统。
看着自己的士兵纷纷倒下,塔流都统心痛不已,心想白袍法师稍施法术便能灭掉大火,可是白袍法师竟然冷眼旁观,总是一副高傲轻视的摸样,塔流都统心中不禁燃气阵阵怒火,但是白袍法师就在身旁,只好将内心的愤怒隐藏起来,扭头向白袍法师报之以轻蔑的一笑,然后将目光重新放到前方的战场之上。
“全部黑旗。”塔流都统下令道。
一旁的执旗官迅速将高举者的黄色大旗换成红色大旗,然后再将红色大旗换成黑色大旗。
看到都统将黄旗换成了黑旗,战场之上的十部统领也纷纷将原来的黄色旗帜换成了黑色旗帜。
塔流士兵看到战场之上挥扬的黑色战旗,本来冲锋在前的轻甲兵迅速向两旁散开,中间露出一条宽阔的大道。
在大道的一端,数十辆战车在骏马的拉动之下以滚滚之势迅速冲向王城,数十名身披重甲的士兵站立战车之上,手中的巨斧高扬着,不断的呼号着。
在战车之后则是数量装着巨大圆木的冲城车,近百名塔流士兵分列冲城车两侧,推动着冲城车向前移动开来。
而在冲城车两旁跟随着近千名的弓箭手,伴随着冲城车,一边缓慢的向前移动着,一边将身后箭袋中的箭矢射向王城。
战车迅速的冲向城门,城墙之上的暮林士兵只好将矛头指向战车之上的塔流军,箭矢和石块纷纷落向纷纷冲突过来的战车。
不少战车还未到达城墙脚下便仰反在地,战士和战马躲闪不及,被一旁奔驰而过的战车碾压而过。
虽然如此,仍有不少战车终于冲到城墙之下,战车上的重甲兵迅速跳下战车,挥舞着手中的巨斧对着城门一阵劈砍,余下的重甲兵则在后方发出的箭矢的掩护之下迅速搭起云梯向城墙之上爬去。
见无数的重甲兵向上爬来,城墙之上的守兵则将火油浇在这些重甲兵身上,淋洒在城墙脚之下,霎时间冲锋在前的重甲兵全部成为火人,从云梯之上跌落,落入火海之中。
后方数十辆战车不停地冲向城门,而守城的火油和箭矢几乎耗尽,守城的士兵只好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尖刀将爬上城墙的塔流士兵斩落下去。
国王亦加入到战斗的行列,虽然年事已高,在鲜血的刺激之下,手中长剑舞动,犹有当年之勇。
在战车之后则是是个巨大的冲城车,在冲城车即将到达城门之时换做西海巨人推动,在西海巨人的推动之下,前端被削尖的冲城车快速的冲向早已被重甲兵劈砍的瘢痕累累的城门和城墙。
暮林王城城墙之上的战士见状纷纷跃下城墙,同城墙脚下的塔流士兵战在一起。
巨大的冲城车在西海巨人的推动之下不断的冲击着城墙,很快牢固的城墙之上就被撞击出数个深坑,而厚实的木门也被撞出多道裂缝。城门前的暮林战士面对身着重甲的塔流士兵犹如以卵击石,只能短暂的阻挡住敌人的攻势。
忽然一道白影闪电般的冲到城墙之上,缓缓飘落到国王跟前,长袍抖动,银发飘然,稳稳地站在国王跟前,蔑视的注视着眼前奋力杀敌的国王。
国王注意到眼前的白袍法师,停下手中的杀刃,迎风挺立在白袍法师的面前,面目凶狠而又不失威严的盯视着白袍法师的双眸。
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视着,似乎战场之上仅剩下他们二人,劲风吹动着二人的衣衫,二人依旧纹丝不动注视着对手。
片刻之后白袍法师终于开口说道:“你迟早要死在我的手里的。”
看着白袍法师,国王虽然知道来人正是神秘莫测的天佑法师,没有想到自己跟天佑法师有任何的过节,天佑法师竟然说出如此话语。
“哈哈,战死沙场那才是战士莫大的荣誉,你如果能击败我,我也算见识了真正的对手,死亦不枉然。”国王已知此役自己必败,王城也是难保,面对神秘莫测对手,倒也坦然。
“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的痛快的。”白袍法师同样面带轻视的笑容恶狠狠的说道。
国王征战沙场多年,无数次行走在生死边缘,对于白袍法师的恐吓付之一笑,心中却不禁疑惑起来,不知道白袍法师同自己有如何深仇大恨,想到自己开疆扩土,杀人无数,或许曾经杀死了白袍法师的亲人,此时白袍法师前来复仇倒也在理,于是说道:“我舔刀嗜血,杀人无数,天底之下无处没有我的仇人,而你是我见过最为不同的。”
“他们只是杀人,而我要你亡国。”白袍法师说到。
“果真不同,他人也就罢了,可是你,我暮林帝国亡于何人,我却要明明白白。”国王说到。
“呵呵,还想死个明白,”白袍法师轻蔑的笑道,“你不知道我乃何人,复仇还有什么意义,今日我便要替天下之人斩杀你这恶君,替我拿死去的同胞报仇雪恨。”白袍法师说着,双手猛地举到额头之上,五指如匕首一般插入血肉之中,殷红的鲜血沿着白袍法师枯瘦的手臂顺势而下,染红了白袍法师雪白长袍。
白袍法师将一层血肉硬生生的从头颅之上撕下,缓缓的从头颅之上撕下,看着白袍法师如此将自己的脸皮撕下,国王一阵眩晕,心中阵阵寒意,自己战场之上杀人无数,杀人的方式千奇百怪,可是没有见过对自己如此狠毒的人。
终于一张血红的脸孔一点一点的呈现到国王眼中,“知道了吧?”白袍法师操着沙哑的嗓音说到。
等到白袍法师面孔中鲜血褪去,露出那满是疤痕,犹如被灼烧的残缺的面孔,国王心中一怔,国王清晰地记得,四十五年前进攻北方空凌国,帝国大军遭受了空凌国疯狂的抵抗,帝国大军已十倍于空凌国人的力量进攻数年之久才拿下空凌国,帝国为此几乎消耗殆尽,为了报复空凌国的抵抗,在攻进空凌国之后,国王下令对空凌国展开了残忍的屠杀,在疯狂的屠杀之后,空凌国被付之一炬,大火之后空凌国人无一幸存,到处都是被烈火烧焦的尸体,那些人的面孔犹如现在的白袍法师一样狰狞,之时没想到竟然竟然有人活下来了,国王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说道:“进攻吧,我会让你有尊严的复仇。”说着国王举起沾满鲜血的利剑。
“你当然会有尊严的死去,可是你的国人,他们将因为你的罪行而世代为奴,永远不得翻身,生生世世背负着你的罪恶。”白袍法师恶狠狠的说着,脱下浸满自己鲜血的长袍,露出同样全是疤痕惨白血红相间的胸膛,附身捡起一柄长剑,剑尖直指国王。
国王率先动手,虽然身体老迈,臂腕上的力量尚存,手中的长剑犹如长蛇一般扑向白袍法师。
白袍法师决心仅凭剑术击败国王,手中长剑横砍挡住国王的进攻,然后手腕转动,长剑从国王的剑下擦过横扫国王胸膛。
国王长剑向下反压,同时手臂转动,长剑绕到白袍法师剑下,猛地将白袍法师长剑挑起。
白袍法师收回长剑,趁国王长剑尚未收回之际脚下向前踏出,手中长剑同时直刺刺的刺向国王的胸膛。
国王回剑不及,眼见白袍法师剑锋已至,只好向后退去,怎奈白袍法师剑势凌厉,国王胸口还是被刺出一个血口,只是伤口不深,国王下落的剑势便将白袍法师的长剑荡开。
白袍法师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长剑再次攻向疲于应付的国王。
国王自知不是天佑法师的对手,之时全身沸腾的战士的热血促使国王做出竭力的反击,可是天佑法师剑术高超,而且相较国王年轻,精力远在国王之上,天佑法师步步紧逼,终于将国王逼近绝境。
国王身体依旧多出负伤,鲜血不停的从伤口中涌出,将金黄的王袍染成了血红之色,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令国王感觉不到伤痛,眼神之中只有对手那血红色的双眼,充满仇恨意欲置己于死地的仇恨。
“啊,”国王大喊着,双手攥紧剑柄,直直的的向天佑法师的胸膛。
国王拼劲全力一击,完全是不顾生死的攻击,将全身暴露在天佑法师剑下。
天佑法师斜身躲过国外那个的一击,手中长剑横里刺出,锋利的剑风在国王的脖颈之上划过,一道血雾瞬间从国王的脖颈之上喷出,天佑法师迅速撤回长剑,然后剑锋斗转斩向国王已被刺穿的脖颈,长剑扫过国王的脖颈,剑锋再转从国王的耳朵刺进头颅。
须臾之间暮林帝国的国王尸首异位,双手紧握着的利剑还在向前刺去,在强烈的剑势之下,国王的尸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不停从脖子上涌出,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
“啊……”天佑法师声嘶力竭的发出恐怖的呐喊声,将挑着暮林国王头颅的长剑高高地举起,祭奠着惨死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