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言在电脑屏幕前看得直乐，这家伙，当年那么嚣张，现在跟个兔子似的，眼睛都红了。工作都几年了，什么都不准备，还敢往腾远闯，这要是自己的下属，早就被踢出去了，也不知道她老板怎么忍得下去。
看着这张美丽脸庞，蓦的想到了什么，迟言高高扬起的嘴角立刻收住，抿成一股直线。
时寻也在旁边看着，一会儿看着屏幕，一会儿看着迟言的反常，作死地问了句，“你不会还没放下吧？”
“滚，工作这么清闲吗？新产品研究好了吗，里头的bug解决了吗，程序跑完了吗？是不是活不够多，要不要老子再给你安排点，非洲有个项目一直想找人支援，你技术这么强，留这里可惜了”
“你我我刚想起还有几个报告没做，我先走了。”
时寻找了个借口，一溜烟逃出办公室。
太吓人了，迟言你这么毒舌，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他离去时还在心里不住骂着，过会儿又叹了口气。
电脑屏幕里传出市场部同事的话声，“乔小姐，我看这个产品其实问题还挺多的，我不是很看好，所以，我想腾远暂时帮不了你们。”
话说的很委婉，也很给乔幼琳面子了，不至于让她下不了台。
她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对方没直接把她数落一边已然非常绅士了。
研发部的同事开口安慰：“也不是不能做，你的计划书和资料再好好改改，说不定还有机会。”
“真的？”乔幼琳眼睛一亮。
“嗯”研发一般都只对事不对人，他认为单产品来说还是有改进空间的。
市场部的人拉了拉同事衣服，见对方茫然的样子，一时无语。
他来之前领导交代过，顶头上司对玖玖网络很有意见，非常看不起对方，而且对方公司规模也很小，他们不想浪费精力在这。但是这话不能当着人家面说。没想到被研发的同事这么一搅和，万一人家真信了，尽心尽力重新再做了一份，那下次还得另外找借口搪塞。
市场部的代表，试图补救，“呵呵乔小姐不如回去再看看吧，腾远也不是一家独大的，it界还要很多精英，贵公司也可以找其他家再试试。”
乔幼琳咬了咬唇，“我听说达摩就是it大神，他是最顶尖的精英了，腾远在我看来就是最厉害的。”
她到目前为止听说过的网络公司除了自家的玖玖网络，就是对方腾远了，她认识的搞it的除了自家公司像老方这样的，也就只听过达摩的名字。能被人叫宗师的，可不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对面两人一听都乐了。达摩大神的名号真是全国都出名了。
市场部提不出反对的意见，只能让乔幼琳回去先修改计划书。
“刚才你拉我干嘛，这个产品还是能做的嘛。”
研发同事对市场部的反应很不满，难得来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要是能合作，以后就可以经常打交道了。自己在这已经多久没见过女人了。自己部门严重男女不平衡，个位数的女性成员，老大说好了要招几个女孩进来的，结果后面来的还都是男生。
市场部同事叹了口气，“哎，你不懂。”
“你也不懂我们。”
研发同事气吁吁离去。
在电脑屏幕前看着一切的迟言有些晃神，没想到乔音是冲着自己来的。
乔音，你知道达摩就是我吗？
你是故意这么说还是纯粹只是为了合作？
下一秒，他又想到了过去，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成拳，想起当年的屈辱，这个把他以九块九的价格贱卖出去的女人。
当年乔音突然失踪后，他的手机微信上莫名其妙来了很多人加他，他实在不厌其烦，加了几个人问是怎么回事。结果这些人都声称他是自己花了九块九买回来的男友，还要求他一定要说些甜蜜的情话，让他们开心。自己明明是个大老爷们，而在那些人口中却变成低价出售的小奶狗男友。更可气的是这些人里头不仅有女性，还有相当一部分男性，说他们就喜欢他这一款。
迟言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依着他们口中所说去找网上的这家店，结果店铺已经神秘消失，在依言去翻在某站打过广告的视频，视频也被删了，好在他学过计算机，按照蛛丝马迹，翻出店铺注册人信息，写着乔音。
迟言此时心里又开始刮起暴风雨。越是想起越是恨。
他的拳头一会儿紧握，一会儿又松开。“咯吱”地骨节声不住响起。良久才停止。
乔幼琳兴奋地拿着资料回去公司，跟公司报告，合作有希望。
“小乔，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你。”
老板亲自给乔幼琳泡了茶，问起在腾远的谈判过程。
“没想到咱们小乔初生牛犊不怕虎。”
有同事打趣。
老板的眼神狠狠扫过去，那同事立马改口，“我是说小乔能力卓绝，年轻人肯拼。”
“小乔，那这项目以后就你负责了。”
小乔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喷出来了，“咳咳，我老板你刚没听我说嘛，对方问我的问题我基本都答不上来。”
“听到了，但是你凭借敏锐的触觉，对产品的感知力，用你聪明的头脑，让腾远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你是颗明珠，只要好好打磨下，一定成为我们玖玖的顶梁柱。”
乔幼琳被这顶高帽戴的有些不知所以，“那计划书？”
“计划书可以让老方写，你呢多和腾远的人接触接触，好好培养感情，我相信桥到船头自然直。咱们一定能做下这个项目。”
乔幼琳看了一眼老板，又转头看老方，却见对方无奈地讪笑。
她察觉到老方不想泼老板的冷水。
不过也确实不是不可能，刚才腾远研发的组长都说还是有机会做得。
乔幼琳想到这就感觉满血复活了，就让这个可能胎死腹中的项目在她手中诞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