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华岚的目光这时才朝白新柔看去。
“老爷子已经睡着了,你们也回房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还是守着白爷爷吧,他醒了总是会找我。”白新柔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意。
张翠艳附和道:“白老爷子现在离不开我们新柔,如果老爷子醒了看不见她,又该发脾气了。”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让许华岚这个女人给搅合了。
许华岚轻笑一声:“新柔毕竟不是白家的人,今后迟早是要离开的,老爷子总要有一个慢慢适应的阶段,我照顾了老爷子二十多年,相信很快就能让老爷子适应的。”
“白太太,可是现在的老爷子只认新柔啊,也只有我们家新柔才能让老爷子按时睡觉,按时醒来,自从新柔守在老爷子身边,平心而论,这段日子老爷子再也没有昏睡不醒了吧?”张翠艳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也就是凭借新柔能够稳定白老的病情,所以白家人也奈何不了她们。
只要白老这座靠山在,她们娘俩根本不惧任何人。
“这段时间新柔的确对我爸照顾有加,我们白家人都很感谢她,不过新柔也不是铁打的,年轻人也总要有自己的生活,今个儿这边就由我和赵嫂子伺候着,你们快回去休息吧。”许华岚的语气强硬了几分,不容反驳。
她径直走到白老床边,目光朝床上的白老看去。
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整了整被张翠艳扯下来的被子。
坐在床边,许华岚冷冷的朝张翠艳看去,眼神里透着狠厉的冷光。
张翠艳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自己做的坏事赤果果被这个女人发现了一般,光溜溜的无处遁形。
白新柔心知许华岚的能耐,听说这位大太太的家族地位很厉害。
这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既然许伯母要守着白爷爷,我也放心些,妈,我们先走吧。”
张翠艳被许华岚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白新柔叫她,她回过神儿,立刻跟着白新柔离开了房间。
赵嫂子送二人离开,顺手关上了房门。
许华岚的脸色顿时一变,转过身轻声道:“爸!”
躺在床上的白老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
许华岚上前,将他小心翼翼的搀扶了起来。
“这样太危险了,那对母女不安好心,您天天和她们在一起,我怕她们会对你不利啊。”
白老此刻的目光仿佛恢复了往日清明,勾唇冷笑一声。
“只要这栋老宅子还没给她们,以她们母女的贪婪之心,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对了,浅沫那丫头去祠堂了?”
“已经去了。”
白老的神情变得幽深莫测。
“但愿她能找到那样东西。”
许华岚有些费解的看向白老:“您让浅沫去祠堂罚跪,其实是让她去祠堂里找东西?”
白老神情谨慎的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到时候你自会知道了。”
许华岚眼见白老不想多说,猜测此事至关重要,而此刻白家并不安全,还不知道暗处被多少双眼睛紧紧盯着。
虽然不知道那群人盯上白家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可以想象,对方必然是有所求的。
白浅沫、顾爵晔和白逸堂三个人,排排坐在祠堂的蒲团上,面对着房门,盯着外面的阳光。
因为是背光的方位,所以院子里格外明亮,屋子里却依旧黑乎乎的。
房顶上那七个小窟窿此刻就像是七盏灯,照射到屋子里,显得有了一丝光亮。
看着手腕上转动的时针,白逸堂道:“已经快中午了,怎么这七个窟窿的光亮还没照进来啊。”
白浅沫昂起头,朝那七个窟窿照射下来的光亮看去。
两个小时,光束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
“可能还要再等一个小时。”顾爵晔按照光束移动的速度推测。
“还要再等一个小时?这里面冷的我浑身打哆嗦,继续待下去怕是要感冒了。”
“你是我们三个人里穿的最厚实的,好意思说冷?”白浅沫看向身旁的顾爵晔。
她实在不忍心顾爵晔继续留在这里和她一起挨冻。
“你快回车上去穿衣服,不然真的要冻感冒了。”
“我没事儿。”顾爵晔握着白浅沫的手。
“到是你,怎么手心还是这么凉。”
“我手脚一直都凉,你不用担心我,快去车上穿衣服,不然我就把你的外套还给你。”白浅沫说话间,就把外套脱下来想给顾爵晔披上。
却被他伸手拒绝了。
“我去换衣服,顺便再帮你带一瓶热水过来。饿不饿,要不要在附近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饿,你快去吧。”
“恩!”
顾爵晔起身,白逸堂急忙挥舞自己的小手。
“姐夫姐夫!我饿了,你给我带点吃的吧,要求不高,咱们巷子口有一家馄饨铺子做的馄饨很正宗,给我来一大碗三鲜馄饨,哦,对了,他们家斜对面还有一家武大郎烧饼,再给我来两个猪肉大葱的烧饼,还有还有,再给我带一个暖宝宝,我真的冻得快不行了。”
“这么柔弱?”顾爵晔凝眉。
男人被说柔弱,一般时候会炸毛。
白逸堂毛都炸起来了,想到此刻面对他的是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又蔫蔫的缩回了身上的刺。
在暖气屋里待得习惯了,冷不丁被罚来祠堂这种阴暗生冷的地方,身体还真吃不消。
“嘿嘿,我弱的很,比小鸡仔还弱呢。”
只要能换来吃的用的,管他弱不弱的呢。
顾爵晔勾唇:“到是有自知之明。”
白逸堂:……
真的是亲姐夫啊,嘴巴和白浅沫一样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