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场闹剧
白浅沫和秦静文也没心思再喝下午茶。
刚巧罗成打来电话,让她立刻赶过去一趟。
白浅沫和秦静文告别后,立刻打车去了西郊墓园。
按照罗成发来的定位,白浅沫来到一处刚被焚烧的破旧房屋前。
此刻,里面正有几个人在四处盘查。
“情况怎么样?”
罗成见白浅沫来了,立刻走出布满灰尘的房屋,拿开捂住口鼻的帕子。
“附近……附近的监控被人为破坏了,这栋守墓人的房子昨天深夜无故着火,大火虽然已经被熄灭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基本烧的差不多了。”
白浅沫沉静的目光朝被烧毁的房屋看去,原本的红砖青瓦已失了原有的颜色,到处是残垣断壁、破败凋零。
“守墓人呢?”
“被烧死了。”
白浅沫微微蹙了蹙眉。
伸手拿过罗成的帕子捂住口鼻,抬脚走了进去。
两名a局的人正在清理现场的证据,搜寻了一阵,除了守墓人生活上的锅碗瓢盆还能看出点本来面貌,其余的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罗队,这场大火是由内往外延伸的,刚刚我从地下的土堆里发现了这个。”
“蜡烛?”
罗成带着胶皮手套端详了一眼:“这座房屋难道没有通电?”
“房间里有通电的接头,还有被烧毁的一台电视机,说明守墓人平时是用电的,所以这根蜡烛出现在房间里很奇怪。”
“昨晚墓园停过电吗?”白浅沫回头询问。
a局的人摇了摇头:“昨天晚上一切正常。”
白浅沫注意到墙壁上似乎有一个被烧毁的相框,走过去想要查看。
脚下咔嚓一声,白浅沫后退一步,低头朝地上看了一眼。
罗成见她正蹲在墙角从一堆烧剩下的土灰里翻找着什么,好奇的走了过去。
白浅沫用手挖开土灰堆,里面赫然露出了一截木块。
木块只有巴掌大小,几乎都埋在土堆里。
如果刚刚不是感觉到有东西硌脚,是很难发现这个东西的。
“这是一块烧剩下的牌位?”
白浅沫点了点头,用帕子擦拭掉上面的浮土。
小木块上赫然出现在一个“昌”字。
白浅沫道:“从木块焚烧的情况来看,这个“昌”字,应该是某个名字的中间那个字,查一查这个墓园里的死者,看哪些人的名字里带着这个字。”
“对了,守墓人的情况调查了吗?”
罗成忙道:“已经调查了,守墓人姓许,是个孤寡老人,西郊本地人,在这个墓园守墓已经整整四十年了。”
“他的家里还有其他亲戚吗?”
“从资料上显示,没有直系血缘亲属,不过他有一个干儿子和他来往很密切,得知老爷子被大火烧死后,那个干儿子一早就赶来替老人收尸了。”
话落,罗成将早上走访调查的资料交给白浅沫。
白浅沫快速翻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了老人生前一张照片上。
老人看上去很淳朴,七十来岁年纪,面对镜头时略显局促,眼神有些呆滞。
他的旁边站着一位四十来岁年纪的中年人,身形异常消瘦,一双眼睛深陷了下去,显得有些空洞。
“他是谁?”
“这个人就是老人的干儿子刘福勇,是个木匠工人,我们已经调查过这个人,平时在外地打工,因为意外伤了腿,昨天才回到家里。”
白浅沫盯着那张照片陷入沉思。
随后,罗成联系了墓园的工作人员,排查了墓园所有埋葬死者的姓名,最终让人失望的是,墓园里一共有578名死者安葬于此,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的名字中间带“昌”字。
白浅沫盯着送来的一系列死者名单,拧了拧眉:“排除了墓园的死者,这个牌位就应该和这个守墓人有关系,发现牌位的上方有一个烧毁的相框,如果推测没错的话,这个相框里应该是一张遗像,可以去问一问老人的干儿子和附近的村民,看他们知不知道这个牌位上的人究竟是谁。”
“浅沫,我有些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查找这个牌位上的人,你觉得守墓的老人和赵国峰有关联?”
白浅沫眸底闪过一道锐光,漂亮的眸眯了眯。
“目前还不好说,先调查吧,尤其老人的干儿子要格外关注。”
罗成心里暗思,白浅沫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了!一旦有消息我会尽快联系你。”
晚上
白家老宅
白浅沫回来的时候,白老、许华岚和白逸堂都坐在客厅里吃饭。
老爷子笑呵呵的招了招手。
“浅沫,快过来爷爷身边。”
见白老眉开眼笑的模样,白浅沫的目光朝一侧的许华岚看去。
难道大伯母真的和一中校长谈妥了?
不会吧?其实她说读高三,只是一个委婉拒绝的理由好不好。
帝都一中那种高门槛、高要求的学校,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初中毕业生直接去读高三?
就算再如何卖许华岚面子,一中的校长为了学校的名声,也不可能会同意这种无理要求。
白浅沫乖乖坐下,白老倒了一杯茶水递过来。
“先喝杯茶,爷爷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
白浅沫清眸微眨,捧着温热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感觉到对面一道冷寒的目光射来,白浅沫掀起眼皮朝白逸堂看去。
白逸堂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鼓着腮帮子扭过头去。
白浅沫垂下眼帘,心里微沉。
看白逸堂这衰样儿,十有**是真的谈妥了。
“浅沫,你大伯母今天帮你问了去一中读书的事情,你想读高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从旁听生做起,如果三个月以后,你的成绩能和班级里倒数第一名不相上下的话,学校就会正式录取你。”
旁听生?
白浅沫心里暗笑一声。
托许华岚这层关系,以她的情况,能去当旁听生已经是学校让出的最大一步了。
如果旁听生最终没有考上大学,也不会列入一中的档案系统里,所以并不影响一中的升学率。
许华岚安抚道:“浅沫,虽然是旁听生,在一中那种学习氛围和老师的教育水平下,只要你肯努力学习,三个月的时间赶上班级倒数第一名也并不是没有希望的。”
这是许华岚和一中校长深聊之后,校方给出最合理的一种解决方案。
许华岚倒是不担心浅沫会跟不上。
她觉得浅沫这丫头很聪明,只要肯努力,学习成绩一定不会太差。
只不过旁听生和正式的一中学生有本质区别,她担心的是孩子心里会有落差和自卑感。
见白浅沫沉默不语,许华岚继续道:“落下的高一、高二的学业你也不必担心,我们可以请家教在家里补习,平时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逸堂。”
白逸堂瞪着一双鲸鱼眼:“为什么要我帮她?我自己的功课还跟不上呢。”
许华岚冷下脸朝白逸堂看来。
“你们是姐弟,互帮互助难道不应该?白逸堂,你今天记住我的话,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和浅沫身上同样流着白家的血,别糊涂的总做一些吃里扒外的事情。”
对于这个儿子,许华岚觉得自己并非疏于管教,而是大多数时间给他绝对的自由选择权。
她的教育理念可能更偏向与美式教育,只要孩子不关乎到大的责任和价值观问题,她一般是不予说教的。
但家庭观念这一点上,她必须要让儿子知道谁才是他应该亲近和保护的人。
白逸堂一脸不服气的冷哼一声,沉声了半晌,他突然转头瞪向白浅沫。
“白浅沫,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的学习能力太差劲,严重影响我的学习进程的话,我就一脚将你踹出去,从此之后再也不要找我。”
丢下这句话,白逸堂气冲冲的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