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好痛,痛的时候没人理,因为那个你无比深爱的人早已将你遗忘。
痛,只有自己知道。
“难道离了他,人生就没有意义了吗?”
梦寒想着去死,因为好痛,没有人理解她,就连身边的父母都唠叨她:这个男人早已将你遗忘,女儿,你看错人了。
体内的血一点点的往外流淌,梦寒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枯竭。
“段大哥是谁?段大哥只是个梦!”
“女儿,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算了吧!你看他现在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真心对你?”
梦寒昏迷着,想死!人生走了那么长的路,从前世到今生,一直在流血,一直在被命运捉弄。眼前这个她无比深爱的男人已经将她遗忘。此时的他,凌空挥戈,眼睛只是那么一瓢而过,对突然出现的梦寒一行人感到纳闷:这绝世无门之路,怎也有人敢闯。她们到底是谁?
梦寒泪眼朦胧的看着段空和他身边的人,心好冷好冷,萌生去意:转身已是人身,来到世间几十载,却仿佛流连了百年。走,走不得!归,归不得!心好痛!
段空手执长剑走到梦寒跟前,道:“婆婆,您怎会来此癖遥之地?”
“婆婆?”梦寒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恍如隔世。她抬头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又慌张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怎么了?他为什么叫我婆婆?”
梦寒起身捂着脸匆匆跑向河边,粼粼湖波照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然悲伤过度瞬间满头白发。段空对曾经的爱人却没有任何感觉,轻声地问梦寒来自何处,要去往何处。
为了不在段空面前丢掉最后一点尊严,梦寒强忍住泪水,对着段空微微一笑、不言一语,然后转身离开。
药夫人实在心疼女儿受这般痛苦和无视,走到段空面前,怒道:“当日以为你是个真人君子,以为你会真心对待我女儿,没有想到,这才几日不见,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看了段空身边的小东西一眼后继续愤道:“哼……算……”她还继续说下去,却被南宫仙尘一把拉住,道:“多说无意,咱快去追梦寒,别出什么事来!”
“梦寒……”药夫人朝梦寒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此刻,梦寒的脑子一片混乱,身体如被掏空般,灵魂离开自己的身体,游荡在段空身旁。
“梦寒,梦寒……”药夫人追上梦寒,心疼地抱住失魂落魄的女儿,满脸泪水道:“女儿,你受苦了!我不该带你来到这个充满无常的人世!使命如斯,你要坚强,不得不坚强,你醒醒!”药夫人一会抱着梦寒,一会使劲摇着她柔弱的身子。
梦寒一昔之间满头青丝变成白发,药夫人说着说着,发现梦寒神情呆滞,她小心翼翼地问梦寒:“女儿,还记得娘亲吗?”
梦寒双眼无神地望着远方,自言自语道:“娘亲,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梦寒彻底变傻了,望着她满头白发,药夫人和南宫仙尘别提有多难受和心疼。
“不好,梦寒三魂已经丢了一魂。好在此地灵气甚旺,一定要在一柱香之内把它找回来,否则将回天无力。”药夫人道!
南宫仙尘盘地而坐,道:“我施于招魂之术,此处绝地,大气磅礴,魂魄独立不输于常人且难以飘散。”南宫皱着眉头继续道:“但若梦寒不愿魂归附体,超过七日,梦寒将永远这般痴傻。”
药夫人道:“梦寒一心只意属于段空,怎料这段空如此薄情寡义。因听到他的死讯,我儿已经死过一回。如今看到他竟然安然无恙与其他女子一起再次受到打击,才会如此。她的心已经完全飞到那个段空身上了,哪怕只是成为一个游魂能陪在他身边就已心满意足。”
南宫仙尘道:“这可如何是好?”
药夫人道:“如今只有尽人事听天意,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遂了她的心意,更多的时候我不希望她像现在这么活着,而是跟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生活。”
南宫道:“妇人之见,梦寒必须回来,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
药夫人满眼泪水抱着梦寒道:“我去求段空,我去求他,去求他让梦寒回来。”
南宫仙尘望着药夫人的背影,看着身旁傻笑的梦寒,老泪纵横。
段空与垂钓老人几次打斗都不能伤到垂钓老人分毫,精疲力竭,而垂钓老人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岸边垂钓,心想:这般打斗下去,一定吃败。
段空气喘吁吁地软瘫在地上,小东西跑过来道:“段大哥,你怎么样了?”
段空刚准备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小东西的一双光滑细嫩的纤手不知从何处出现,拿着丝帕帮段空擦洗脸汗水和尘土的胶着。梦寒在段空身旁看着,一潭酸水在心中翻滚,道:“段大哥,你怎么能让别的女子伴侧,形影不离。”
段空和小东西根本不知道梦寒就在身边,有说有笑。
梦寒双手抚心,依偎在段空的肩膀,道:“段大哥,你可知我等你等了多久。我以为你死了,我也死了。如今你活了,却不认识我了,我也跟着死了。梦回千百度,再回首已惘然。你有找过我吗?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此生非彼生,一切犹如幻境,让我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梦寒边说边流着泪。
段空突然感觉到肩膀上温温的感觉,那个女孩,那个眼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想到梦寒,不禁陷入沉思,眼前划过一丝哀伤。
小东西问道:“段大哥,你在想什么?”
段空并没有听到小东西的话,那个女孩的双眸有一种磁力,像微微的鳞波,一圈圈地划过心田,越来越浓,越圈越大。
梦寒紧紧地抱着段空,一直哭、一直哭,心想: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哪怕是忘了我、永远地忘了我。能这样陪伴君侧,我亦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