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为解元、会元、状元,合称“三元“。接连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考中了第一名,称“三元及第“,又称“连中三元“。三元及第是科举制度下古代读书人渴望得到的最高荣誉,历朝历代的所有读书人获得过这一称号者也寥寥无几。
苏清河是其中之一。
以他出色的外貌又毫不意外被点了状元,一甲前三名在京城游街这日,京城大大小小的百姓都出动了,为的就是看一眼传说中的“三元及第”,有人甚至叫自己孩子趴在地上摸状元郎骑马走过的地方。
苏清河的美名一夜传开,无论是走进京城的大角落还是小角落,都能听到有人在探讨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状元郎。
沿街伺立的女人们尖叫成一团,把提前准备好的鲜花朝游街的三鼎甲们砸,据说,这几位据说的门槛都快被人踩踏了,尤其是苏状元,年轻俊美,还未婚假,京城苏家的门真真要塌。
他被翻天的热闹包裹着,被所有人喜欢着,仰慕着,赵九儿就坐在京城最高的楼上,双手捧脸,又一含春的望着他、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可说了要娶你?”萧凤林大煞风景的在旁边说话。
赵九儿能杀人的锐利双眸瞥向他:“你真可怜。”
他可怜?
哈。
“笑话,”萧凤林捏紧双掌,唇边牵起一丝笑,讥讽她,“你若真能与他百年好合,就该走下去,正大光明的同他在一起,而不是坐在这里。”
“你找死是吧?”
赵九儿被他戳到肺管子了,起身捏住他下巴,萧凤林被迫抬起脸。
“我最烦你这幅自己过不好,别人也不能好的臭德行。”
赵九儿把他这张烦人的脸推开,在朝窗外看,苏清河他们已经走过这条街了。
萧凤林揉揉泛疼的下巴,拧眉道:“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我有什么见不得你好?”
他舌头顶了下侧脸,没动气,淡淡道:“我不过是想帮你,以你鲁莽的性格,和现在的处境,苏清河早晚与你分道扬镳。”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赵九儿最烦他咒自己,瞅着他坐在轮椅上装模作样的德行,表情纳闷道,“一个娘生的,又是一个爹,你跟萧知远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一个娘生的,又是一个爹!这话听起来有点怪,萧凤林挑起一边的眉,“没跟知远一样,被你搓扁揉圆?”
萧知远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以前的人生里又处处被教条拴住,从没有人真的拿他当个孩子看待,贸然有人把他当小孩儿,跟他开玩笑,跟他动手动脚,开心就是开心,生气就是生气,大家互相使性子,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拿出来到处野,萧知远一个小孩儿不沦陷才怪。
萧凤林这种权益熏心的人,是不会懂的。
赵九儿耸耸肩,懒得跟他在说,自己走了。
萧凤林的确不懂,但他乐的赵九儿跟太子关系好。
好的太子不读书,三天两头跑出宫跟她厮混,还给她弄了个东宫武教头的名头,让她在东宫撒野。
“是时候让她看清楚什么事权势了。”
萧凤林转头看向拽外炽烈的阳光,眯着的双眼全是算计。
*
离开京城第一酒楼,赵九儿直接回家。在京买的宅子已经装修完,妥妥的四不像风格,但是足够热闹。薛洋,田错,老叔公,还有歪曹,都住儿,原本有剩的房间被他们抢没了,又买来一家三口看门做饭,好好的宅子就变成了大本营、
“老大你咋才回来。”
赵九儿一进门就被田错塞了几件衣服,边道:“东宫把你武教头的衣物送过来了,快试试合不合适。”
过几日就是琼林宴,赵九儿能以东宫太子武教头的名义参加,服饰都做好了,说说她不能正大光明陪着苏清河一起的?
现在想想都还想抽萧凤林的脸。
赵九儿把衣裳抓起来朝身上比划:“没问题。”
是红黑为主的曳撒,在佩一根漆黑犀牛腰带,漆黑的靴子,看起来利索极了。但赵九儿手里的这套有点特别,衣裳肩头的花样样式是用细细的金线勾勒而出的,还有黑色里衣的交领处,也用了金线。
这身衣裳的价值不在于这些金线,而在于它所衬托的身份。
“太子真是厚待咱们当家的,”田错笑着看向其他人道,“这下不用担心太子会随意利用咱们了。”
“谁说不是呢,”老叔公也很喜欢这件男士曳撒。
曳撒就没女式的,太子还能叫赵九儿一通出现在在琼林宴,可见厚待。
赵九儿把衣裳丢下,翻看桌子上的盒子,发现是个妆奁盒,里面的金玉头饰全是成套的。
盒子被她啪嗒一声合上,推给老叔公:“等以后你们成家有女儿了,拿去给你们戴。”
“真哒?”歪曹凑过来,笑嘻嘻道,“我要送赵家的那位七姑奶奶,老大你没意见吧?”
“是你能拿的东西不是?”老叔公不客气的朝歪曹手上拍一巴掌。
歪曹龇牙咧嘴,老叔公教训道:“老大不稀罕这些,但到底是太子送的,怎么也得好好保存,改明儿见了太子你别忘了道谢。”
赵九儿像是没听到耳朵里似的,倒茶喝茶。
田错又笑嘻嘻的道:“当家的,你看,是不是带我一起去啊?”
“天下学子做梦都想参加,我这不是为了坝山连科举也没参加嘛,当家的带我开开眼界去呗?”
是为了坝山,还是你认为自己考不上,才没考的?
赵九儿拿眼神鄙视他。
田错抱着手求告:“带我一起把,搞不好我这辈子都没机会见识见识了,我心里会不安的。”
“我也想去,我连皇宫长啥样都不知道,”歪曹跟着叽叽喳喳。
田错瞪他一眼:“哪儿都有你,一边去,凑什么热闹?”
赵九儿插着腰笑:“行啊,你跟着呗,到时午门不让你进,我可不管。”
“哎哎哎,”田错兴奋的搓手,“我也得准备准备,我准备啥好呢?”
“你还真去啊,”老叔公以为他说着玩玩儿呢。
“我开这个玩笑干嘛?”田错小跑这出门,给自己准备衣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