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娜回家这几天,身体一直有些不好,或许是车祸的后遗症,或许是因为刚刚休息了这几天,人也懒了,一人懒人就会生出病来。
一天晚上,不由得一阵的头晕,竟然失去了知觉。
穆恩慌忙载着她去了医院。
医生是个年轻的男了,四边方框黑眼镜,长材硕长,挺拔。
医生看了之后,说:“无大碍,只不过是有些劳累。”
穆恩很生气,“有些劳累怎么会病成这样。”_
医生有些恼,“既然如此,那就入院观察一下好了。”
就这样,沈娜住进了医院。
这一天,沈娜从朦胧中醒来的时候,只觉眼前一片的洁白,感觉很是舒服,以前自己太累了,很长时间也没睡过这么久的好觉,难得这次一连休息了几天。
沈娜起身,伸一个懒腰,向窗外望去,医院里雪白房间有一扇窗户,窗明案亮,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树影婆娑,大片大片的棕黄树叶子,随着秋风纷纷飘落,沈娜这才想起,应该已经是秋天了,这是一个秋日的早上,窗外好像都飘着好闻的鲜花的芬芳。
沈娜撑着双臂从床上坐起来使劲地往外看,她希望能更多地看到美景。
忽然,有个问题让她迷惑起来,“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是谁送我到这里来的,我是因为什么病到这里来的呢?”
房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护士,“今天天气真好,你的精神也不错。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
沈娜回答:“谢谢你,我也觉得自己好多了,哪位医生这么高明,把我治得这么好。”
护士说:“高医生等一会儿就会来看你,到时候你就知道是谁了。”
“高医生?”沈娜略一思索,一位年轻医生走进房来,冷冷地看着,“怎么样,身体好了吧?”接着又和护士给沈娜重新进行了检查,之后说:“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你的身体已经无恙了。可以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出院了。”
语气好像很不耐烦。沈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怎么,你还想赖在这儿不走,医院不是宾馆,没什么好住的。”
“请问你是谁?”沈娜高医生。
“我是给你治病的医生,我姓高。”
“那我又是谁,我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来的呢?”
医生和护士同时一头雾水,护士不由和问:“你不知道你是谁?”
沈娜很困难地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真不知道我是谁,麻烦你来告诉我,可以吗?”
护士还要再问,高医生做一个等一下的手势制止护士逼问,“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对吗?”
沈娜抬起来又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的,你可以帮助我吗,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高医生说:“现在你需要的是警察而不我的帮助。另外,是你丈夫送你来的,我这里还有你丈夫的电话。”说着拿出手机给穆恩打电话,可是,他有些傻眼了,电话竟然是关机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找到我的家人吗?”
“原来是可以的,是一个据说是你丈夫的人把你送来的,还和我吵了一架,不过,现在我联系不上他了。”
“是他把我抛弃了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高医生从医十几年,从来没遇上这种怪事,他说:“或许警察可以找得到你的身份,你丈夫来时说你叫洛雪。按这个线索查下去,我估计是可以找得到你的家,还有你的家人的。”
洛雪,这个名字好陌生,大脑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娜告诉高医生:“麻烦你,我要出院。”
“对不起,患者出院需要家属及医生签字,现在你的家属找不到了。”
“可是我现在的身体没有病呀。”
“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算病吗,而且据我看还不是小病,所以,还是等警察来了再说。“
说着,转身和护士走了,病房里只有沈娜一个人,她真的想不起来,在刚才醒来之前的事情,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护士又走进来,拿来一套女人的衣服,“这是你来时的衣服,或许你从这里可以找到你的信息。”说着把衣服递给沈娜。
这是一套白色的羊毛上衣与女士裙子,一看就是高档货,可是从这里沈娜找不出一点能让自己想起自己是什么人的信息。她掏了掏衣服口袋,里面有一个钱包,有几张钞票,还有一个房门的钥匙,这门钥匙或许可以找得到我的家,可是她转念一起,这个城市的房门千千万,她总不能一家一家得去寻找吧?
沈娜嘲弄地对自己说:“洛雪,我怎么觉得以前自己好像一个人留在一个什么地方,怎么现在又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次连记忆也没了。”
在沈娜的强烈要求之下,沈娜自己签名出了院,她要一个人闯闯这个世界,她要看看这个世界会怎么虐待她这个独身的女子。
高医生站在在医院的大门口等着沈娜,“洛女士,如果你觉得不妥,可以和我联络,我会帮助你的。”
沈娜的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来,真情的又低声地说:“谢谢你,高医生。”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随时打给我。”高医生看上好像很担心沈娜的样子。
沈娜低头看了他的名片,知道高医生的名字叫高吉。
高吉问问:“你现在这要到什么地方去?”
沈娜抬起头,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高吉的问题,而是说:“我会与你联络。”
沈娜背着挎包,大步流星地地离开了医院。到现在为为止,高吉医生与那个护士是沈娜认识的惟一的两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二个人之外,其它的人要重新认识。对她来说这个世界是新的世界,从这个角度上想,她有些对这个新的世界充满某种窃喜和期待。
走到街上,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就像一个远古的人穿越到现代。
一辆出租车停下来,司机问:“美女,打车吗?”
沈娜忽然觉得,打一下车或许能离开这个陌生的世界更快一些,于是她上了车。
司机问她,“美女,请问你去哪里?”
“往前。”沈娜也不知道前面是哪里,和自己要去哪里,不过,她知道往前走是不会错的。
司机默默地开着车,间或地从后视镜里看这个好像有些神经质的女人。
出租车来到闹市,沈娜说了声:“停车。”付了车钱下了车。
前面是一个购物中心,女人的天堂,沈娜走进去,来到二楼女装部,在一面穿衣镜前看到自己一副憔悴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不由得从挎包里拿出一副太阳镜戴上,心里叹道:“何以憔悴如此呀?”
她看中了一件衣服,一看,五千多块,她知道她的皮夹子里不到五百块。想到这儿,她心头一惊,这才想起接下来自己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要过,可是自己口袋里这不到五百块钱又吃又住的估计在这个城市里支撑不了几天,无意间她发现左手无名指的一枚钻石戒指。
这是真钻石,还是一块玻璃呢?
沈娜试图脱下它,旋了两旋,太紧脱不掉,沈娜走进商场的洗手间,借用一滴洗水液,用力一转,终于把那枚戒指给脱了下来。仔细看去,戒指晶莹剔透,镶工十分精细,应该是个不错的货色。
或许我是一个有钱人,沈娜看了这枚戒子暗想。
突然,她发现戒指的内侧刻着这家珠宝店的名称。沈娜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店,迟疑一下,沈娜离开商场,走出大街。
珠宝店林立,到处都是,沈娜一家一家的寻找,然后找到了一家,他推门走进去。
仿佛英国国会议员一样西装笔挺的店员立刻上前招呼,“女士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沈娜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我是来卖戒指换钱吃饭的吧?
想到这儿,沈娜在心底嘲笑自己:都已经衣食不济还讲究这些劳什子?
想到这儿,她拿出那枚戒指,随口说:“我是来拿它换钱的。”
那个店员有些诧异地看着沈娜,“女士,这可是高档货色,不过你卖可能不如买时的价格。”
“这个当然,就象女人,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出了门马上就贬值,不过应该还是值钱钱吗?”
店员被她满不在乎的幽默感染,向里面一伸手,“女士,里面请。”说到把沈娜引到柜台前面的一把椅子上。
店员把一个经理模样的人从里面请出来,那个经理打量了一下沈娜,估计是看她像不像偷人戒指的女贼,不过看他的眼神应该是否定了这个怀疑,温暖地向沈娜笑了笑,。取出一个放大镜,在一个很亮的灯下仔细细地看。
过了半晌,经理他抬起头来,问:“女士,真的要卖吗?卖了是再就买不回来了,或许这是一段美好的人生。”他的口气温暖而伤感,好像一个诗人。
沈娜摇摇头,她心里的话是:诗得吃饱了肚皮才可以享受的东西,肚皮饿了,根本无法领略诗的妙处。”
那个经理随即对旁边的一个伙计吩咐:“马上通知丁太太,就说有货了。”
沈娜有些意外地问:“有人要订购这一款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