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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挂名组长
贺子坚点点头，“是的，我们现在的老大之所以请我过来，就是因为我在尹胜集团工作过，知己各彼，百战不殆嘛。..”
“他们这手可是够阴的。”
“商场上讲究的是胜负，没什么阴阳之分。”
“你们这次跟我们公司合作是为了……”
贺子坚没有直接回答沈娜的问题，而是反问沈娜，“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广告公司做些给人家拍照片做动画或者做个策划案什么的是不是越走越窄？”
“是。”
“你们有没有想过改变一下思路，比如更全面地深入企业的经营环节当中，帮助企业解决一些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沈娜摇摇头，“你不会让我们帮你卖牛奶吧？这个活儿就算我们广告公司愿意干，你们老板也不会答应，术业有专攻嘛。”
贺子坚晃了一下头，嘴角浮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有很多事，企业并不方便做，不是做不了，是不方便，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沈娜正色道。
大连是个永远不会缺乏明媚阳光和温润空气的城市。
虽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可是沈娜的心情很糟糕。她刚刚从内蒙古坐飞机回来，胃里有些有舒服，像是吃了块过了保质期的面包。
沈娜非常奇怪，难道自己给别人的感觉也像是一块过期面包？
虽说沈娜是这个项目小组的组长，可是她并没有真正进入项目的实际操作，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安妮和贺子坚具体操作的，她的工作不是到古牛集团在内蒙古的养殖基地去参观就是跟着古牛集团的一群市场销售人员到处开各种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会。
在当上这个项目小组组长不久，穆恩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有一天，他有些迟疑地对沈娜说：“你不该接这个差事的。”
当时沈娜正豪情万丈，状态如刚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正想轰轰烈烈干出一番大事业。没想到一向对自己进行爱工作以公司为家等正面教育的穆恩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我不能接这个差事？”沈娜问。
穆恩眼神里犹豫了一下，说：“既然你已经接了这份差事，就好好干吧，记住我一句话，你的工作要在合理合法的框架内进行，出了这个框架千万不要做。”
穆恩云山雾罩的话把沈娜搞糊涂了，她嗔着：“你这人总是这样，说话转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天的酒会你和郭总为什么没参加？”
穆恩低了低头，“这事现在还不好说，或许是我多虑了，老实说，我真的希望是我杞人忧天。”
沈娜看出他不想说出实情，于是跟他开了句玩笑，“他们不会是让替他们贩毒吧？”
“那倒不至于，再说了我估计，他们不会给你太多的工作做，你只是他们用来应急的一张牌？”
“用来应急的一张牌？”
“就是打仗时的那种后备力量，如果战斗进行得很非常，就不用你了，如果战斗进入白热化，他们才会起用你。”
沈娜还要再问，穆恩挥挥手进了卫生间洗澡，她没法跟他进卫生间。
到现在为止，有一句穆恩是说中了，他们并没有安排给自己太多的工作，自己不过是这个项目中的一个傀儡负责人，她的作用相当于那些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女王，主要的职责就是迎接外宾并陪着外宾走红毯检阅三军。
不想让她做事为什么要让她进这个项目组，而且担任什么挂名组长呢？
就这个问题，她曾私下里拭过安妮的口风。安妮很明显不想跟她说实话，而是翻着白眼对她说：“你这个工作多好啊，我想干，老板还不答应呢。”
沈娜还要再问，，安妮的表情已经由虚假的羡慕换成了冷面孔，那表情很好懂——你最好少多事，否则要你好看！
她也曾想过问鲁亦明，但是她没问，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问了，得到的回答也一定跟安妮的回答差不多。
这种事，她只能问穆恩或者琳达。
从机场往公司走的路上，她给穆恩打电话，可是他的手机改成小秘，他的手机很少有转入小秘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公司，沈娜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进就去了琳达的办公室，先把一些小食堆放到琳达的桌上，然后问她：“那边的江总不在公司吗？我想跟他打听点事，可是他的手机转入小秘了。”
琳达咬着小食，含糊不清地说：“他家里出事了，请了一周的假。”
“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听说是关于家产纠纷的事，你应该知道他是个富二代吧？”
“是吗？他爸爸是谁，怎么富二代会出来给人家打工呀？”
“我又不是私家侦探，哪知道这些，你干嘛关心人家这些，他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你当面问问他不就得了。”
“我们是同住在一套房子里，不是住在一起，这是有区别的。”
“我不是他老妈，你们以怎样的方式在一起，我不想关心。”
沈娜正要离开，忽然琳达开着的电脑上的一个论坛站的一篇题为《深海鱼油大多有问题，专家称造假现象严重》的帖子吸引住了她的视线。
这个贴子的攻击味非常浓，帖子的作者非常专业地指出国内乳制大户尹胜集团新近出产的一个儿童奶制内含有的深海鱼油还不如那些令人不齿的地沟油，并呼吁广大消费者抵制尹胜集团这个加入了深海鱼油的儿童奶制。
这个帖子之所以引起沈娜的注意是因为前几天她无意间发现安妮的桌子上有一份内容与之相同的文字资料。
一直以来，由于女儿欣欣的原因，沈娜对那些加了乱七八糟东西的国产儿童食可说是深恶痛绝，另外，由于最近她负责了跟古牛集团的这个项目，所以她对市场上关于乳制信息特别留心。
所以，那天，她看到这样的资料后很好奇地顺手把那个资料拿了起来，当时安妮正在跟一个客户打电话，见沈娜拿起她这份资料，非常紧张地劈手把那份资料从沈娜手里夺了下来。
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沈娜也看过安妮的文件和资料，她虽说不大愿意沈娜看，可是也没多说什么，今天她这样强烈的反应把沈娜吓了一跳。
沈娜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安妮，问她：“怎么，这个我不能看？”
安妮把那份文件抱在胸前，拿眼看着沈娜，不说话。
沈娜已经知道她的答案，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安妮把那份文件放进自己的抽屉内，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串字：x+y+3+5+z=?。然后把纸递给沈娜。
沈娜虽说数字不好，但毕竟读过几年数学，她看了一眼纸上的题，问：“这是一个不可能有答案的题嘛？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答案的。”安妮从沈娜手上抽回纸，在那道题等号的后面写了两个字：无解。
“无解就是这道题的答案，如果遇到这样的题还要去解的人不是白痴就是傻瓜。”
沈娜走到琳达的办公桌前，坐在她的椅子上，用鼠标把那个页最大化，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没错，虽说那天她只看了一部分，但是她可以肯定这页上的内容跟安妮的那份资料几乎是一字不差，是一篇攻击尹胜集团那个儿童乳制新的一篇文章。沈娜看了看日期，是今天上午才发的贴子。
琳达咬着小食，看着沈娜一脸的严肃的样子，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个贴子最近在上各大门户和论坛站、个人博客上被炒翻了天，你不会是才知道的吧？”
“我很少上论坛站。”
“你ut了，现在这种关注民生的负面新闻一出就火，民们好像谁不骂上两句就不爱国，我也灌了两句水。”
事已至此，就算沈娜脑筋再大条她也明白了这个项目的实际内容。这是一个古牛集团和海达公司合伙策划的有组织、有预谋、有计划，以打击尹胜集团那个新产为目的的损害企业商业信誉案。
沈娜想起穆恩跟自己说的关于“在框架内工作”的那番话，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清楚自己做的那些工作是在框架内还是框架外的，她只知道这个项目她是负责人，即使是名义上的。她知道一旦出事，她要负主要责任，她不想背这个黑锅。
在职场上拼命工作是一回事，踩红线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想好好实实地打工赚点水电米钱，并不想跟警察和法官打什么交道，她意识到自己该跟老板鲁亦明谈一下了。
沈娜从琳达的办公室出来后，直接来到鲁亦明的总经理办公室，从百叶窗她看到老板在家。
敲门进去后，沈娜直接坐到鲁亦明对面的椅子上，“鲁总，有件事我想跟你谈一下。”
鲁亦明正在看电脑，至于看什么，她并不知道。
“是关于我们跟古牛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我发现这个项目有些问题。”
鲁亦明很明显没想到沈娜会提出这个问题，他搓了搓手，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沈娜，没好气地问：“有什么问题？”
“现在上关于尹胜集团刚出的那个儿童奶制不如地沟油的事我想你也知道的。”
“我知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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