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老魔头一句话解了围,使得晚宴的气氛变的更好,李世民收回要解围的话,没好气的瞪了李玄霸一眼。
这个臭小子性格变的也太快了,除夕晚宴还敢如此作怪,弄的朕的腰都挨了观音婢的一记二指禅。
好疼啊!
“咚!咚!咚……”
阵阵震天鼓声传入大殿,大殿内温馨的气氛顿时变的肃穆庄严起来,空气中很有一些铁血的味道,连那平静的烛光也摇曳起来。
百多壮汉赤着缚,浑身的肌肉鼓起,挥舞着手中的鼓槌,敲打着面前的牛皮鼓。
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撼天动地。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
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雄浑的歌声中,一百二十八名执戟披银甲的精兵挥戟而舞,道道寒芒闪烁不定,破空声也不断响起,空气仿佛都被割裂开来。
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
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相应。
“秦王破阵舞!”
听了良久、看了良久,李玄霸终于开口,话中的激动清晰可见。
鼓声响起之时,李玄霸就感一股战栗之感从脚下传来。
随着那震天响声,伴着那浑厚的歌声,眼看着那百二十八名执戟披银甲的精兵挥戟而舞,战栗感也不断上移。
到了百会穴后,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
头一次见此舞的李玄霸尚且如此,更何谈在座的皇后嫔妃、王爷皇子,连那些文武百官、品阶夫人都激动不已,兴奋异常。
气势不凡的《秦王破阵舞》临近尾声,李玄霸再也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也不管那汤汤水水溅了自己一身,挥手拿出百二十八葫芦不多的烈火酒,对那百二十八精兵大声喝道:
“好一个秦王破阵舞,好一个大唐精兵,为我大唐国威,为我大唐国泰民安,诸位壮士干了这烈火酒!”
“啪!”
百二十八精兵不知道是不是当喝那烈火酒时,坐在上首的李世民一拍案桌,长身而立,虎目圆睁,帝王之气尽显,朗声道:“逍遥说的好!为我大唐国威,为我大唐国泰民安,诸位壮士干了这烈火酒!”
“谢陛下恩典,谢唐王殿下赐酒。”百二十八人齐声答谢,声传四野,脖子一扬,烈火般的酒水顺喉而下,自然野性透体而出。
刺激的周围的嫔妃夫人、文武百官热血上涌,大喝一声后,也抬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掉杯中酒。
百二十八名精兵对李玄霸谢过赠酒恩情,随后退下,李玄霸这家伙又开始破坏气氛。
但见他冲着站在一边的仆从喊道:“来人,给本王换张桌子,再来上一桌美味,本王还没吃好!”
李渊喝酒的手一停,侧头看向李玄霸,笑骂道:“臭小子,晚上还有馄饨要吃,你收着点。”
“没事,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呢,我到时候就会又饿了的。”李玄霸毫不在乎的回了一句,拿起刚送来的酱肘子,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喝着烈火酒,看着新的歌舞表演。
一场《秦王破阵舞》让整个除夕晚宴的气氛高涨了起来,美食美酒中,民间之舞、番邦之舞交替起舞,时间也缓缓流逝。
亥时三刻,整个除夕宫廷夜宴正式结束,三声唱喏,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依次退场,离开大内。
皇家夜宴只是个享受美酒美食、欣赏醉舞狂歌的盛大晚会,不会代替了家中温馨的守岁夜晚。
所以他们还得各回各家,包着在大唐依旧叫馄饨的饺子,守岁到子时三刻。
那时,才可睡去。
别人都走了,李玄霸当然不会走,和李世民一起领着那一大家的老小,簇拥的李渊,去往他的大安宫。
将在那,度过他来大唐的第一个新年除夕夜。
到了大安宫,大小人等分成两拨。
孩子王李玄霸领着一群小萝卜头去了炕上,在那哄着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们睡觉。
李渊则和李世民等人“聚众赌博”,玩起了一翻两瞪眼的——牌九。
只不过他们玩着玩着就没有意思了起来,身为男子,李渊和李世民都对这牌九的计算模式十分清楚,但长孙无垢和梅寒雪她们可不太会玩儿。
以至于总是他们两个人赢钱,一大帮人输钱,这谁玩儿起来也没有劲头。
“啧啧啧,两个老爷们欺负一群弱女子,老爹、二哥,你们俩也不嫌丢人。”牌局要散掉的时候,李玄霸揶揄的声音响起,话中的内容气的李渊和李世民直翻白眼。
回头一看,李玄霸正抱着肩膀,嬉皮笑脸的站在众人身后。
李渊探头往对面屋子看了眼,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高明他们都睡着了吗?”
“哄他们睡还不简单,唱首摇篮曲,全都让我催眠了。”李玄霸大言不惭的吹着牛,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话感到脸红。
这帮小家伙们刚才在宴会之时就已经有些迷迷噔噔的,往那热乎乎的炕头上一躺,哪还用他催眠,脑袋一挨枕头,都静悄悄的睡了过去。
李渊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颔首夸道:“睡了就好,他们今天很懂事,很不错,一会儿吃馄饨的时候叫他们起床吃一两个就好,不必让他们和咱们一起守岁。”
他倒不是相信了李玄霸吹牛的话,而是因为服侍这些小王爷、小公主的宫女过来禀告,他们确实睡着了。
“过来玩牌,你的两个媳妇儿欠了阿耶二十贯铜钱,欠了我八贯铜钱,你看你是不是先把这帐给我们结了?”李世民抛了抛手中的牌九,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玄霸。
三弟如今是大唐最大的土豪,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奈何这小子油盐不进,还油滑的很,想从他身上摘下他那一毛之利,还真是十分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