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吃完,李世民才笑眯眯的开口,“诸位应当知道逍遥为何从国库借那两百万贯,如今他被那些别有用心的朝臣逼债,不知诸位可否慷慨解囊,为逍遥分担一些他的重担?”
“陛下放心,此事老臣会为殿下分忧一些。臣……可出十万贯。”
听见只是出钱的事情,尉迟敬德反倒没有那么担心了,他现在别的不多,家财倒是有一些的。
况且自己那让自己不放心的大儿才跟随唐王殿下出征两次,竟然连升两级,他也应当放放血了。
只是他虽获得了齐王李元吉百多万贯的家财,也就只能拿出这些了,毕竟齐王李元吉的家财中固定资产占大多数,流动资金反倒没有多少。
程咬金咬咬牙:“臣出六万贯!”
秦琼:“臣出五万贯!”
这是李靖、李绩等参加了北伐突厥战事的将领,他们本就分了一些金银珠宝,再加上这些日子开通北方商贸所赚的钱,倒也能拿出来一些。
至于为何程咬金多了一万贯,当然是和尉迟敬德差不多的原因,大儿跟着唐王殿下已经官升四级了,再过几次,估计就和自己平级了。
“臣出两万贯”
这是长孙无忌等跟着李玄霸赚钱的人,他们虽是没有参加北伐战争,但是开通北方边贸后,运去的货物可是他们从南方购买过来的,虽然只是过了一手,钱赚的也不少。
这些人万贯、万贯的拿,到了魏征就尴尬了。
魏征拱拱手,对李世民尴尬的笑了笑,“陛下,臣本就家贫,无法像诸位大臣一样出资如此之多,只能拿出陛下赏赐之物,而且五百贯银钱只有四百五十贯,五百匹绢倒是可以尽数拿出。”
“哈哈!玄成倒是老实,朕代逍遥谢过你一片真心,那五十贯铜钱就由朕来代付,到时让逍遥还你一千贯。”
听到魏征的话,李世民哈哈大笑。
有了面前这些人的支持,可以替逍遥弄到七八十万贯,再加上逍遥自己本身的一二十万贯,就能凑出差不多百万贯的银钱。
剩下的一百万贯,让皇室中的王爷们再凑一点,再让逍遥把他购得的粮食低价抛出去,应当就可以在七日之内凑齐两百万贯了。
下了小朝会,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联袂去找各自的儿子,这俩小子不通政事,可别做出什么抗旨不遵的傻事。
这两个老贼倒是多虑了,身为他们的儿子,程怀默和尉迟宝琳怎会一点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虽是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拿出一点点银钱问过那传旨的宦官之后,倒也听懂了李世民所传圣旨之中的隐含意思,略带迟疑的接了过去。
“臭小子,还算聪明”
程咬金高兴的给程怀默后脑勺来了一记巴掌,乐道:“殿下最近几日不方便会客,带着殿下闲下来,随为父去给殿下见礼。”
“不错!”尉迟敬德给尉迟宝琳的动作与程咬金如出一辙,同样对尉迟宝琳叮嘱道:“到时咱两家一起去见殿下,免得再给殿下找什么其他的麻烦。”
“是,阿耶。”
“好的,阿耶。”
程家、尉迟家谈论李玄霸,李玄霸人呢?
出了长安城里,李玄霸坐着追风万里云,一溜烟儿的赶回蓝田县。
和自己的两位王妃稍稍温存了一下,报了平安后,他又去了蓝田县的军营中,将狼王军北伐所带回来的战利品——两千匹战马领了出来,直奔药王山而去。
“吁!”
不过一个时辰,那日需赶一天路才到的药王山就到了,身后的两千匹无负重的战马才刚刚冒了点汗。
“唐王、唐王殿下?”
看着忽然出现的李玄霸,药王山下众人齐齐愕然。
这二十多天来,殿下不是在山上和孙老神医谈仙论道吗?这忽然从外面跑回来,而且带着身后那一两千匹骏马是何意思?
“帮本王看着这些战马,不要在出现那日战马南去的场面。”李玄霸可没工夫和底下的人解释他为何从长安城而来,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往药王山上走去。
“殿下放心,战马不会少一匹的。”李氏郡王扫了眼身边之人,对远去的李玄霸拱了拱手。
“但愿吧!”李玄霸淡淡的声音传来,身影消失在拐弯处。
“殿下回来啦!”李玄霸才往上走了几步路,其麾下唐王卫发现了他,高呼出声。
“见过殿下!!……”
“诸位弟兄好!”瞧见本是防守山下的唐王卫不断赶来见自己,李玄霸笑着拱拱手,和他们问候起来。
人群中薛凡贵走了过去,扫了眼李玄霸的身后,担忧道:“殿下,他们呢?”
李玄霸拍了拍薛凡贵的肩膀,随手指了下长安城的方向,淡笑道:“在长安待着呢,不但没人受伤,你那未来的妹婿反倒官升一级,变成了正四品下的明威将军。”
二哥李世民后面的话,李玄霸没有听到,但前面一段李世民特意说给他听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额……哈哈!哈哈!”听到李玄霸这揶揄自己的话,薛凡贵虽是内心羡慕,却也干笑了几声,自家妹子喜欢那臭小子,他又有何方法。
“嗷呜!”
虎啸声中,众人闪开一道人墙,露出后面慢慢走过来的孙思邈以及有些得意的虎大。
“呜!”
瞧着人群中的李玄霸,本是得意的虎大忽然把高高翘起的尾巴甩了下去,高高昂起的头也低了下去,好似生怕这揍过自己的猛人注意它似的。
“药王好,本王回来了。”李玄霸忍笑的扫了眼变成小媳妇状的虎大,和孙思邈拱了拱手。
瞧着李玄霸身上忽然变化的气质,孙思邈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不解之色,而后捋了捋下巴上的三寸胡须,淡笑道:“瞧着这些兵士的举动,我就知道是殿下回来了,看殿下轻松的神色,殿下的事情当是办妥了。”
“还好!药王不请我进去草屋坐坐?”李玄霸耸了耸肩,嘴角含笑的回了一句。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殿下请!”
“请!”
进屋坐定后,孙思邈倒上两杯苦茶水,坐在草垫子之上问道:“殿下可否给老朽讲讲你此次去办的事情?殿下身上的变化让老朽有些不解啊!”
气质变化?
李玄霸眼睛闪了闪,估计是郑家父子给自己带来的震动使自己的心态发生大变化了吧!
“本王此去是那潼关城,为的是剿灭抢了我两位王妃所买粮食的三股水贼,他们……”
听着李玄霸的讲述,孙思邈时而皱眉,时而深思,时而恍然大悟。
听到最后那郑家父子为彼此而死之后,叹息道:“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道君果然大善,短短数语说出了为名利而活之人的生死之道。”话音一落,孙思邈双目一闭,呈现一盘膝打坐之状,胸腹随着一呼一吸起伏,不再搭理面前的李玄霸。
瞧着好似领悟什么而入定的孙思邈,李玄霸嘴角扯了扯,呆滞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就讲了一个郑家父子双双赴死的故事,这孙老神仙就领悟了道德经的一句话,随后就入定了?
孙思邈入定,李玄霸也不想打扰这位老神仙,悄然起身,对外面的虎大伸出食指,示意他安静,随后找寻唐王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