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我的吗?”去了花厅,纳兰容提着裙摆,对着托盘上的衣裳,转个不停。
似乎不敢相信,这些衣裳,竟然是要给了她的。
上头的颜色,是她最为喜欢的藕粉色,穿在身上,更加显得她长得白。
“嗯。”宋依锦跟在后头,浅浅笑道:“等下你们去试一下,要是合适呢,就定下来吧。”
何媛媛的那一套,是翠青色,绣着繁琐花纹的长裙。
“好好,我们马上去试。”何媛媛也说话了。
“拿着披风,鞋子,都去试试。”宋依锦笑了笑。
两人连忙走了。
人走后,婢女上来了,端着托盘,跟在后头。
柳江留了下来,欢喜的说着最近店里的生意。
自从小姐设计出来了一些新的花样后,加上到了换季,衣裳的料子以及样式,都是极好的,于是,不少的世界夫人小姐,都来店里做生意。
要说做得最多的,就是南阳侯一家。
昨天直接花了几千两银子,做了家中一整个冬季的衣裳。
宋依锦听他说,勾唇笑了笑,其实,她知道为何。
昨儿个,她收到了茶会的请帖后,将做好的雪景图,送给了南阳侯。
其实,只是想要能有个便利,时常能去欣赏清泉山庄的雪景罢了。
也是感激这段日子以来,他不遗余力的帮忙宣传,让她名声在外。
谁知,他还是知晓投桃报李,知晓那副画的贵重,也知晓她不喜欢他送金银。
干脆,就去铺子里花钱,有理有据,她也反驳不得。
“行了,那就仔细着点,别坏了咱们的名声。”宋依锦淡淡说道。
“是。”柳江点了头,想着没什么事了,干脆起身告辞。
“年下辛苦,你多准备一些,等年关时,分一些赏银给铺子里的伙计和绣娘。”临出门前,宋依锦提了一句。
柳江顿了顿,忙点头道:“多谢小姐恩典。”
“该得的。”宋依锦但笑不语。
柳江颔首,跨过了门槛,便是走了。
等人走后,纳兰容也回来了,小鹿靴,藕粉色的长裙,墨青色的披风,迎风走来,面上洋溢的笑容,更添了几分的出色。
何媛媛一身翠青色长裙,披风是雪白的,配上小鹿靴,个头不小,颜色的冲击下,更加显得人很是生动。
“合适吧?”宋依锦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勾唇道:“我眼光好不好?”
“好啊,又好看,又暖和,我超喜欢,布料也是极好的,只怕很贵吧?”纳兰容转了转,很是满意。
“我像是缺钱的人吗?”宋依锦嫌弃道:“送给你们的,好看的衣裳不配美人,配宋怡柔吗?”
“噗嗤,是。”何媛媛也坦然的接受了下来。
“说起来,说好了,去找宋怡柔的麻烦,结果那个蠢货,躲在院子里没出来,真是怂的。”纳兰容嫌弃道。‘
“行了,你也别说了。”何媛媛白了她一眼,提醒道:“咱们也不差这一时。”
“也是。”纳兰容吐了吐舌头,提着裙摆,回去将这一套衣裳换了下来。
明儿个,又是开心的一天。
因为明天是茶会,想来去参加的人,应该是不少的。
于是,大家都饿着,不肯吃饭了。
就怕是吃多了后,明天万一要出门,穿着衣裳臃肿起来,不好看。
除了宋依锦。
宋依锦和其他的闺女不同,她靠的是才华,也懒得去争芳斗艳。
主要也是她长得好,和她争芳斗艳的,也没有人赢了她。
是以,大家也歇了这样的心思。
她吃着刚做好的牛肉饼,喝着清茶,旁边还放着不少热乎乎的糕点,好不惬意。
纳兰容跟何媛媛先受不了,借口出去玩了。
宋家人少,规矩其实也少,她们是贵客,只要是不莽撞,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宋依锦也放心的,让她们随便去逛了。
她吃着糕点,听绿衣说起一些府外的趣事儿,说谁家的媳妇又生了闺女,谁家的夫人,因为夫君纳了妾室,脸都绿了。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后,说得倒是让人津津有味的。
她闲暇时,喜欢听市井消息,反正她又不是男儿,肩上也重担,自然是闲得很。
学了医术诗词,仅仅是感兴趣罢了。
总体来说,她更加喜欢听这种市井消息,这些,都是有着生活的气息。
至少证明,她的确是活着的。
绿衣说完了一个事儿,宋依锦给她递了一杯茶,绿衣倒也是不客气,仰头喝了下去。
“小姐,沈静丘现在,都不能出门了,都说有了后娘,就是有了后爹,她丢了这么大的脸,只怕,以后都出不了门了。”绿衣放下了茶杯后,又说起了沈静丘。
在中秋宴上,她那副挑事儿的蠢样儿,真是让人看着都不忍直视。
“嗯。”宋依锦丢了一颗花生米进了嘴里,嗯了一声。
“小姐,你说,她现在成了这样,是不是她继母教出来的?”绿衣帮她捏了捏肩膀,又问了一句。
“和她后娘有啥关系?她自己亲娘没了,还有亲爹,还有祖母,还有其他的婶子,哪一个不是比后娘亲近的?她没被教好,怪后娘?”宋依锦冷哼,道:“后娘帮忙教,那是情分,不帮忙,那是本分,人家有何错,还给树立一个道德的标杆,让人替你办事儿?”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当了后娘,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绿衣顿了顿,想一下后,赞同道:“的确也是,我看她的后娘,不像是要苛待她的样子,可玉不琢不成器,只怕她没有经过雕琢,便是成了这样。”
“那当然,她若是刻意教,想必,她的后娘也不会这样,只是看她不可教,干脆,不理她,让她自由生长,于是,便是惹了麻烦,说来,也是可笑了。”
“是啊,小姐,我觉得,沈静丘的婚事,只怕以后,都麻烦了,嫁得不好,又摊上了这么一个坏的名声,这辈子,没希望了。”绿衣叹叹气道。
“没什么,一切都是自己的造化,怪谁呢。”绿衣又说。
这时,外头的小婢女匆忙的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