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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油条兄竞争上岗“HP第一忍者”的工作岗位么?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反驳,只是把特猥琐递过来的热水袋放在肚子上——秃叔不可能拿着我的方子去麻瓜要点购买那些他视如洪水猛兽的药片胶囊,所以我只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希望能起到点缓解疼痛的效果。

君子兰本就是一种娇贵的植物,在秃叔漫不经心地照顾下很快就折了叶子,秃叔似乎有些心疼,却又有些恼怒——从没服侍过人的少爷们都是这样的,自己娇贵就见不得比自己更娇贵的。我捂着肚子半躺在沙发上,看秃叔忿忿地把花钵子搁到一边,片刻的犹豫之后又不满地把它移回到自己面前,愈发小心翼翼地擦拭它墨绿的叶子。

“我给你留的镇痛剂为什么不吃?”很久之后我听秃叔这样说。

呃……他说的是那些和谐的……我挠挠头,委婉谢绝了他的好意:“教授你就别管了,我疼着疼着就喜欢了,您继续捣鼓您娇弱的君子兰,别跟我这种杂草一般见识。”

秃叔沉默了,他的眉头一瞬间皱了起来,看向我,再看向他的花,再看我,复而又看向花,最后指着那株傻乎乎的植物不确定地说:“难道这不是万年青吗?”

“……您眼神真好。”对于能错把君子兰当万年青的人我还能说什么,难道还要我嬉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在我们那旮旯还有人分不清水仙花和大蒜头”?

我叫萧铅笔,至此终于知道这个花农其实是个伪的。

080_相公

巫师们的夜生活果然是单调乏味的,在白毛哥家是如此,在秃叔家更是如此。偷菜之类的国民游戏是想都不要想的,像盗墓这种小众刺激娱乐虽然可行但我出于道德方面的考虑依然心有戚戚焉。而且英国好像也没有什么拿金银珠宝陪葬的习俗,我才不想冒险跑到秃叔家后山去挖粽子。

而秃叔自从知道手上那盆抢来的植物并非他所期待的万年青之后,也对之兴致缺缺,整个人窝在单人沙发里,浑身散发着一种闷的气息。他不时地抬头看时钟,似乎是在等着早点洗了睡。

我把渐冷的热水袋交给特猥琐——还真别说,这法子虽然过时,也有些治标不治本,可效果还时比较明显的,嗯,也有可能是我的肚子已经被烫熟了,所以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揉揉鼻子,无聊地问秃叔:“教授啊,你家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你不觉的这样很无聊么?”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显得比我更加郁闷:“觉得无聊就看课本去,明年你要是再敢黑魔法不及格,我就……看书去!”

只要有邓爷在,只要有五科良好就能升级的规定在,就算我考鸭蛋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嘛。在这里放狠话唬谁呢?我撇撇嘴,开始在秃叔房里翻箱倒柜。

就算秃叔是一不抽烟二不喝酒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种花的良民(?),在陆飞这厮的常年熏陶下怎么着家里也该有点拿的出手的好东西吧。

秃叔眯起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不知道为何,我就是觉得这家伙只是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在发呆而已。我不想理他,继续我的里德尔府探险之旅,同样的,他独倚在沙发上,也不管我,任我折腾。

想必是家里很穷,知道我就算翻出花来也黑不了他一个子。

就在我伸直酸痛的腰准备放弃时,角落里的一只瘪箱子引起我的注意。

我看着那个落满灰尘仿佛被封印了十几年的破烂,犹豫了很久才把它拖拽出来。

是很普通的硬纸板箱,又破又旧,还被杂物压塌了些许——似乎箱子并没有被放满,用脚踢踢还能听到硬物碰撞发出的声音。

放在这种地方的神秘箱子……靠,不会是秃叔把收集来的他爹的骨头扔这里了吧?

开还是不开?这问题扔给别人或许是道难题,可是对我来说——对一个在医学院浸淫了N年拿着股骨和别人打过架跟骷髅头拍过大头照甚至还偷了个环椎回家玩的我来说,骨头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在小心翼翼用鞋尖拨开纸箱盖子时,心理素质如此之好的我还是傻眼了。纵然我做了千万般的假设,但箱子里的东西依然让我惊讶无比。

我把那个大箱子重重地摔在秃叔面前,他只是不屑地扫了一眼,然后毫无波澜地说:“麻将。”

我国又一国粹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淡然无味地说出来,这让那些夜夜厮杀的三姑六婆们情何以堪哟!就像他的那句冷静无比严肃无比河蟹无比的草泥马,估计一向不淡定的天涯ER们听了会更加的不蛋腚。

大概是看我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很难得地反问:“……难道不是?”

我立即堆起虚伪的笑容:“不,是的。”顺手拿起一张碧玉通透估摸着不是玉石制造就是翡翠雕琢的奢侈麻将,“秃……教授会玩这个么?来钱的。”

恩,我不是在教唆聚众赌博,我只是……太穷了。

人穷就要在没有财富的情况下创造财富!

秃叔沉默了,他似乎不太乐意回答这个问题。嗯,总比他说出什么惊天的“雀圣正是在下是也”之类的话要好。

僵持了几分钟,秃叔别过脸,干巴巴地说:“我对这个不擅长。”

“你面前就有一位好老师。”我忙不迭接过话头。

要知道秃叔很有号召力,或者说他的那些属下很乐意被他召唤——大概他们觉得作为秃叔的召唤兽是件异常荣幸的事情,不一会儿牌桌上就由一等三变成了三缺一。

我双手托腮无奈地看着左手边盯着麻将同样显得无奈的卢修斯老爹,再无奈地看看右手边皱眉捏着麻将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秃叔,最后无奈地平视前方——我对面那个空出来的红木椅。

嗯,找谁比较好呢?

其实说道打麻将我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名字自然而然是张秋,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就算我有方法在几分钟内联系上她并告诉她:“秋呀~秃叔家正在举行第一届中外巫麻友谊麻将赛你要不要来?”她也一定会拒绝的。

那么,斯嘉丽?

我敢肯定这个陆飞的老情人一定不会对麻将这种东西感到陌生,但是——又是但是——如果她来的话最后里德尔府变成战场的可能性绝对超过百分之八十,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战场肯定不想云湖天池那般河蟹,搞不好我这条池鱼就被殃及了。

“我说……”我犹犹豫豫地开口,“油条兄……呃,我是说‘媳妇儿’真的抽不出空来?”

秃叔正用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子,闻言朝我这边偏了偏脑袋,大概是对我脱口而出的那个绰号有点兴趣。不过还好他的兴趣来的快转移的也快。

倒是卢修斯这家伙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屑的音:“他当然没有时间……自从那个泥巴种醒过来之后,他唯一多出的空余时间就是每天洗洗自己那个油腻的脑袋吧。”他又哼了一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

“……那欠着泥巴种钱的你岂不是逊毙了?”我随口说道。

纯种嘴巴毒,泥巴种就要比纯种嘴巴更毒。周星星同学教给我们的做人道理要随时牢记在心。

果然,卢修斯郁闷了,不吭气了。好半天他才想起什么似的,献宝一般地说:“让不让我儿子来?德拉科很聪明,麻将这种简单玩意儿他保准一学就会。”

秃叔不经意地皱皱眉头,“我……”他迟疑了片刻,“我不觉得你儿子学得会麻将,这是智者的游戏。”

仅代表全中国爱打麻将的三姑六婆感谢您的抬举!不过……我满脸严肃地一点头:“学不会更好,我不介意牌桌上多一个成就我雀圣威名的冤大头。”我一指对面的座位,就是你了,白毛哥!

白毛哥作为压轴登场时外面正下着大雨——他的左边肩膀都湿透了。在特猥琐小心翼翼结果他前任小主人的黑色雨伞时,我侧头瞥了一眼举手投足间依然透着一股优雅劲儿的卢修斯……我说你家就节约成这样?我这个贫农尚且被允许在暴雨天上学可以坐计程车,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让你儿子走着来?

我不由得向白毛哥投以怜悯的视线。

一瞬间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他楞了片刻,大概是我眼中的神色让他有些困惑,他眉头微皱无声地向自己的老爹询问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状况。

没经历过三缺一赶场的他或许还以为这里是三堂会审之类的。

秃叔用魔杖敲敲桌面,那个空着的椅子立即向后退去,就好像被一个透明的侍者礼貌地拉开等待贵宾入座:“坐。”他简短地说。

“坐啊。”见白毛哥依然站在门口发呆,卢修斯催促了一声,他小心翼翼地揣测着秃叔的心情,看这秃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之后才小意地舒了一口气,“快过来,德拉科。”他重复道。

白毛哥依然表现的很迷茫,但还是依言坐下,他还未坐定特猥琐又积极地接过他的袍子——有毅力,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虽然英国的气温——尤其是在温室效应尚不明显的年代——是要比我们这里低上不少可是夏天穿长袍诶!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要发烧。

他礼节性地向秃叔问好之后就新奇地赏玩起这些硬豆腐块,白毛哥捏着一个在我眼前晃晃:“传说中的麻将?”

“……你知道?”我感到意外。

“唔……以前……嗯,了解过一些。”他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

我和卢修斯对视一眼,他眼中的诧异告诉我显然他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开始对异国麻瓜们的娱乐项目有所了解:“OK……既然如此,那我说说规则吧。”

“于是,大家都听懂了么?”虽然问的是“大家”,但我却只是看着白毛哥一个人,秃叔显然对麻将比较精通,不然陆飞当年也不会把这玩意儿扔在秃叔家作为打发时间的好物了。嗯。只不过秃叔暴殄天物地把这神器堆在角落里生灰。而卢修斯据说当年也是陆飞的麻友之一,虽然技术并不专精,但棋牌场上的各种规则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白毛哥沉吟一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地开口:“我……没有听懂。”听到这话的秃叔立即冷笑出声:“智者的游戏啊……”

我的视线漂移到了一侧:“……那好,我们开始吧。”

白毛哥按住我正在搓牌的手,声调微微提高:“我刚刚说我没听懂。”

“呃,有些事情是这样的,纯理论知识很难理解,但是上手起来很快的!”我真诚地看向他,不着痕迹地抽出手,继续搓麻将。是啊,诸如“没听懂最好不过,呐,你只要乖乖地把加隆进贡给我就好了”这样的话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呢?

掷骰子,起牌,跳庄,翻宝……然后我愣了,吃惊地伸长脖子——大概这个举动让我看起来很像一只鸭子。

我拿着那张牌,脑袋僵硬地扭向秃叔:“这是什么?”

乳白色的牌面上暗刻着花体英文“Onepiece”。

喂,我说陆飞你就算再狂热《海贼王》也不要在麻将里动手脚好么?你这和街头促销送扑克,没事还在中间夹两张广告牌的小商贩有什么区别啊?

秃叔似乎一贯不喜欢别人在他身边一惊一乍地,他淡定地瞥了一眼我手中的“Onepiece”,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的反问我:“这难道不是‘一条(幺鸡)’么?翻的是一条,那就是二条的宝。”

……了解。一语点醒梦中人呐卧槽!我眼角抽搐地看着手中的英文版幺鸡,简直要内牛满面。

我重新审视手中的十四张牌,除了字牌是改用英文标注之外,其他的如筒、条还是老样子(幺鸡除外),看来陆飞这厮还不算胡闹到极致。

才打了两三圈,谁强谁弱立竿见影,秃叔和我都应该算到高手的行列中,摸牌出牌讲究一个“快狠准”,相比较之下像卢修斯那种不管做什么都慢吞吞地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冒充老道的新手小白——嗯,那就更不用说白毛哥了,他一直紧锁着眉头,就连喊牌都不清不楚的。

噢,我真是无比热爱这种圈钱运动。

“……额,Onepiece。”不知怎么的,我现在每次看到这张牌都有心理阴影,急急忙忙打了出去。

就在卢修斯准备摸牌时,白毛哥突然比了个手势:“等等,等等。”他举起两张牌,“我可以吃掉你这张Onepiece么?顺子的话可以吃的吧?”

“……不能。”我指着卢修斯说,“只有我的下家才能吃我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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