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格外的寒冷。(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慕容昭穿着一件单薄夹袄,站在骊园门口看下人来来往往。她们神色匆匆,头也不抬的从她面前走过。她仿如一尊石像,立在寒冷的冬夜里,她的心也仿佛被石化了一般。
菱悦提着风灯匆匆向她奔来,手上还拿着一件大氅。
“小姐,你穿的这么少,别站在风口吹风了,小心受了风寒。”
慕容昭含着淡淡的笑接过大氅披在身上,那笑意却也是淡淡的,仿佛摔碎了镜子,再也回不到完整。她向菱悦道:“我就是想看看外边的景色,是否和以前有所不同。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境由心生,以前看着一切都是好的,连那微弱的光看着也觉得暖和,可是如今看着一切都仿佛变了。”
“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呢?”
菱悦将慕容昭多日来的伤怀看在眼里,心中仿佛有一把钝刀子磋磨着,一点点泛出疼痛来。
是了,这样的天差地别,又有谁能经受的住呢?
慕容昭听到他那句“你不配。”时,心仿佛碎成一把齑粉,在黑夜中飘散无踪。
她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端得是一片安宁景象,可是即便外面再亮,却也照不进她那颗日渐冰冷下去的心。
许久,她抬手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痕,“菱悦,我们回去吧。”
倧瑞倚在阁楼上,借着微弱的灯火将这些景象尽收眼底,宜之温了几壶酒走过来,关切道:“天这样冷,王爷喝些酒暖暖身。”
倧瑞接过,“宜之,你陪本王喝几杯。”
宜之慌忙摆手,低头道:“卑职不敢。”
“自你去岁调职离开皇城后,我身边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了。可是好在你回来了,否则这接连的事端,我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他絮絮说着,“今夜没有王爷也没有什么属下,只有两个快意知己。”
宜之见倧瑞执意,也不好推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二人都渐渐生了醉意,宜之漫不经心问道:“王爷,你为何不将这件事上告皇帝呢,说不定能将慕容月换回来。”
倧瑞摆手,“若是她真的愿意,便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他沉吟半晌,眼中全是苦涩,“起初,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自从在兰台遇见她,我觉得我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了,这世上,我只要她一个。我恨不得拿出我所有的真心来待她,可是我从未想过,这都是骗局。”
说及此处,他仰头将那壶酒一饮而尽,任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头。宜之忙上前夺下酒壶,扶住摇摇欲坠的他,“王爷,恕卑职说一句,您这样为了一个负了您的女子伤心,总是不值的。”
“值不值得,经历了才知道······”说完此句,他已是醉倒过去。
宜之见他酒醉,只好将他送回娄月阁。
凉玉看到醉到不省人事的倧瑞,忙吩咐下去准备醒酒汤,又亲自为他拿了热手巾擦拭身体,以此消散酒气。
采吉见凉玉这样担心,忙拦住她的手:“主子,这些事情您现在做不得,小心把酒气过给了孩子。”
“王爷何时这样醉过,他都这样不爱惜自己身子,本宫还怕什么?”她替倧瑞擦去唇角的酒痕,眼中已然有了一重酸涩之意,几欲落下泪来。
她突然想起刚入府的时候,倧瑞对她只是有着几分敬重,她也及恪守妇道,不敢逾越规矩。有一回当她得知倧瑞又受了皇帝的训斥,她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等他下朝归来。原以为他会大发脾气,可是当他回来时,却不见他丝毫伤心神色,他是那样的气定神闲,风度翩翩的与她谈笑诗书,好似那巍峨玉山,任风雨不能撼动。
她一颗心,便动了动。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倧瑞的心意从不在她身上。如今,看倧瑞失意至此,她一颗心痛了又痛,眼前闪现的居然是慕容昭的面容。
她咬咬牙,低声恨道:“慕容氏如此辜负王爷,可王爷却为她如此伤心,本宫绝对不能便宜了她!”
采吉低声附和道:“主子,您说该怎样,咋们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