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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引导程序”到底还是为唐槿这个不习惯席地幕天、也怕蚊叮虫咬的玩家着想的。荼白拉着唐槿的手把她带到林边,让她看大树之间的新吊床。

“姐姐睡着的期间就由我来保护姐姐。”

荼白说着在唐槿的身上施了法,浅浅一层白光很快包裹住唐槿,又在唐槿眨眼之间就消失了。唐槿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端详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变化只好作罢。

作为一个爱干净的现代人,唐槿又向荼白和玄青要了毛巾的杯子。这时代没有毛巾这么高级的工业产品,塑料杯更是不存在。荼白索性用法术就地取材给唐槿生成了条帕子,玄青则是二话不说砍了一段木头来给唐槿做了木头杯。

唐槿看玄青手巧,干脆又得了便宜又卖乖地要玄青再给自己做了支木头的现代款式牙刷。玄青和荼白平时和大多数的人一样是用杨柳枝来洁牙的,两人虽然好像知道有“牙刷”这种东西存在,却不知道牙刷的形状和构造。对此唐槿倒是不吝赐教,谁叫出力的人不是她呢?

好在玄青和荼白的理解能力都很好,学习能力又很强。两人一个用竹简生成出牙刷的形状,另一个捣鼓几下木头也用自己的刀剑削出了手感极佳的牙刷柄。

荼白对牙刷上的毛的软硬没有概念,拿竹简生成的牙刷也就只有外形合格。倒是玄青那把手工牙刷制作得极好,刷毛正是刚才那只祭了三人五脏庙的野猪的猪鬃。

猪鬃硬的太硬,软的又太软,有的还有奇怪的气味。玄青也不嫌麻烦,来回了几趟才把唐槿觉得合适的猪鬃给带了回来。但是看着猪鬃唐槿又犯了愁:塑料牙刷是靠模具一体成型的,这要怎么把猪鬃给镶嵌到木牙刷上还不破坏木牙刷的结构呢?

先前还因为生成的牙刷不合格而蔫蔫的荼白这下可有了用武之地,操纵着竹简直接用作弊的方式把猪鬃完美地填到了木牙刷的柄上。

唐槿拿到木牙刷的时候简直觉得此处应有效果音,然后有提示跳出来说:“恭喜你获得稀有道具:木牙刷!”

这边唐槿的想法没成真,那边荼白又生成了两支牙刷。等唐槿拿着木牙刷和木杯子跟着荼白和玄青到有活水的溪流边上洗漱时,荼白和玄青也和她一样拿着木牙刷和木杯子了。

此情此景让唐槿回想起学生时代的军训,也让唐槿回忆起女生宿舍里每天早晚大家都挤在卫生间里洗漱的光景。那时候欢声笑语,如今大家各奔东西。自己估计还是那最离奇的一个,奔着奔着都跑到另一个次元来了。

没有牙膏的刷牙对唐槿来说就像隔靴搔痒,怎么刷都有种自己没把牙齿刷干净的错觉。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在玩游戏,和制造了这个游戏的龟毛开发者一样发强迫症有什么意义?但是做人做事无非就是图个踏实满足,只要自己觉得心里踏实了、满足了,费事点儿麻烦些在他人看来是强迫症患者又有什么关系?

嗯,等明天自己还是要想办法把牙膏给弄出来。没牙膏牙粉也是好的。

唐槿着实是累了,洗漱完毕爬上吊床盖上玄青给的熊皮毛毯就睡了过去。荼白的法术作用下,不要说是蚊子飞虫这样的东西近不了她的身,就是毒蛇猛兽都不敢靠近她五米以内。

荼白见唐槿睡着了,右手打了个响指。这个响指唐槿是听不到的,因为荼白的这个响指就是用来隔绝她周围声音的法术。

“玄,你看,开始了。”

一点银白色从唐槿的手腕处钻了出来,宛如一条细细的线。这条线却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飘出一段后停了下来,接着又重新钻进了唐槿的手腕里。

人的手腕上有桡动脉,“割腕致死”割的就桡动脉。微弱的白光透体而出,那条钻进唐槿的桡动脉的银白色细线就这么顺着她的血液循环在她体内一点点地移动了起来。

“……”

玄青没有说话。清冷的夜色之中他俊秀的脸庞与精致的五官都被那淡淡的光芒映照得冷峻而冷漠。

“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这次也失败了……如果这次还是失败了,那我们——”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会自由的。”

玄青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半身,他深黑的眼眸中荼白先是一怔,后复一笑。

“是啊。是呢。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自由了。”

荼白的笑容是美丽的,也是泫然欲泣的。

“自由”,是的,自由。作为“引导程序”被制造出来的他和玄青,作为无限轮回的世界里用来收集情报的人造端末,他和玄青别无他愿,只希冀着这唯一一个概念:自由。

他们渴望自由,渴望解放,无论这自由、这解放是怎样的形式。

无论这自由这解放要付出多少代价,要以多少人的性命作陪,要用多少个世界的未来作为交换。

唐槿这一觉睡得并不好。疲惫的身体是休息了,可活跃的大脑并没放过她。一面是“玩游戏不要太较真”、“自我代入的人是傻瓜”,一面是“代入与感性也是享受游戏的一环”、“玩家不该是上帝”、“不能感同身受并不是理性而是冷血”。唐槿的脑子里好像有两拨政/客各自举着自己的标语一边□□一边演讲,吵吵闹闹得她到睁眼的时候脑子里还嗡鸣不已。

伸手朝着自己平时放眼睛的方向摸去,摸到了不同于床单的布料,又摸到了还带着些许体温的柔滑肌肤,唐槿一下子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

玄青一言不发地站在唐槿的床边,被唐槿摸了肩头摸了脖子还捏了脸的他没什么表情。倒是唐槿尴尬不已。

“姐姐你醒了就快点下床。”

躲在玄青身后躲过唐槿咸猪手的荼白催促道:“太阳都晒屁股啦,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好、好……”

唐槿讪讪地放下了手。不用戴眼镜就能看到的清晰世界优美虽优美,可也真实得令人害怕。气味、声音、光影……所有的一切都不完美,也因此这个不似仙境的神农谷作为游戏场景来说才真实的完美。

现代人的时间观念大多依赖手机和手表,唐槿看太阳只能大概地分辨出这是早上、中午还是下午。加上现代人已经习惯了二十四小时的计时法,十二时辰里什么生肖代表几点真是搞得唐槿一个头两个大。

对什么都摸不着头脑这种事唐槿可不喜欢,对她来说这就是自己无能的体现。大凡游戏玩家或多或少都会为攻略中的游戏做些功课,有的人会去查攻略,有的人会去记技巧,还有的人会直接开金手指。一股脑儿不管不顾只是玩的人当然也有,但这种人一般也不在乎自己玩的是什么游戏,这种人多半只是为了消磨时间、打发空虚。

唐槿不会死记硬背攻略,也不会看着别人的测评和心得再去总结一条最简单的攻略之路。因为她不喜欢用别人的脑子解决问题。唐槿觉得玩游戏与其背攻略不如学技巧。不过别人的技巧是别人的东西,别人的技巧她不一定会用,她的技巧别人也不一定学得来。况且技巧这种东西总是在翻新,单纯的模仿只会离先头部队越来越远,最后掉队了也怨不得别人、怨不得技巧。

攻略最基本的技巧是整理思路,唐槿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出自己现在最缺的是“常识”的这个结论。说来也是丢脸,她玩过那么多古风游戏,三国题材的更是不下百个。自以为对古代还算是了解,没想到这个游戏几乎是立马就甩了她一个大耳光——再古风的现代游戏都不可能真实地还原古代。她穿来的这个游戏不过是还原的多一些,她就这么晕头转向。要是今后有游戏是文言文对话她要怎么办?

“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这句话放在网络上是一句调侃,放在生活里却是直白地讲出了许多人栽跟头的原因。唐槿不觉得承认自己没文化有什么好可耻的。人都是在学习中长大的,不懂就学这种习惯难道还需要别人教吗?

“姐姐,别分心。”

荼白不知道唐槿在心里默背十二时辰对应的各个生肖,只道唐槿在战斗训练里分了心,因而出声提醒。

这会儿把唐槿包围住的小瘴妖少说有二十只,全是用他和玄青收集起来的瘴核催化出的。因着只吸收了一点点灵气,这些瘴妖每一只都弱得可以。但是再小的瘴妖那也是瘴妖,跑了一只就能祸害无数活物。荼白可不想让这神农谷被这些瘴妖给糟蹋了去。

“知道知道——”

唐槿嘴上应着,心里还在背着子鼠丑牛寅虎卯兔。面前的小瘴妖活像是一群个个都有帝王蟹那么大的黑色蜘蛛,那细细的腿看起来脆弱得像像pocky饼干,跑起来却灵活极了。

用弓一个个瞄准效率太差,一个晃神之间密密麻麻的小瘴妖就能朝着自己群起而攻之。刀枪剑戟也差不多,只能是见缝插针的攻击。一剑劈到小瘴妖的背壳上,唐槿还以为那小瘴妖会像节肢动物那样喷点恶心的汁液再瘫倒在地上。哪知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小瘴妖被劈了一剑后背壳上连伤痕都没有,朝前一拱就从唐槿的剑下溜走,接着向唐槿扑来。

“!”

唐槿心中“卧槽”一声,急忙让手中的双剑变成□□和带绳索的箭,对着旁边的大树上一箭射出。又抓着绳索被从原地带开。

望着树下乌泱泱的瘴妖群,唐槿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发现这些瘴妖居然会爬树。它们那看似纤细的长腿上长着小小的倒刺,长腿一刺入泥土和树干里倒刺也跟着刺了进去,可谓是自带爬行辅助,天生的登山客。

荼白用法术浮在空中,一派气定神闲。玄青人不在,据荼白说这位自带煮夫技能的少年去准备午饭去了。唐槿昨晚吃了一肚子的肉和内脏,今早又睡了个日上三竿错过了早饭,于是玄青准备给做点解油又能饱肚子的东西当中饭。

唐槿很感激玄青的这份心,可是她现在哪儿来的功夫去考虑下顿吃什么?眼见瘴妖爬上树来如履平地,她一咬银牙抓紧了手中的青色绳子,就这么悬在空中用弩对准了瘴妖。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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