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商队临小河边安营扎寨,金千里和蒂薇正忙收拾歇息,不料管家乌察过来了,原来管家乌察受屋玛戴斯之命过来邀请他,与屋玛戴斯一同共进晚餐,当然还有蒂薇,金千里和蒂薇两人都很出乎意外,心想也不知何事,但又不好不去,两人只好跟管家乌察,来到一个比较大的帐篷处。
经过这些天,金千里也知道,与商人屋玛戴斯共餐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拥有,虽然他并不是什么贵族,再少也是一个大商队的老板,所以整个商队,甚至包括火鸟佣兵团的两个正副团长,也难得有一次。
进了帐篷,金千里一眼就看到笑嘻嘻的纤纤,不过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父亲屋玛戴斯,一看大肚便便的屋玛戴斯,再看脸上那些厚肉,金千里就知道下面的对白,因为电视里见得太多了,不过最怎么样,商队收留了他们,给他们提供住吃,还有一路上的安全保障,就冲着这个,就不能有丝毫怠慢,金千里挤着笑容迎了上去。
“里千小兄弟,来了啊,坐坐。”屋玛戴斯一脸亲和,上前两步,招呼道,这时他看了一眼蒂薇,又说道,“哦,薇蒂小姐,你也不要站着啊,请坐。”
金千里与蒂薇对视了一眼,两人分别坐下来,蒂薇坐下来时,发现管家乌察只是站到一边,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场势比较正规,连忙丢了一个眼神给金千里,意思让他正经些。这时金千里心里倒也反应过来,心中惴测着屋玛戴斯到底何事,非要这般劳师动众。
主人发话了,客人当能不能哑言,再说金千里也不是一个少话之人,金千里知道,其实这世界的规矩挺多的,不亚于前世的古时代,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那些规章礼仪,随口笑道,“屋玛戴斯叔叔,客气啦,打扰打扰。”
说完,金千里心里都在好笑,这话放在前世,也是古不古今不今。除了他以外,其他几人都是短短的几秒停滞,特别是屋玛戴斯,快矇了。
做为一个商人,屋玛戴斯反应挺快,换着一脸大笑,说道,“里千小兄弟,你这话真是有意思啊,哈哈……。”
不过金千里一声叔叔,倒把屋玛戴斯受用不少,看得出笑容里一下少了许多水份,这个金千里也感觉出来了,按前世的年龄,称屋玛戴斯一声老哥就行了,但此时谁要他外表年龄这么小呢。
“里千,坐到这边来嘛。”纤纤这时走上来说道。
金千里当然不会随纤纤这么一说,真靠过去,再说,现在的他正想离纤纤远些呢,不要说蒂薇在场,就是不在场,也会如此,纤纤虽然漂亮,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过那份心思,他的心一直都放在蒂薇身上,这或许是前世的一夫一妻制,多少影响他不少。
“就坐这里可以了,哈哈。”
纤纤见金千里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对于蒂薇的到来,她对父亲对蒂薇的邀请,心中有一丝不爽,不过她不可能表露在脸上,换了一幅笑容说道,“薇蒂姐姐,你也过来坐啊。”
蒂薇只是笑点头说道,“纤纤妹妹,我也坐里好了,你快坐下来吧。”
看上去,气氛倒也不会冷场,在坐的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递来递去,没多久菜就上来了,屋玛戴斯举起酒杯,虽然他不是贵族,他只是一个在贵族眼里瞧不起的商人,但是看得出,他在尽量学着那些贵族礼仪。
当然这些礼仪金千里可看不出,他本就是一个土包子,在前世是一个,到了这个世界后,还是一样。屋玛戴斯所谓的优雅,落入到蒂薇的眼里,虽然屋玛戴斯做到很好,但是一些细微地方,不伦不类的举止,让蒂薇心里有点发笑,毕竟一个贵族家庭,是要经过几代人的沉甸。
粗鲁大神般,金千里迎上屋玛戴斯的酒杯,那声音很响,还有那力道,这些让蒂薇见了后低头含笑。轮到与蒂薇时,屋玛戴斯这时才发现,面前这个普通村姑的举止,很优雅,不禁对蒂薇多看了一眼,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蒂薇太普通了,屋玛戴斯也没有去细想,因为今天的主角可是金千里。
一杯入肚,屋玛戴斯坐下,说道,“里千小兄弟,昨日,教了如此好的一个方法给纤纤,今一早,纤纤用你教过的珠算,才知道,你那方法,算帐本之数纤纤可胜过我许多,此算术真是太神奇了,老夫非常感谢你啊。”
面对屋玛戴斯的感叹,金千里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呵呵,小事,小事,这主要还得是纤纤姑娘聪明,一点就会,想当初,我可学了不少时日呢。”
一句马屁,间接到了屋玛戴斯身上,让他对金千里的赞许不禁增添一些,屋玛戴斯笑着连连点头。
这时纤纤说道,“哪有呢,我可练了一个晚上呢。”
众人会声笑语一翻后,屋玛戴斯又说道,“我跑了一辈子,在我的印象里,如此神奇的珠算,可还是第一次见过呢。”
屋玛戴斯的话金千里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这是屋玛戴斯在向他打听出去呢,金千里端起酒杯,独自饮了一杯,哈笑着说道,“屋玛戴斯叔叔,这些年,经你手的那么多商品中,商品从哪里来,最终落到谁手里,你不是也不在乎么,您应该只在乎的是能赚多少,对吧。”
蒂薇手捏紧握,悄悄环顾四周,她能感觉这空气中有一些波动,并不是斗气,更不是魔法,此时整个帐篷一片安静,纤纤看下她父亲,又看下金千里,心里却急得不得了。
屋玛戴斯端着酒杯,盯着金千里看了不下半分钟,然后也是一饮满杯,突然哈笑道,“想不到里千小兄弟连一个圆谎都都直接省略了啊。”
“屋玛戴斯叔叔,难道你真需要听那样的话么,如果你想听,我说过半小时也乐意啊。”金千里笑道。
屋玛戴斯又是一怔,想不到金千里这么直接,为了掩饰脸上的面容,他又是一个长笑,不知为什么,让他想起了自己,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可是却不能踏入上层的社会,心中不由得感叹道,“虽然这些年我从他们身上赚了不少,但是这些并不是我真正想赚到的财富。”
金千里轻轻的笑了一下,小吃一口菜,抓起桌上的铁叉,看了下,又放回到桌上,放下后,他慢慢的说道,“有些时候,利益并不是用那些明眼实处去衡量,有时它是一种无形,同样也可以化为另外一种财富,而这些只要你去经营。”
屋玛戴斯一脸吃惊的望着金千里,都不敢相信坐在面前之人,这真的只有十四五岁吗,屋玛戴斯心里也有点郁闷,原本金千里来之前,他所想的那些说词全然都用不上,现在反而让自己顺着金千里的话语。
既然这样,屋玛戴斯也就不打算再拐弯抺角了,他凭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里千小兄弟这话很正确,看小兄弟谈吐和见解,定是出身于大家大户之中,不知小兄弟能是否告之呢?”
“哈哈……”金千里笑完后,打了一个马虎眼说道,“我是从石头里崩出来,如石猴一般,却没有猴子一翻本领,没有办法,就只好四处走走,到处看看。”
猴子的故事,这些天基本上金千里都会说上一两段,连屋玛戴斯也略知一二,见金千里这样说,屋玛戴斯心里苦笑了下,知道金千里要是不说,还真没有办法,总不能去利诱吧。
说实话,在场之人,蒂薇比任何一个人更想知道金千里,但是每次,当她一触金千里的那根弦,都被金千里躲闪了,让她无法去触摸。
“那这位薇蒂小姐呢?”看来屋玛戴斯只好从蒂薇身上下手了。
金千里把话接过来笑道,“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将去同一个地方,再说我们可是邻居呢。”
听后,屋玛戴斯当然不会为金千里这翻说词生气,根本犯不着,再说金千里与蒂薇对他们没有任何危险,满脸笑容的他走到金千里跟前,亲自给金千里倒了一杯。
又是一声碎响,两人喝完后,屋玛戴斯说道,“那个和尚与妖精的故事很好听,估计就是大陆上的吟游诗人也不过如此啊。”
金千里淡然一笑,接道,“茶余饭后的笑谈之事,所非正事,不过是开心一刻罢了。”
屋玛戴斯又是一怔,男人读懂男人更容易,他一听金千里这话,心便知金千里所想,不禁对金千里的赞许顿时又高了许多,心里更加肯定了心中那想法。
旁边的纤纤却有点看不懂,场面的气氛时冷时热,有时又是哑谜哑语,只好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屋玛戴斯和金千里,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话语。
而蒂薇心中暗暗心惊,这又是金千里另一面,心里不禁想到,“这家伙,想不到谈吐如些老成,有时又是圆滑之急,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样之人。”蒂薇看金千里像看谜一样,让她好生猜测,想探知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