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晖消失了几天后终于出现了,安暖从百乐回家看到莫仲晖坐在客厅看电视,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
安暖懒得理他,连个招呼也没打,直接上了楼。
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来准备吃晚饭,莫仲晖已经坐在餐厅了。
“安小姐,快去坐吧,莫先生在等你用餐呢。”
安暖漫不经心走过去坐下。莫仲晖一回来,餐桌上全是他平日最爱吃的菜,家里的佣人一个个都会看他的脸色做事。
两个人安静的吃着晚餐,莫仲晖不说话,安暖自然不会主动开口。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安暖一看是沈琴风打来了,立刻就接听了。
“安小姐,我是沈琴风。”
安暖小心翼翼的瞥了莫仲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沈琴风望了望好吗,并没有大错,于是在那头吼了起来,“我是沈琴风呀!”
“我知道,您请说。”
沈琴风抹了把汗,猜到莫仲晖可能在场,于是长话短说,“是这样的,常梓飞今天给我打来电话,说明天来医院做检查。就这事,我跟你说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那就这么说,明天结果出来我再给你打电话。”
怕被穿帮,沈琴风简单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安暖收好手机,有种说不出的激动,无论检查结果如何,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结束了这通电话,她感觉所有的饭菜都便香了,吃得也更加津津有味了。
莫仲晖原本沉默着,突然低低的开口,“张旭,给沈琴风打个电话。”
“噗——”安暖一口饭全喷了出来,紧张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打电话给沈医生干嘛?”
莫仲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有话要问他。”
“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问吗?”
莫仲晖不悦了,闷哼道,“你什么时候管起闲事来了?”
说完他把筷子甩了,起身离开。
安暖被吼了一句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莫仲晖好像知道什么。
安暖发怔的这点时间,张旭已经给沈琴风打完电话。
“张特助,莫仲晖这两天去哪里了?”
张旭认真的回道,“莫先生哪里都没去,一直在天堂,莫先生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待在天堂。”
“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张旭笑着道,“那就要问安小姐你自己了,莫先生不开心的时候十有**是因为你。”
安暖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我可没招惹他,我觉得你家莫先生越来越变态了。”
张旭皱了皱眉,提醒道,“安小姐最近是不是跟沈医生走得很近?”
“胡说,我没有。”
安暖激动的反驳,也扔了筷子走开了。
在房间走来走去,安暖心里很不安,只希望不要因为自己害了沈琴风。
想想她还是跑去找莫仲晖,去书房没找着人,去健身房也没找到人。绕了一圈最后在室内游泳池找到了莫仲晖,此刻他正在池里游得正欢呢。
安暖在池边坐下,看着水中快速穿梭的身影。曾几何时,在她眼里,莫仲晖做什么,她都觉得帅气迷人。父亲曾经取消他,就算他杀人,你都觉得他正气。
莫仲晖游了两圈就上来了,不顾身上湿哒哒的,浴袍也没穿,直接忽视安暖,坐到了躺椅上。
安暖好心扔了件浴袍给他,调侃道,“注意下你的形象,家里可是有好几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到你这样子会喷鼻血的。”
莫仲晖表情冷冷的,把浴袍直接扔在了地上。
安暖也不高兴了,低吼,“莫仲晖,你在跟谁赌气呀,我没惹着你吧。”
见莫仲晖一直沉默,安暖有些郁闷了,无奈的说道,“好吧,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我全都都招。”
莫仲晖眉头拧了拧,薄唇轻启,“解释一下你跟沈琴风的关系。”
安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了他,把常梓飞的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她没想到,解释完莫仲晖的怒气更大了。几乎对着她怒吼,“你是常梓飞什么人?人家有老婆,他的身体还用得着你来过问,安暖,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我就是要关心他,我放不下他,莫仲晖,你气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他。”
莫仲晖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动手打她的冲动。
看到莫仲晖又一言不发的离开,安暖追了上去,可池边太滑,莫仲晖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掉进了泳池。
“莫仲晖,我不会游泳呀。”安暖双手扑腾着,“救我,快救我,莫仲晖,救我。”
莫仲晖冷冷的站在池边,看着她无助的求救。
直到见她表情越发难受,莫仲晖才跳下了水,三两下的游到她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腰。
安暖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深怕一放手自己就会被淹死。
“莫仲晖,你真是够狠心的,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莫仲晖冷笑,“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死,怎么,这回不敢了。”
安暖狠狠的说道,“我死了,你却好好的活着,我不甘心。”
莫仲晖气得在水里吻住了她。
安暖还在抵死挣扎着,可双手却死死的不肯放手。
“安暖,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莫仲晖磁性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道,安暖被气得脸都白了。
“莫仲晖,你很无聊是吗?疯子,带我上去。”
莫仲晖看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带着她游上了岸。
安暖在水里喝了不少水,一到岸上便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莫仲晖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蹲下身开始解她的衣服扣子。安暖使出所有的力气,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莫仲晖手上的动作只微微顿了顿,随即有些野蛮的扒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莫仲晖,你真是疯子吗?我现在很难受。”
莫仲晖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别瞎想,只是帮你把湿衣服换掉。”
他把她抱到躺椅上,用干毛巾帮她擦干身体,披上宽大的浴袍,又开始用毛巾帮她擦头发。
安暖平静了好一会儿,心里的那种难受感好些了,她甩起来一脚踢在他身上。
莫仲晖完全没有防备,疼得几乎要趴在地上。
安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豪爽的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沈琴风是被我逼迫的,你要找就找我算账,别牵扯到无辜的人。”
安暖拍了拍手离开了,走的时候她看到莫仲晖还蹲在地上,这一脚她可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
安暖回到客厅的时候,沈琴风已经被召过来了。
他从上到下打量了安暖一番,吹起了口哨。张旭则垂着头,不敢多看安暖一眼。
“安大小姐,你穿成这样出来,是会惹人遐想的。”
安暖没好气的笑了笑,“沈医生,你还是想想自己吧。”
沈琴风立刻紧张了起来,夸张的说道,“难道你让我做的事莫先生都知道了?”
张旭插嘴道,“把别人当傻子的人,自己才是最愚蠢的人,沈医生,背叛莫先生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沈琴风脸都白了。
安暖撇了撇嘴,大大咧咧的说道,“沈医生,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待会儿莫仲晖问你的时候,你尽管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反正我得罪他惯了,也不怕多这一次。明天常梓飞复查完,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结果。”
安暖说完率先上了楼,事实证明,沈琴风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莫仲晖来质问他。
——
安暖洗完澡上了床,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泳池里的水的缘故,胃难受得厉害。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短信,是常梓飞发来的。她已经把他的名字删了,可这号码一眼就能辨认,尾号四位数是安暖的生日。
心扑通扑通跳了两下,打开短信,和简单的一句话:明天我去医院复查,能陪我吗?
安暖抱着手机久久都无法入眠。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那头的常梓飞,也抱着电话在等,等了整整一夜。
莫仲晖回房的时候,安暖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他洗了澡就钻进了被窝,和往常不同,莫仲晖碰都没碰她,离她远远的躺着。
莫非真的被踢坏了,安暖暗自高兴着。
短信提醒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安暖看到又是常梓飞的短信,她死死的拽着手机,不敢查看。
莫仲晖的手腾空飞过来,把她的手机抢走,安暖立刻炸了毛。
“莫仲晖,手机还我。”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莫仲晖看完这条短信,狠狠的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莫仲晖,你有病啊!”
安暖跳下床捡手机,把手机零件拼好,却怎么也开不了机。
她正要把手机砸他脸上,莫仲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将他压倒在床上。
“放手,放开我。”
莫仲晖猩红的眼睛望着她,一字一句怒吼道,“放你去跟常梓飞约会吗?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是谁的女人吗?”
“莫仲晖,不玩了,我胃不舒服,可能是喝了泳池里的水,你帮我去倒杯开水好不好?”
莫仲晖怀疑的看着她。
“真的,我胃真的很不舒服,想吐。”
莫仲晖皱了皱眉,跑去给她倒水。
一杯热水喝下去,安暖感觉还是隐隐难受。
“都怪你,我现在难受死了。”
莫仲晖抿了抿唇,低低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我错了,我让沈琴风来给你瞧瞧。”
安暖惊道,“沈琴风还没走?”
“唔,我罚他留在这里一个星期,一天二十四小时,哪里都不准去。”
“你说什么?”安暖激动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都说了,是我逼他,你要罚就罚我,别罚他。”
莫仲晖眉头紧了紧,又不高兴了。
“现在看起来不像是胃痛啊!但凡跟常梓飞有关,你就会变成这样。放心吧,医院少了沈琴风还有很多其他医生。他出院这么久都没事,死不了。”
安暖灰溜溜的躺了下来,她心里想些什么,仿佛都瞒不了他。
莫仲晖后来没对她动手,只是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安暖一直想问他,常梓飞后来给她发了什么短信,可终究没敢问出口。
——
今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灿烂的阳光便透过窗子洒进了卧室,照射在宽大的床上。
安暖睁开惺忪的睡眼,莫仲晖竟然还没起床,他可是一贯有早起的习惯。安暖不知道他怎会有这么好的精力,无论前天晚上折腾到什么时候,第二天总能早早的起床,或去游泳,或去健身。
“喂,你不会又感冒了吧,怎么还没起。”
莫仲晖懒懒的说道,“好像是有点不舒服,昨天真被你踢疼了。”
安暖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哼道,“那你卧床多休息,放手,我要起床了。”
莫仲晖厚颜无耻的说道,“是你踢坏的,你得负责。”
“好,如果你真断子绝孙了,我随便找个人生个孩子送给你。”
莫仲晖怒了,眼神都变得深邃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安暖不耐烦的吼道,“莫仲晖,你别烦了,我没空跟你在这边无聊,我还要去咖啡厅。”
“啧啧,你这老板当得可还真是称职。”
“松手,我真没时间陪你玩。”
安暖用力掰开腰间的双手,可这厮越抱越紧。
“莫仲晖,你有完没完啊。”
“我只想你多陪我一会儿。”
安暖深吸一口气,好声好气的说道,“莫仲晖,我真的要去咖啡厅。一件事情既然开头了,我想把它做好,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
安暖恳求了好久,莫仲晖才放了她。
洗漱好下了楼,她才知道莫仲晖没有骗她,沈琴风的确在别墅过夜的。
吃早餐的时候,安暖表现的非常好,主动给莫仲晖煮了杯咖啡,哄得他喜笑颜开。
莫仲晖心情好,自然放了沈琴风。
安暖要去咖啡厅,莫仲晖今天似乎闲得很,非要跟她一块儿去。没办法,安暖只要坐他的车,跟他一起去了百乐。
——
沈琴风到达医院的时候,看到常梓飞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
他微微皱了皱眉,走过去打趣道,“常先生是在等我吗?”
常梓飞没搭理他,视线一直看着外面。他七点钟到达医院,在这里已经站了两个小时,可他等得人一直没出现。
“常先生,我们走吧,医生都在等你了。”
常梓飞仍是不说话,木讷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沈琴风有些火了,这男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小角色。
“你能告诉我你在等谁吗?等你的家人?”
常梓飞突然开口说话,语气淡淡的,“我在等安暖。”
沈琴风微微顿了顿,随即笑道,“你不用等了,安暖不会来的。”
常梓飞带着怒意的视线瞥向他。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刚才就是从她的别墅过来的,她跟莫先生去百乐了,你知道的,莫先生送了她一个咖啡厅,她现在特别热衷她的咖啡厅,几乎每天都会去。”
“你昨晚住在她的别墅!”他一字一句。
沈琴风咳了咳,“你别误会啊,我跟莫先生关系不错,可以说是他的私人医生,所以经常留宿在她的别墅。我说句实话你别不高兴,别再把心思用在安暖身上了,你不是莫先生的对手。安暖现在和莫先生感情好得很,莫先生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人都要有自知之明,其实江小姐也不错,江家在江城也很有地位,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会拥有更多。”
沈琴风还没说完,常梓飞离开了。
他皱着眉赶紧追上去,“你干什么呀,检查还没做呢。”
“不用做了。”常梓飞冷冷的说着,径直离开。
沈琴风真想上前揍他一顿,冲着他的背影吼了起来,“常梓飞,你真是个没用的男人。你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博得安暖的同情,算什么男人。莫仲晖就不会像你这样,他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本事,把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如果你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你拿什么来保护自己的女人,你拿什么来跟莫先生决斗。”
——
莫仲晖一直在咖啡厅坐着,安暖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她气得跑去找艾莉玩,让莫仲晖一个人待在咖啡厅。
“莫先生,需要给你续杯吗?”
梁慕晴小心翼翼的走到莫仲晖身边,一脸职业的微笑。
莫仲晖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说道,“你爸知道你在这里打工吗?”
梁慕晴嘟了嘟嘴,哼道,“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我有我自己的追求和打算,我不喜欢他总限制着我的自由。”
“看来他是不知道了。”
梁慕晴赶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哀求道,“晖哥哥,你帮我保密,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如果我爸知道了,我肯定无法在这里干下去了,你一定会帮我隐瞒的对吧,晖哥哥。”
听到那声晖哥哥,莫仲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低低的说道,“叫我莫仲晖。”
“不行,太没礼貌了,你比我大那么多。不喜欢我叫你晖哥哥的话,要不叫你莫大哥,莫大叔,晖大叔,咦,要不就灰太狼吧。”
莫仲晖嘴角抽了抽。
梁慕晴嬉笑着道,“好啦,开玩笑的,晖哥哥,你一定不要告诉我爸爸。”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梁慕晴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就是想跟我爸断绝关系,我讨厌他处处管着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还讨厌他总是跟我妈妈吵架,那个家一点温暖都没有,我才不要回去。”
莫仲晖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为什么来这里打工?”
“因为这里薪水高,老板人好,一个月的工资够我的生活费了。晖哥哥,他们都说安暖姐是你的女朋友,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觉得安暖姐对你很有敌意呢?”
莫仲晖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这些你不用知道,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那好吧,我不多问了。”梁慕晴站起身,一本正经的问道,“先生,您需要续杯吗?”
“不用。”
梁慕晴回到前台,她一直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只一个背影就能迷死人。如果有一天,能成为他的女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这次离家出走,说白了就是因为他。虽然家里父母感情不合,可父亲很疼她,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有几次父母吵起架来,她听到爸爸对妈妈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为了慕晴,我早跟你离婚了。”
从小到大,父亲对她可谓是有求必应,就连她大学读美术专业,爸爸都同意了。可是当她说她喜欢莫仲晖,希望爸爸给他们制造点机会时,父亲沉下了脸,很严肃的告诉她,不准对莫仲晖动任何心思。
因为这件事他们大吵了一家,她从家里搬到了宿舍,父亲也因此断了她所有的生活费。
轻叹了口气,她仍是无法理解,老爸为什么如此坚决。倘若她跟莫仲晖在一起,对爸爸的事业只会有帮助呀。大人的世界果然复杂多了。就好像安暖和莫仲晖,他们的关系也很让人费解。似爱非爱,似恨非恨,太难以捉摸了。
——
安暖去找艾莉玩,意外的却遇到了符秋,符秋正在店里帮忙。
她想逃,可是却被符秋看到了。
“暖暖。”符秋唤住了她。
安暖抿了抿唇,无奈的打招呼,“符秋姐,这么巧。”
“暖暖,我正要找你呢,一直没机会,能不能请我去你的咖啡厅喝杯咖啡。”
安暖抓了抓头,拒绝道,“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符秋有些失望,淡淡的说道,“那这样吧,你陪我在这里聊两句行吗?”
安暖被她拉着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她一直紧紧握着安暖的手。
“上次常梓飞的婚礼,我原本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莫先生在场,想说的都不能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我的气,我一直隐瞒了你,我跟梁泽明的关系。”
说到梁泽明,安暖眼里的怒意是无法掩藏的。
“你和梁泽明之间的仇恨我一直都知道,我跟了他很多年了。说实话,我之前对你那么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帮他赎罪,他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符秋姐,过去都不要说了。”
符秋摇头,很是认真的说道,“你现在跟了莫先生,莫先生又很疼你,我知道梁泽明早晚有一天要倒霉。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话吗,我希望有一天需要用到你的时候,你能帮帮我。今天,符秋姐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放过梁泽明一马?”
安暖深吸一口气,陌生的语气自嘲的说道,“我有什么能力去和梁泽明斗争呢,莫仲晖和他是一路的,怎么会为了我去针对他呢,我在莫仲晖心里没这么重要。符秋姐,你多虑了。”
符秋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悲痛,“暖暖,你心里的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自私了,可我跟了梁泽明这么多年,我对他有感情。我真的很不希望有一天,我们会变成敌人。如果一定要一命抵一命,我宁愿拿我的去抵他的。我知道我这样很傻,可是爱这种东西,我根本控制不了。”
“符秋姐,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莫仲晖也没你想的那么爱我。女人对男人而言不就是个玩物,哪天莫仲晖玩腻了我,我就会抛弃。你完全没有必要替梁书记担忧。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去我店里喝咖啡。”
安暖几乎是逃走的。
符秋对梁泽明的爱呼之欲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她们再也无法成为朋友。然而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符秋帮助了她,这份恩情永远都在。
——
安暖在商场买了只新手机,把卡装上,给沈琴风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语气很是严肃的说道,“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常梓飞真他妈的不把自己当回事,他出院那会儿我劝过他,以卧床休息为主,他竟然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颈椎严重受损,可他娘的,都这样了,让他住院他还不情愿,我真没见过这么倔强的病人。他那身体早晚被他给糟蹋坏。”
“他人在哪里,你让他接个电话。”
“人已经走了,我们几个医生劝都劝不住。虽然我知道我告诉你这些,莫先生知道了我就倒大霉了,可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医生,我还是要跟你说,给常梓飞打个电话吧,无论如何要劝他来住院休养。”
挂了电话,安暖无法平静了。常梓飞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会自责内疚死。
想想她还是躲到了角落,拨通了常梓飞的电话。
电话通了,那头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住院的,在家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常梓飞,你是在跟谁过不去?跟我过不去吗?”
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不悦的声音响起,“昨天我一晚没睡,就在等你的短信。今天我一大早在医院等你,等了整整两个小时,腿都站得僵硬了。安暖,你还关心我吗?还有一点点的关心我吗?你都不管我了,现在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常梓飞,你是小孩子吗?还需要人管吗?你自己的身体,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不会有人心疼你的。我为什么要给你短信,为什么要见你,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请你不要再给我增添困扰,也请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好自为之。”
安暖生气的挂了电话,立刻就后悔了。她应该好好劝他的,怎么能冲着他发脾气呢。有的时候,情绪上来了,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
常梓飞看着被切断的电话,安暖的怒吼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华宇敲门进来,看到常梓飞在发呆。
“飞哥,你今天去了医院,医生怎么说?”
常梓飞拉回思绪,笑着回道,“没什么,身体一切正常。”
“真的吗?你的颈椎……”
“没事,只要适当休息就没事。”
华宇微微顿了顿,淡淡的说道,“飞哥,你其实没必要这么拼,你都娶了江倩柔,江家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你把她哄好了,江老爷子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常梓飞说这话时几近咬牙切齿。
华宇忍不住说道,“那你娶江倩柔的目的是什么呢?你不就是为了她家的产业。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又何必娶她呢。”
常梓飞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飞哥,听我一句劝,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你和江倩柔都走到这一步了,继续清高已经没意思,就算你不碰她,可只有你知她知,外面的人还能相信。再说,安暖都已经是莫仲晖的人了,你还能把她给抢过来。就算有希望抢过来,那还得靠江家的力量。我们小小的华宇集团连莫仲晖的一根手指都掰不动。”
见常梓飞被说动了,华宇继续说道,“江倩柔来找过我好多次,她很关心你的身体,在我看来,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关键的是她很爱你。飞哥,遇到这么优秀的女孩,就珍惜吧。”
常梓飞按了按眉心,有些烦躁。
——
那天晚上,常梓飞回了家,他跟江倩柔的家。自从那次吵过架,他一直住在办公室。江倩柔的确来找过他多次,他都刻意的躲避她。
早早的回了家,江倩柔一个人坐在餐厅吃面。
见常梓飞回来,江倩柔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晚饭吃过没?”
常梓飞走到她面前,低低的问道,“你每天就吃这个吗?”
江倩柔傻傻的笑着道,“我一个人在家,随便吃点。你吃过没,没吃的话我去给你做饭。”
常梓飞诚实的回答,“没吃。”
“那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江倩柔给他做了个蛋炒饭,冰箱里就只有蛋,大小姐很少下厨,又因为太激动了,一碗蛋炒饭被炒焦了。
“对不起,我实在太没用了,从明天开始,我一定认真学习厨艺。”
常梓飞把她那碗炒焦的蛋炒饭全给吃了,感动的江倩柔几乎落下了眼泪。
那晚,两人之间出奇的和谐。
躺在一张床上,江倩柔不敢有任何动作,只低低的问他,“你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唔,今天去了趟医院,医生建议我住院休养几天。”
江倩柔‘腾’的坐起身,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
“别担心,就是颈椎有些受损,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那明天去住院吧,我陪你去,医生的话一定要听,工作的事先放放,也可以交给华宇的嘛,好不好?”
常梓飞认真的点了点头。
江倩柔有些受宠若惊,常梓飞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过,今天就跟完全转性了似的。
点灯关掉,黑暗中,常梓飞的手突然伸向了她,她简直不敢相信。
“梓飞……”
“对不起,结婚这么久,让你受委屈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着,翻身过去,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江倩柔攀上他的肩膀。
“老公,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我爱你,好爱你。”
当一切恢复平静,常梓飞下床去了浴室,冰凉的花洒下,肮脏的身体里,是他残破的心。终究还是走上了这一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这辈子注定对不起江倩柔,因为他利用了她。
在浴室待了很久,想着江倩柔大抵睡着了,他才回到房间。
“老公,我们要个孩子吧,爷爷说了,只要我一怀孕,就把公司交给你,爷爷年纪大了,我爸爸身体也不好,江家还等着你去继承呢。”
常梓飞没有说话,轻轻的搂着她。
“对了,医生说让你住院,我明天就陪你去住院好不好?身体最重要。”
常梓飞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真幸福,我真的觉得好幸福,这段日子受得委屈都不算什么。”
江倩柔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守得云开见月明。男人都一样,她一直在堵,堵常梓飞不可能为安暖守身如玉一辈子。**每个人都有,常梓飞也有忍不了的时候。现在完完全全成了他的女人,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别说安暖,谁都不是她的对手,因为她有强大的江家做后盾。
——
第二天,常梓飞就在江倩柔的陪同下去了医院,沈琴风看到他很高兴,笑着说,“恭喜你,终于想通了。”
沈琴风观察了一天,给安暖打了电话。
“常梓飞他在住院。”
安暖在那头明显不相信,“真的?沈琴风你不是骗我吧?”
“请你相信一个医生的职业操守,我还能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常梓飞真的住院了,今天一早来住院的,而且是在他老婆的陪同之下。”
安暖在那头顿了一下,才想到他老婆是江倩柔。
“安暖,你不要怀疑,在我一天的观察之下,我发现常梓飞和江倩柔是一对正常的夫妻,两个人看上去挺恩爱的,常梓飞脖子上还有暧昧的吻痕。”
安暖那头沉默了起来。
“安暖,我可没逗你玩呀,不信你自己来医院瞧瞧。其实男人嘛,也正常,常梓飞跟江倩柔结婚了,怎么可能清清白白。所以说,以后常梓飞的事你也别管了,人家是由老婆的。你劝不动,我劝不通,这不,人家老婆一出马,马上就来住院了。”
安暖还是沉默不语。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了,再说下去,莫先生又要找我麻烦了。安暖,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有时候吃起醋来比女人都还夸张,你别看莫先生平时酷酷的,其实他比谁都小气,大男子主义,估计你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都会吃醋。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幸福生活,你最好和其他男人划清界限,尤其是常梓飞,就当是为了常梓飞好。你要知道,小小的华宇集团,莫先生要想消灭它,不用一天工夫,动动手指头,常梓飞就会死的很惨。”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安暖,你是个聪明人,为了常梓飞,为了你自己,往后常梓飞的闲事你就别管了。你一直对那次车祸耿耿于怀,其实真的与你无关,凶手不是你,是何思琪,不该由你来买单。”
——
挂了电话,安暖坐在化妆镜前,彻底呆了。
和沈琴风交往不多,可她知道沈琴风不会骗她。常梓飞幸福了,她也该解脱了。
沈琴风说的对,车祸不是她造成的,她不应该一直活在自责中。她不欠常家什么,没有必要一直赎罪。
莫仲晖洗完澡出来,看她在发呆,头发还**的搭在头上。他忍不住蹙眉,顺手拿了干毛巾走过去帮她擦头发。
“你一天到晚发呆想谁呢?”
安暖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开口,“不用回答,猜你也不会给我个满意答案。”
安暖吐了吐舌,从镜子里给了他一个白眼。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莫仲晖跑去浴室,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找来一个盒子,丢给了安暖。
安暖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戒指,那钻石的光芒简直要亮瞎人的眼。
“传说中的鸽子蛋么?”安暖开玩笑似的说着,“多少钱?”
莫仲晖没好气的哼道,“你钻钱眼里了。”
“你告诉我多少钱,我以后卖掉的时候好开价呀。”
莫仲晖白了她一眼,郑重的说道,“你敢卖掉,我拿你去赎。”
“我还能比这鸽子蛋值钱?”
安暖说着把戒指丢尽了抽屉里。
“为什么不带?”莫仲晖有些生气。
安暖嘻嘻的笑着道,“我怕带着会被人把手给砍断。”
莫仲晖嘴角抽了抽,也没有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