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一方树林附近的鸟儿都叽叽喳喳地飞走了,丛林间的野兽也都受了惊,纷纷逃离。
而浓烟,一直上升到很高很高的天际。
这是个很晴朗的天,天空中万里无云,碧空如洗,下过雨之后的森林,空气清新而芬芳,吐‘露’着特有的泥土与树木清香。
树枝燃烧起来的浓烟,就像烟雾弹,很快吸引了附近搜寻的‘侍’卫。
谈无尊派出去的八批‘侍’卫,从四面八方分别赶来。
这个时候,血罗煞却因为得了纳兰海映的提醒,带着暗卫赶到了那山‘洞’的附近。
在山‘洞’里搜寻一番,发现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而且地上的脚印新颖,确认就是这两日,猜测那两人应该是失踪的夫人与谈无毅,灰烬的温度还热着,看来,他们刚刚离去不久。
血罗煞带着‘侍’卫出了山‘洞’,就见到远方森林里浓烟滚滚,立刻带着暗卫赶过去。
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最先赶到的,不是谈无毅的手下屈‘门’江寒,也不是谈无尊的暗卫,更不是其他家族势力。
而是……风月公子令‘春’秋。
“哈哈……鬼皇在中军大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梦箐你却在这厢和他的弟弟……啊哈……”
人未到声先至,这是令‘春’秋的一贯作风。
只不过这次,他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怎么中听。
梦箐本来满是欣喜,但见到他,立刻就瞪眼睛了:“令‘春’秋,你这乌鸦嘴不说话会死吗?”
令‘春’秋如黑曜石的眸子里有些黯淡:“哟,看来,本公子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人……也好,你期待的人出现了。”
梦箐抬眸,就见四周出现了几对‘侍’卫,那些‘侍’卫一看见她和谈无尊,那表情,简直就跟见了‘女’神一样,两眼放光,又是欣喜又是‘激’动。
血罗煞率着暗卫,也很快赶了过来,但瞅见梦箐和谈无毅在一起,他的表情很是惊讶。
不过,那惊讶只是一瞬即逝,很快他便沉静下来,沉声道:“夫人,主人从昨日您失踪起就很担忧您,快跟我们回去吧。”
梦箐点点头,就在这时,屈‘门’江寒率着一队人也赶到了。
一群人,暗暗分成了两股势力,在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大本营。
鬼皇早已得到飞鸽传书,知道梦箐安然无恙被带回来,命人备好了热水热菜,梦箐一出现,他就立刻快步上前,一把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这一幕,落入了无数人的视线里。
此时他们就站在中军帐外,众目睽睽之下,无数的‘侍’卫、各大家族势力,以及那些各怀鬼胎的‘侍’妾们,见此各有异‘色’,暂且不提。
看到谈无毅和梦箐一起回来,早就收到血罗煞的飞鸽传书,这时鬼皇也不多言,只是望着谈无毅,沉声道:“你也累了吧,我让人准备了饭菜送到你那,赶紧吃点然后好好休息。”
那眼神,那话语里,都有感‘激’。
谈无毅望着他,突然出声道:“大哥,没想到,你紧张你的妻子,都比关心我更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弟弟吗?”
谈无尊一愣,背部僵住了。
‘唇’边,缓缓漾出一抹无边的灿烂笑容。
他转过身来。
所有人,尤其是跟随他多年的‘侍’卫,都惊呆了!
他们,从没见过主人如此开怀的笑容,还以为他是座万年冰山。
没想到,原来主人笑起来如此灿烂,简直令日月失‘色’!
谈无尊凝视着自己的弟弟,笑道:“胡说,哥哥心里怎会没你这个弟弟?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最关心的人就是你。只是……”
他的手搂住了梦箐的肩膀,含笑道:“你现在还不懂大哥的心,等有一天,你娶老婆了,你就知道了。”
说完,拥着梦箐,完全不理会什么忌讳,直接带着她就往自己的帐篷内走去。
如今的梦箐盛宠一身,又有谁再敢拿出什么祖宗族规来惹鬼皇不快。
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谈无毅转身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娶老婆么……呵……只怕,你是看不到了。”
…………
在这其中,只有令‘春’秋的眼神最为复杂。
凝视着梦箐的背影被帐篷的帘子挡住,心里无比郁闷。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她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自己。
枉费自己听闻她被困在山崖底,费尽心思地搜寻她!
啊呸,果然是别人的老婆,算了,自己还是不‘操’这份闲心了。
令‘春’秋摇摇头,从人群中消失了。
他离开了云砀山,甚至没有知会鬼皇一声,他们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如他所料,他的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一直到回到鬼皇府,梦箐都没发现少了一个令‘春’秋。
那是后话。
先说当下。
大帐篷一拉下,鬼皇就猛地搂紧了身侧的‘女’人,那带着渴求的‘吻’,狠狠地压上了‘女’人冰冷的‘唇’。
“唔……”梦箐不安地挣扎着,这男人,真是个禽兽!
我失踪了两天一夜啊喂,都不问问人家的情况,能不能别这么猴急!
心里不满着,那动作就一直抗拒着,甚至反咬住了男人的‘唇’,一口用力咬下去!
男人吃痛,顿时松开她,恼怒地钳住她的下颚:“‘女’人,你疯了?”
“你才疯了呢!亲什么亲,谁准许你亲我了?”
鬼皇好气又好笑:“你是我夫人,亲你天经地义,本皇想亲就亲,用得着你准许?”
“滚!什么夫人,你‘女’人多得是,不是还有三十几个‘侍’妾么,找她们去呀!昨晚上本夫人不在,如何,左拥右抱惬意吗?”
鬼皇又气又怒,盯着她那双晶亮亮的眸子,忽而,笑了。
梦箐莫名其妙地瞪着他:“笑,笑你大爷啊笑!”
鬼皇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轻声道:“行了,你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置气么?我答应你,回去就把她们都休了就是了。”
一句话,他说得轻描淡写。
梦箐听了,却是心头一震。
这时空,男人妻妾越多越漂亮,也是势力的一大象征。
同时,也是鬼皇笼络安抚底下那些家族势力的一个办法,鬼箩地狱治下五城十八郡,还有不少枝繁叶茂的家族势力,都靠联姻来凝聚,这就像古代的皇帝后宫总有政治联姻的妃子。
而他,却因为自己的一个提问,竟当真打算休掉这些‘女’人?
不得不说,心头那感动,不是一点点。
眨了眨眼睛,梦箐嘟嘴囔道:“我可没让你休了她们……哼,你不是不爱我么……”
呵,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
不过,他喜欢。
鬼皇笑了,薄‘唇’轻轻地‘吻’着她因失水而有些干燥的‘唇’,轻声道:“谁说我不爱你?”
这,再次震惊了梦箐。
抬眸凝视着这男人,她有些琢磨不定,这男人,莫不是今天吃错了‘药’?
鬼皇将娇小玲珑的‘女’人,紧紧纳入怀中。
那箍在她腰间的手,几乎要将她纤腰折断。
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的小妖‘精’,鬼皇向来冷凝深邃的黑瞳,‘射’出狂热的火‘花’。
那冷峻如冰山的扑克脸,此刻居然有了一丝红晕。
低沉暗哑的声音里,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情愫:
“‘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偷走了我的心?”
这话,让梦箐的心,陡然一跳,心跳似在瞬间停止了。
他凑近她的耳畔,慢慢地说道:“当我听说你遇险,当我看到那只老虎的尸体,当我看到那满地鲜血,当我听说你坠崖了……”
鬼皇的黑瞳中,满是痛苦,想起当时的情景,心还是紧紧地揪起来。
幸而,她安然无恙,她又回来了!
此刻,她就在自己怀里,这真好!真的很好!
他再一次用力,将怀中的‘女’人抱起来,离了地面:“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我爱你,我爱上了你……”
梦箐的一张小脸上,被这最浓烈的情话,‘弄’得满脸通红,有兴奋,有‘激’动,有高兴,还有说不出的得意……
“‘女’人,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我爱你……”
梦箐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娇羞点头,声如蚊呐:“嗯……我也爱你……”
“当我以为差点就失去你,再也无法见到你,再也不能拥你入怀,不能看到你的笑你的怒甚至不能抱着你睡觉时,我以为我疯了!”
事实上,这一点都不夸张,这两天一夜,谁不说素来冷静淡定的鬼皇疯了。
“我的母亲死了,后来是如夫人,而现在……我不能再失去你,我再也承受不了……”
他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小‘女’人,虽然不善情话,可是这一刻,失而复得的喜悦,让这个冷静的男人,像个高兴的孩子,絮絮叨叨的,将自己全部的心事都讲给他的小‘女’人听。
梦箐听了这话,心猛地痉挛,缩成了一团。
紧紧地回抱着这个男人,那柔弱无骨的手,来回地摩挲着他的背部,她只想安慰他,只想给他温暖,让他快活。
“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不会离开你身边,别担心……”
像个母亲安抚孩子似的,她的声音,让鬼皇平静下来。
他终于松开了怀中的‘女’人,两人对视一眼,那眼中浓烈的火‘花’,噼噼啪啪,瞬间就燃烧成了最炽烈的情.‘欲’。
‘唇’与‘唇’撕咬着,手与手相‘交’,衣服片片落地,鬼皇抱着怀里的‘女’人,向‘床’边走去。
他的‘吻’,火热而缠绵,像是世上最完美的情人,那般的啃噬,一瞬间就点燃了梦箐身体里的火焰,情.‘欲’之‘门’一旦开启,面对心爱的男人,总是无法抵挡。
男人的‘吻’,滑落到她的脖子上,忽而啃到了一块泥巴。
他呸呸两声吐出来,奇怪自己如此洁癖,怎会不厌烦她身上的泥土?
梦箐讪笑着推开他,道:“我先洗个澡,这两天过的脏死了,身上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