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希蓝,就是鬼皇特意留给她处置的。
既是为了报仇,也是为了让她这个当家主母立威。
梦箐手指轻轻一推,血罗煞‘抽’回了手中长剑,林希蓝就向后倒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没有人敢上前搀扶她,地上的鲜血‘混’入了泥土,一个绝世的美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那些围观的‘侍’妾大惊,纷纷面‘露’不忍之‘色’,后退一步,小声议论着,望向梦箐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她们谁都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的窝囊废物欧阳梦箐,居然胆敢下令杀人。
梦箐挑眉四顾,眼神扫过面‘色’惨白的纳兰海映,以及那些惊恐失‘色’的莺莺燕燕,最后落在屈‘门’馥‘玉’身上。
“所有胆敢对本夫人、以及对鬼皇不利的人或者家族,都要想清楚了,你们,有没有那份实力。若是没有,本夫人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安分守己,别给自己或家族招惹事端的好。”
屈‘门’馥‘玉’眨了眨眼,那沉静如水的眸子,不起丝毫‘波’澜。
只是心下暗自可惜着,这林希蓝死了,自己又少了一颗棋子。
梦箐缓步上前,屈‘门’馥‘玉’心头猛地狂跳。
难道,这个‘女’人看出什么了?
不可能!连鬼皇都没查出来,这个草包‘女’人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罢了!
果然,梦箐的脚步,在纳兰海映面前停下了。
那白嫩如葱的纤细手指,轻轻抬起了纳兰海映的下颚。
“纳兰妹妹,你说说吧?”
纳兰海映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纳兰以后,一定唯夫人之命是从!”
身后,那一帮莺莺燕燕也跟着齐声说“唯夫人之命是从!”
现在,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胆敢质疑眼前这人够不够资格做她们的当家主母了。
很好,都别来招惹我。
梦箐冷笑,决然转身。
那纯白的长裙在半空中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安安分分的待着,也许本夫人会考虑多给你们几天好日子呢~~听明白的,就各回各营吧!”
‘女’子清冷决然的声音,透着很辣。
她抱着小白傲然转身,那一脸的冷酷,恍然间,使一众‘侍’卫产生了一种错觉。
就仿佛,眼前这个‘女’人,是家主俯身般的铁血冷酷。
“夫人,林‘侍’妾的尸首如何处置?”
身后,传来血罗煞的询问。
梦箐站定了脚,一对宛若寒星的眸子,落在那以惨死当场的林希蓝的尸身上。
看着她的尸体,那山崖内尸横遍野的画面再次回到梦箐脑海里。
那一个个忠心的‘侍’卫,在‘乱’箭中惨死当场,那伏在她身体上,最终用‘性’命保护她安好的‘侍’卫……
想着那少年凄绝憨厚的笑容,梦箐心头顿时掀起滔天恨意。
梦箐并非是什么圣人,人对我好,我便偿他十倍好;人若犯我,我便还他千百倍!
“山林之中多是贪狼野狗,这凶残贪婪个‘性’却是和她差不多。物以类聚,想来林希蓝也不会介意与它们为伴的。”
梦箐眼中闪过一抹冷芒,“暴尸荒野,喂贪狼豺狗便是!”
一个蠢笨如斯的‘女’人,屡次加害她,害死了云雾二姬两条‘性’命,害得24个‘侍’卫丧身,也害了她林家覆灭,这样的‘女’人,还想留全尸不成。
梦箐抱着小白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帐外的嘈杂声,逐渐隐去。
“蠢‘女’人!你真胆大,如若刚才血罗煞没及时杀了那‘女’人,死的就是你!”小白的怒吼传进梦箐心里。
梦箐微笑,抚‘摸’着小白:“没事儿,如果他来不及,那我就只好拿你挡灾了。”
“你敢!”小白暴怒,猫尾巴都竖起来了,那一黄一蓝的瞳孔里尽是怒火。
梦箐却是笑而不语。她就是有意试探血罗煞的,如若林希蓝伤了自己,鬼皇焉能饶恕血罗煞?
试探结果还算满意,看来,血罗煞忠于鬼皇,大概只是自己疑心罢了,她想。
不多久,帐外又响起了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血罗煞通报,令公子拜访。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梦箐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小白柔软的皮‘毛’,应声道:“让他进来吧。”
令‘春’秋大踏步走进帐篷来,梦箐怀中的小白,猛然抖了一下。
打了个寒颤,小白一溜烟地窜了出去。
“小白?”
梦箐反应过来时,小白早已出了帐篷老远,用‘精’神力与她沟通着:“本神兽饿了,去寻点吃食。”
令‘春’秋大咧咧地在梦箐面前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见梦箐看也不看自己,便优雅地笑了:“怎么,难道本公子竟然如此不受嫂夫人欢迎?”
“连我的小猫咪见到你都撒欢(跑了),令公子自然是受欢迎的。”梦箐微笑着,把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悠悠吐出。
令‘春’秋倒是也不介意,一边饮茶,一边嘻笑道:“你可知本公子刚才就在大树上睡午觉,瞧了一场好戏?”
梦箐眉头扬了扬,他是指刚才的事情?
顿时轻轻一笑:“呵,令公子,你还真是个爱看戏的呢,哪里热闹都少不了你。”
这话,讽刺令‘春’秋整日游手好闲,令‘春’秋却恍若听不懂,啧啧叹道:“还真是出人意料呢,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啊……”
梦箐打了个呵欠:“没想到本姑娘如此心怀仁善,没将那蠢‘女’人碎尸万段?”
心怀仁善?
听了这个形容词,令‘春’秋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一愣,尔后呵呵一笑。
“哈……说得好,嫂夫人果然是个仁善‘女’子呢。”
“嗯~~你要是没啥事情的话,本姑娘可是要去睡觉了。”梦箐再次打呵欠,一脸睡眠不足的模样。
说实话,始终心有芥蒂,和这令‘春’秋,还是少独处为妙。
令‘春’秋却眨眨眼,问她:“怎么,昨夜又和鬼皇通宵大战三百回合了?”
梦箐脸上顿时升起一丝薄怒,那白嫩的脸蛋透着羞红,柳眉倒竖:“你管我大战三百回合还是三千……闲的蛋疼是不?”
听了这好不文雅的粗鲁话,令‘春’秋眼眸闪过一抹惊异光芒,嘿嘿笑道:“确实闲的无聊,上次你教我的那个五子棋,要不咱再来一局?”
“没兴趣,上次本姑娘不过是累了,还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么?”
“那你为何不敢一战?”
“不是说了没兴趣么!”某‘女’的语气里开始吐‘露’出不耐烦。
令‘春’秋开始‘诱’‘惑’她:“这样,若是你这次赢了我,只要赢我一次……那之前给你买那些珠宝的银子,就不要你还了。”
“有这等好事?”梦箐立刻双眼放光,那可是一笔不菲的银子呢!
虽说以她欧阳世家家主的身份,这点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她上辈子穷怕了,钱嘛,能省则省。
令‘春’秋点头。
“好!一言为定!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梦箐的‘唇’角都翘出了笑意,忙着四处寻找笔墨纸砚。
令‘春’秋摇头叹息:“要不要这么不相信本公子啊?那点银子,你若真赢了,还怕本公子反悔不成?”
“那不行,亲兄弟明算账,这涉及到利益,最容易变成纠纷了。还是落实到白纸黑字的比较靠谱!”梦箐说完,大手一挥,刷刷刷地握住‘毛’笔写下契约。
令‘春’秋无奈,当初借银子买珠宝的时候,她怎么不说白纸黑字的比较靠谱呢?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忽悠她陪自己下五子棋了。
连战三局,令‘春’秋,败。
梦箐‘唇’角的笑意洋洋自得起来:“记住啦,咱俩的账目一笔勾销!你还欠我两次,下次记得付账哟!”
令‘春’秋呵呵一笑,他不过是有意让着她罢了。
先让她赢几局,再让她输得一败涂地,到时候她必然不甘心,奋而反扑。
对于赌徒心理,令‘春’秋自认为掌握的很好,刚打算这次展现实力,帐外,忽然响起了好兄弟谈无尊的声音。
“你在跟谁说话呢?”
鬼皇一撩帐篷,走了进来,那长身‘玉’立的身影,那脸上淡淡的笑容,都显示着他现在心情不错。
瞧见令‘春’秋,便挥挥手道:“去去,一边儿玩去,本皇要和我夫人做点正经事了。”
令‘春’秋心下微涩,却故意捏了捏鼻子,起身往外走去,一边好心嘱咐道:“一天到晚都‘干正事’小心肾虚啊兄弟!”
“乌鸦嘴!”
鬼皇一掌劲风就轰了出去。
令‘春’秋头也不回,背在身后的手臂反手轻轻一挥,就格挡了这劲风,看似轻轻巧巧,梦箐却看得心惊胆颤,这二人,实力竟然是不相上下?
不等她疑‘惑’,鬼皇就抱着她,大笑着往‘床’边走去。
梦箐回过神来,也不由嗔怨:“你这家伙,还真是回来就饿狼扑食啊!大白天的,别闹行不行!”
鬼皇笑眯眯的,往日里,他都在处理各大家族之间的事务,忙的不见人影,今日中午总算将那些琐碎的事物都处理好了,还不赶紧来看看他的小妖‘精’。
话说昨晚上太累了,以致于竟然错过了一顿美食,这无论如何都是要补上的。
“今天对林希蓝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去解梦箐的衣衫,那霸道的气息,就扑进了梦箐脖颈间。
梦箐嘤咛一声,刚想微笑,却又忽地皱起嘴巴,撇嘴道:“你少来这套!有个问题问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嗯?什么问题?”
鬼皇心不在焉地应着,那大手却毫不松懈,认真地上下探索。
怀中的‘女’人不安地扭动着娇躯,猛地捉住他双手,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盯住他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那个赌约?”
今日虽然警告了那些‘女’人,但思来想去,她还是懒得应付,趁早让他把那些‘女’人赶出府去,眼不见为净,也少些争风吃醋暗杀事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