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皇看着她,眼底笑意愈来愈浓烈,待她说完,忍不住笑问:“小东西,告诉我这么多,就不怕我鬼萝地狱也照学?”
梦箐不以为意地一挥手,豪情万丈:“学就学啊,谁怕你!鬼萝地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所以鬼萝地狱嘛——将来还不也都是我的!”
她这毫不见外的话,鬼皇听了,本该大怒的,可不知为何,心头却是大为高兴,紧紧搂住她的纤腰,高高的扬起了眉头:“小东西,你这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梦箐冲他一眨眼,笑得妖娆明媚:“想了解我啊?女人心海底针,你就准备用一辈子慢慢挖掘吧。”
“好。我会给你一辈子。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认识彼此。”他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脸蛋上,带笑的嗓音透着愉悦。
呃……她刚才在说什么?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意识到这话语里的意思,梦箐瞬间就惊了,然后脸红了,然后,娇羞地低下头,不安地扭动着。
鬼皇瞅着她的表情,那深邃的黑眸里尽是宠溺之意,深深地嗅一口她身上的幽香。
“女人,记住,你是我的!”霸道的宣誓,却不再是冷冰冰的,反而带着些柔情。
梦箐一怔,一时间,酸甜苦辣麻,各种感觉涌上心头。
还没来得及品味这复杂,唇,就被人蓦地侵占了。
044守心之路,瓦解
热烈的吻,带着疯狂的占有,一点一点地,攻池掠地。
火热的大手,抚摸在她的腰间,那手上炽热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腰酸发热,扭动着,迎合着。
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化作满腔柔情,逐渐沦陷。
某女人的守心之路,开始土崩瓦解了。
感受着身上女人的柔软,嗅着她身上的芳香,鬼皇只觉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欲.望越来越浓烈……
屁股被一根硬棒顶住,梦箐脸上烧得不行,害怕这男人等会儿兽欲大发起来,自己根本就抵抗不了,于是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鬼皇,放……放开我……”
她娇喘连连,迷离着眼,那红透的脸蛋上尽是羞涩与恼怒。
这个样子,让鬼皇更加欲罢不能,但他知道,对这个女人,不能用强,你强,她会比你更强,她只会服软。
好在,还有十多天就是大婚之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恋恋不舍地在她的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鬼皇放开她,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呢喃:“好,暂且放过你,小妖精,等几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梦箐心里直颤抖,嘴上却不肯服软,咬牙:“哼,还不定谁收拾谁呢!”
说完,眼疾手快从他身上跳下来,飞速逃离火热现场。
鬼皇好气又好笑,瞅着她那娇怯怯又不胜风情的样子,心里直恨得牙痒痒。他也奇怪,怎么在她面前,就全没了那股子气势呢?
其实他们即将成婚,以他的性格,就算直接办了她也不算什么。
他怪异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欲火。
身为鬼萝地狱的家主,从小经历过千百种磨难考验,他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女人对他来说,就单纯的只是满足欲.望的工具,而她,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这感觉,很新鲜,很悸动,很……不错。
接下来的几日,梦箐格外忙碌。
不是忙碌于她的婚礼,婚礼自然有府中的一应女眷和家丁准备着,老太君也非常关注,她这个当事人,反倒并不热切了。
哪怕她现在不讨厌鬼皇,也不意味着她愿意嫁给他。
对她来说,结婚,那是只有两个人真心相爱,发自内心的嫁娶才算幸福。现在,多少还是有些被迫的意味。
整日里,她不是忙着收拾那些贪官,就是画东水西调的工程图,召集相关人员开会,忙得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鬼皇依旧神出鬼没,不时给她带来一些慕容世家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鬼皇告诉他,慕容世家的家主已经死了,三个儿子为争夺权利撕破脸皮,斗得不可开交。
梦箐大喜,立刻调遣了一队精兵过去,一番安排。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之后,鬼皇也吩咐血罗煞,带领鬼箩地狱一万精兵,暗中帮助欧阳世家的士兵,收服慕容世家。毕竟,帮她就是帮自己。
而这些,梦箐全然不知,一心以为在自己的安排之下,通过那强大的阵法,以及士兵的沙场征战,打败了慕容世家。
鬼皇也暗中下令各大世家:所有胆敢私藏、救济或帮助慕容世家的,即刻被列为鬼箩地狱的头号公敌。
即便那些世家有心帮助,一个欧阳世家也就算了,再加上一个鬼箩地狱的威慑力,慕容世家的人逃出再远,也只是亡命天涯。
如此一来,七日之后,欧阳世家的将军,便提着慕容世家三大首领的脑袋来见梦箐了。
“回禀家主,一切按照家主安排,抓大放小,那些慕容世家的士兵,一听说只要投降就有奖励,大多缴械投降了,慕容世家家主一家老小,无一逃脱!”
三颗血淋淋的脑袋滚落在脚下,梦箐吓了一跳,很快,神色恢复镇定,淡然地挥手,微笑道:“欧阳将军,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慕容世家的武力交给你全权掌管。”
那老将军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家主,不是要灭慕容世家吗?”
梦箐唇边含笑:“灭掉他们,和把他们收归己用,你觉得哪个对我欧阳世家更有用?”
“是!”武将立刻低头,热血澎湃:“属下一定会好好安排!”
“去吧。”
梦箐挥手,转过身扶着桌子,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怎么,你还害怕面对几颗人头?”鬼皇蓦地出现在她身后,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带着戏谑的笑声,在她耳畔响起。
他的小女人,有时候看似倔强冷漠,可是,他发现,每次面对杀人,她总是心有不忍,哪怕明明是死敌。
梦箐鬼使神差地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懦弱:“如果不是为了家族利益,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杀人。”
以她的本性,只想平平安安与世无争的活下去。
只可惜,这是个充满死亡与战争的时空,即使自己不杀人,别人也会杀自己。注定了是两个仇敌的世家,这种仇恨不需要任何理由,妇人之仁,并不能解决问题。
感受到她心中的想法,鬼皇静静地抱着她,一时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这意外的默契,倒是让两人之间,难得的出现一丝温馨。
他搂紧了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轻声呢喃:“你放心,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凡你不愿见到的死亡,我来替你动手。”
这不是情话,却比情话更动听,梦箐怦然心动,转过身来,主动攀附着他的脖颈,黑眸望进他深沉的眼睛里。
“谈无尊,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鬼皇心跳倏地一紧,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他淡淡一笑,拨开她额头的刘海,“因为明天,我就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不对你好,那我对谁好?”
梦箐望着他,他也望着她,这凝视里的柔情,一瞬间让鬼皇产生某种冲动:就这样吧,这辈子能和她相拥相爱,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鬼皇胸口一窒,热烈地回应着,长舌撬开贝齿,疯狂的吮吸着她的芳香……
大手按揉在她腰间,随着气息的热烈升温,两人逐渐衣衫不整,气息凌乱。
他拥吻着她,一步步走向床边。
梦箐的脚在碰到踏板时,神智蓦然回归,凝望着他,忽地,一张脸涨得通红:“不可以……”
鬼皇满腔欲火在即将爆发的一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灌下来。
这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他会二话不说压倒,提枪就上。
可是,面对她,看着她娇羞的眼神,红晕可爱的脸庞,不知为何,他强硬不起来,反而微笑道:“好。反正明日,就是新婚之夜了……”
这话没有说完,但想到那话里的意思,梦箐的脸就更红了。
鬼皇笑了,虽然没有压倒,可是这份喜悦,却超过他以往和任何一个女人的缱绻。他上前,在梦箐额头轻轻一吻:“睡吧,好梦,明晚以后,你就不能独自入睡了。”
梦箐娇嗔的横了他一眼,那颗心啊,仿佛在大海上一起一伏,跳动的厉害。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婚礼,居然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终于,迎来了大婚之日。
这一日,满城大雪,雪花给整个大地披上了一层素白银装。
欧阳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飘红的灯笼,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连窗花都用红纸剪出百年好合的人影,整座府邸铺满红地毯。
纯白与艳红,这两种极致的颜色,刺激着人们的神经,让这一日格外的纷闹。
从早晨起,就不断地有商贾权贵上门,那前来贺喜的礼品,是一担一箩筐地挑来,那礼品珍贵的程度,不亚于一国之主的婚礼。
鞭炮齐鸣,烟花绚烂,欢声笑语,宾主尽欢。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唯有事主欧阳梦箐,苦着一张脸,幸好头上盖着红盖头,没人能瞅见她的神色。
也的确够折腾的,从早晨四点多起,就被流萤回雪从温暖的被窝拉起来,给她用蕲艾煮水泡澡。
年老的慈祥妇人,微笑着祝福她:“蕲艾泡澡,预祝新人洗去旧尘,开始新生活,辟邪带福,愿新人婚姻美满幸福。”
泡澡之后,又是拉着她在铜镜前梳妆打扮,仍是那妇人,替她梳着头,说什么“一梳梳到底,愿新人结发夫妻,恩爱美满,白头到老。”
再接着,就是穿新嫁娘的喜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