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道就接到了伊莎长老的讯息,让他到楼层中央的房间门口等候。林道没多想,收拾了一下,依言去了。
等到了房间门口,林道才发现不对。按照他的记忆,伊莎长老的房间应该是左边第二间,而不是这一间。他略有些疑惑,但还是轻轻在门口的电子锁上按下了门铃键。林道等了片刻,大门就自动打开。他没有多犹豫,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同样装饰豪华,但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就只有一张金属座椅和些许小物件,比林道的房间朴素得多,再加上本来面积就更大,因此显得格外空旷。
此刻,在中央的金属座椅上,正坐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轻甲,铠甲只覆盖了身体的要害部位,朴素得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在铠甲外罩着一件同样朴素的外袍,覆盖了没有被铠甲遮盖的部分。他的面容并不苍老,但眼中却有着岁月的痕迹。此时,他正以那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动的双眼,打量着林道。
林道也同样在打量着他。眼前的人他自然认得,他便是坦斯部落第二长老,也是这次的领队,艾伦长老。这是一位神秘的长老,很少与人接触,但据说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九阶。
室内沉默了片刻,林道便躬身行礼:“艾伦长老。”以林道的聪明,已经猜到他就是自己的指导者了。但这并没有让他高兴,而是心中不解乃至警觉——传奇的第二长老,平日里连出现在部落里的次数都很少,但为了他,艾伦长老却是一反常态,不仅突然到场观看他的战斗,以及带队参加祭典,甚至还愿意亲自来指导他,这不能不让林道心生疑惑。
面对林道的行礼,艾伦长老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林道,大长老钦点的荣誉擂台参赛者,你好。虽然也许你自己都并不清楚,但我是知道的,大长老看重你的原因,我也表示理解。”林道不知道艾伦长老想要表达什么,因此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艾伦长老继续说:“但是,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坦斯部落的第二长老。以我的身份,我必须要为整个部落考虑。即使是大长老的命令,我也要站在大局的立场上去思考权衡,这是我的职责。因此,无论大长老如何看重你,我也会从客观的角度对你进行评价。你明白吗?”林道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明白。”
艾伦长老点头,又道:“那么,我就直说了。我大概了解了你一下,说实话,你的资质并不算太出众。你的精神力还算不错,但意志力并不够坚定。没有意志力的支撑,精神力再庞大也是无用。另一方面,你在战斗方面确实有点天赋,但也只能算中上水准。这种水准还不够。总体而言,你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部落中比你更优秀的大有人在。”林道仍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心中如何想法。而艾伦长老似乎看穿了他的某些心思,于是说:“偏执一样的坚持只是意志力的一个方面,而且是很小的一个方面。你仅有这样的信念,根本算不上意志力强大。”这一次,林道真的沉默了。
艾伦长老却没有顾及林道的心情,紧接着道:“虽然我认为你不过如此,可是大长老已经认定了你作为参赛者,因此,出于维护部落的荣誉和利益的职责,我才会主动提出指导你的属性能量的使用。只有在每个可能的方面都做到足够好,你才有可能在荣誉擂台中胜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的一切指导,你都要无条件服从,懂了吗?”林道默然,过了一会才回答道:“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艾伦长老终于表示了一点点的满意。他随即道:“那么,指导现在开始。首先,徒手全力释放你的属性能量,我要看看你的水准。”林道依言调动起血脉,通过双手将属性能量释放了出来。现在的林道比起几个月之前又有进步,能量已经可以离体十余厘米,不再像之前一样只能勉强浮出体表了。
但看到他展示的属性能量,艾伦长老却是皱起了眉。他盯着林道看了看,才问:“这就是你的极限吗?”林道愣了愣,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但听艾伦长老的话,似乎还不如正常水平的战士。可按照塞斯的说法,他现在应该已经做的很好了才对啊?
愣了片刻,林道才说:“额,大概吧,以前很少直接徒手调动能量,所以也没试过最大限度是多少。”艾伦长老仍然皱着眉头,说:“加大力度,全力释放!我要看到你的极限!”林道听后,虽然仍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加了力。于是,他手心喷出的冰蓝色能量变得更大,更多,离开手掌接近了二十厘米。到这个水平后,才真正到了极限。林道的额头上则开始浮现出细小的汗珠。
不用林道开口,艾伦长老就知道,这是他的极限。他紧皱的眉头略微松开了一点,然后道:“行了,停下吧。”林道立刻出了一口气,停止了能量的释放。艾伦长老却仍然面有忧色,半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可有些麻烦了。”
听到这话,林道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艾伦长老,真的很差劲吗?可是按塞斯告诉我的标准,我应该比大多数人都好了吧?”艾伦长老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说:“你要这么说也没错。如果按照正常的标准,甚至是五大部落的标准,你都算是不错的了。可是却还不够。想要用属性能量来弥补你其他方面的不足,你至少还要再上一个等级。原本如果你的属性能量足够强,我倒是有不少办法提高你的战斗力,可现在你只是勉强算得上普通天才这一水准,备选项就很少了。”林道听后,有些无奈了。
艾伦长老似乎颇有些烦恼,思考了好一会,才下定了决心,说:“好吧,只能用那个备用计划了。”他转向林道,问:“你是不是有一把刀,可以把其他属性能量转换为震荡属性?”林道如实回答:“是的。”“很好,把它拿出来。”林道点头称是,随后起身,出了房间,从圣戒中取出起源,挂在腰间,又在门口等了片刻,才回到了房中。当他在艾伦长老面前站定时,长老似乎看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他看了看林道腰间的起源,说:“试试看。”林道拔出起源,注入了属性能量。刀身上随即亮起了冰蓝色光芒。林道握刀的手一扭,光芒就变成了紫色,还不时有细小电弧跳动。
艾伦长老点了点头,说:“很好。接下来,我会教授你如何使用这种震荡属性来对敌。我自己就是震荡属性,由我来指导,虽然你只有依靠这把刀才能使用,但也应该比你的冰霜属性要强才对。当然冰霜属性也不能荒废,它才是你的基础。因此,我也会教你控制冰霜属性的办法,你要自己分配精力,保证两方面的相对平衡。”林道静静地听着,完全没有反对意见。
艾伦长老起身,说:“首先,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震荡属性。当然,我会把能量控制在五阶水准。”说着,艾伦长老的身上忽然亮起刺目的紫光!伴随着无数跳动的电流,让林道几乎无法直视。在一瞬之间,紫光和电弧以艾伦长老为中心,覆盖住了整个室内!
好在这种景象只是一闪而逝,震荡能量在下一秒就被艾伦长老收回,缭绕在身周三十厘米的范围内。即使仅看此时的范围,也比林道强了不少。
艾伦长老忽然转过头,盯住了林道!此刻,电光缭绕在他的周围,衬托得他如同天神下凡;而他的双目瞳孔,已经尽数转为紫色。
林道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觉得眼前忽然紫光一闪,随后一阵危机感涌上心头,让他下意识地激发了自己的全部属性能量,一拳轰了过去!艾伦长老轻轻一抬手,同样一拳挥了过来!只听刺啦几声,林道连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出十余米,才终于站稳,而他手上的光芒已几乎完全消失。而艾伦长老仍站在原地,身周依然光芒四射,身躯连晃都不曾晃一下。
林道的脸色瞬间苍白。不光是消耗过大,还因为他很清楚,艾伦长老刚才确实是把全部能力压制到和他相同的水准后,才出的拳。
两人在能量的激发、控制以及调动上的差距,当下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