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汉睡得像死猪,牙磨得吱吱,鼾打得呼呼,屁放得哧哧,间或还傻笑几声:琳妹妹耶,说定了喔,琳妹妹耶,来嘛,拉钩呀,嘿嘿,日后,记得还我人情啊,琳妹妹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洌!
袁秋华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掐他的大‘腿’。
谢汉醒了:喂,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装神‘弄’鬼呐,发什么神经呀?
袁秋华说:刚才我做了个噩梦,你帮我解一解。
谢汉说:噢,说来听听,与我有关吗?
袁秋华哽咽起来:我梦见,我煮了一罐薯粉坨,等你回家吃,忽然刮起一阵‘阴’风,罐和坨都不见了。我找呀找,从乡村找到城里,居然发现你和肖琳在一起吃坨,吃得一个不剩呀!为了讨好她,你怎么这样绝情,这般狠毒,居然连老婆孩子饿死,都不管不顾?
谢汉说:梦是假的,也是反的,甭较真,你不相信我?
袁秋华说:被肖琳一吹捧,一拍马,舌头就替头脑作主,撑男人的脸面,逞男人的威风。同样为屋基,肖琳也是哭,也是捧,谢繁荣不怜香惜‘玉’,为什么你会不忍心?一样是男人,人家不钻圈套,为什么你会中箭落马?
谢汉说:怎么可能?我俩什么实质的事也没有,别个瞎讲胡扯呢。
袁秋华说:这个人情哦,不是一般的大嘛,热心,上心,献爱心,只是弟媳,至于么?屁股‘插’蜡烛,自爆其丑!
谢汉说:我俩不可能干出这种事!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要我怎么做,才会相信我!
袁秋华说:就地无银,掩耳盗铃,你紧张什么?我是指勾搭连环,招猫逗狗吗?瓦片遮屁股,越遮越‘露’!
谢汉说:你‘精’通诗词歌赋,她连四书五经都看不懂,你会琴棋书画,她连针线‘女’红都不会,你会吹拉弹唱,她连歌谱词曲都不认得,她有哪点比你强?
袁秋华说:可她比我了解男人,擅长男欢‘女’爱,懂得在‘床’上抓捕男人的心啊!
谢汉说:男人找老婆,都想娶可以撑‘门’顶户的,能够一本正经过日子的。人好看,能当钱‘花’吗?话好听,能当饭吃吗?懒八悔得肠子都青了,直嚷嚷活着受罪呢。
袁秋华说:哼,撒谎不打草稿,欺负不了我,也欺骗不了你自己。拉倒吧,你!
谢汉说:你真上当了吗?她那些‘花’话,美言,我听了就忘,不会当真去做,我又不跟她过一辈子。
袁秋华的眼泪,唏里哗啦下来了:‘露’水孽缘哩,不管是‘精’神恋,还是物质恋,都犯忌讳耶!只怪我有眼无珠,婚前没有打听清楚,过去也没能看出来!哪能想到会出这种事?五百年也遇不到一对嘛。
谢汉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证据呢?你拿出来,给我看!
袁秋华说:时代不同了,就是出轨,就是‘私’通,即使无意被人撞破,捉‘奸’在‘床’,一是家丑不可外扬,二是尊重个人隐‘私’,也得蓄意保密哩,要么悄然离婚,要么原谅饶恕,一时冲动犯糊涂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谢汉说:残疾‘女’,瘸脚B,偷人‘精’,有哪点比你强?你也不想想,就她那品行,我能相中她?神经过敏!
袁秋华说:哪怕证据确凿,也不能随便散布,否则,就是毁坏名誉,就侵犯了当事人的隐‘私’,可以告口无德者不商量!
谢汉说:哪个人前没人说?哪个人后不说人?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脚踏实地将自家的日子过好,才是正事。
袁秋华说:别个怎么不讲我?家庭是我一人的吗?孩子是我一人的吗?把日子过好,你没责任吗?
谢汉说:能者多劳,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谁能干,就多干点,谁叫你比我能干呢?
袁秋华说:你俩本来就粘粘糊糊,没个正经样,不能怪别人说闲话。单独约会,‘私’下通讯,你背着我干了多少龌龊事?当我白痴呀!
谢汉说:她并不是真贪婪,哪里是强占这菜地呢?
袁秋华说: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确实需要,按规矩,事先要不要征得地主的同意?买,付款,换,给地。依风俗,事先该不该摆酒请客打商量?订协议,写文书。她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动土施工,不是强占,是什么?
谢汉说:上半夜替自己想,下半夜也要替别人想,她身无长技,居无定所,实在可怜耶。法外开恩,网开一面,是我自愿让给她!
袁秋华说:她有几大的人情,施在你头上?无功不受禄,你白给,她就该白得么?
谢汉说:你命好福好,你大富大贵,咋没一丁点惜苦怜贫的念头?
袁秋华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钱都是拼了老命挣的,不是大水飘来的,不是天空掉下的。就算做慈善,做公益,也得分对象,也得讲效果,狗‘肉’上不了正席,稀泥扶不上墙,就不是行善,是作恶,是糟蹋人,也糟蹋钱!
谢汉说:我晓得,雪灾,地震,你都捐款十万,就是舍不得捐助自家人一万。
袁秋华说:你搞没搞错?是公司捐款,不是我个人捐献。
谢汉说:我晓得你钴名钓誉,村庄修公路,装自来水,清护墙河,你都捐款,偏偏不管婆家人的死活!
袁秋华说:我懂了,你要是当了县长,就会让你的兄弟当乡长,你的姐妹当局长,就会把全县的财政收入,变成你家的经济收入。
谢汉说:菜地是我谢家的,我想给哪个,就给哪个,你不必多言。
袁秋华说:凭什么,你何能何德?这次,我绝对不能由着你。要不然,我成什么了?你还要这个家,这件事就‘交’给我,由我来反败为胜!
谢汉说:我警告你,去找她麻烦,我就提刀剁了你,让袁家的人来替你收死尸!
袁秋华说:哟,你真心疼了?流氓口腔也出来了,无赖相也出来了,真个恬不知耻!要行凶杀人吗?长卵子,你就来剁,我伸头等着你!
谢汉说:诶,哪个想到会传出这种话?莫怪我多嘴,你俩由过去的冷淡,如今变成了敌视,其实不关我的事。只是觉得我无辜,才替她说话。说不定哪天,你脑筋会转过弯来,能想明白,开窍了。
袁秋华说:本人向来对传闻没兴趣,时过境迁,根本无法核实真伪。有人亲眼看见,又能怎么样?对簿公堂,也是空口无凭呀!这种暧昧的事,只要当事人否认,还找谁讨公道去?不过,有一点我看出来了,不管是目光,还是玩笑,我没躲过肖琳,每次都是肖琳掉头走开。
谢汉说:这是哪跟哪?马灯和板凳,纯粹是两码事!我是看兄弟的份上,才答应的。势比人强哦,逆水撑船,不如顺水推舟嘛!
袁秋华说:我不去,为什么她去?我没哭,为什么她哭?还是你吃她这一套!装弱小,装可怜,装纯情,装糊涂,肖琳的心很大呵,不是一般‘妇’‘女’呢。施舍贪婪者,善意便成了恶行。农夫救蛇,救出个笑柄,东郭怜狼,怜成了教训呢。你被她当傻瓜卖了,还对她感恩戴德呢!
谢汉说:不就两厢地?多大的事喽。
袁秋华说:口气豪迈哦,说得轻巧耶,你不缺宝马?也不缺庄园?是百万富翁?除了房顶下一块站脚之地哦,还有什么?穷得**挂铃铛喔,只差卖老婆孩子!
谢汉说:我就发泡哇,是我白送给她噻,怎么样?
袁秋华说:是她硬要,还是你主动白给?
谢汉说:她要,会自愿‘交’换,她不要,会自觉退回,但我不能不给。
袁秋华说:呸,吃进嘴还能吐回?是你一往情深要白给,她有没有屋基做屋,关你大伯屁事?是你忠贞不二要优先照顾,比自家建房还重要?首先是你心有愧,脑有歉,到死都不敢说个“不”字。
谢汉说:你不服吗?嫌我穷呐,就给我滚!
袁秋华说: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这铺是我开,这房是我租,这家是我养,要滚,也是你滚!我不靠你养活,你还把自己当宝贝,以为我要和别人争来抢去?你当我是狗,连屎也吃?
谢汉巴嗒一下嘴,没话说了,翻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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